第五章

　　「都是你，都是你，叫你別比了你偏要比，害我沒收功就掉到冰湖裡……」被柳隨風抱著跑的八少雖然全身冷的直顫，但依舊怒目的拿還可以動的左手猛搥著抱著她的人。

　　她右手沒收功就被冰湖水沁入氣孔，這下子沒修養個大半個月是好不了的。

　　「都是你，都是你……」繼續搥也繼續抱怨，好像不這麼做對不起自己一樣。

　　「好，好，都是我得錯，都是我的錯……」就像哄小孩一樣的小心賠不是。「這半個月的金桃都讓妳吃，我吃銀桃就好……」治凍傷，金桃的效果最好。

　　看到他又開始酸儒了，八少瞬間沒了繼續抱怨的興致。

　　啐！真沒趣。

　　經過乾坤老人墓前，柳隨風突然停住腳……

　　「喂！喂！你停住做什麼？我都快凍僵了。」

　　「我想趁這個機會向老前輩稟報幾件事……」說完，就把她放下了地。

　　他想清楚了，八少所提出的條件大部份他都可以答應，唯有一件事他說什麼都無法妥協，那就是……無媒茍合。

　　說他酸儒也好、食古不化也罷，就這一點，他說什麼都沒辦法妥協。

　　「只要我們一起在老前輩面前磕三個頭，以天地為媒，八卦谷為證，讓他老人家見證我倆成婚，妳想要幾個孩子我都配合。」

　　「我都說了我不想、成、婚、了，你……你竟還趁火打劫……」不知是受凍還是生氣，八少的聲音都抖了起來。

　　「只要磕三個頭就好……和妳成婚的事我絕對不會說出去。」月光下，柳隨風湛出了抹醉人俊笑，更伸出右掌輕輕摩挲著八少冰涼的左臉。

　　「你確定不會說出去？」左臉蹭了蹭，貪戀那手掌的溫度。

　　看著八少難得的柔態，像隻小貓一樣，柳隨風真心的笑了出來，道：「我會招告天下我已成婚之事，但不會告訴世人，八卦谷傳人——蘇八少是吾妻，這樣好不好？」越想越覺得這方法好，不止杜決了父親那方的逼迫、也解決了八少的問題，真是一舉好幾得。

　　「未來你不可以勉強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情唷？」

　　「好、好、只要是你說的，一切都好……」又揉了揉她凍僵的右手，「再不磕頭，的話，妳這右手就要多修養好幾天喔！」又拿話逼她。

　　「磕就磕嘛！」滿心的不甘。

　　終於！柳隨風鬆了口氣，也完成了一項影響他一生的大事，讓他往後幾十年每次一回想起，總是滿滿的得意非凡。

　　太極房內

　　「你到底行不行啊？」練功房內傳出了八少氣虛的吼聲。

　　整個右手又刺又麻的，柳大少還在那裡磨磨蹭蹭的。

　　有哪個男人經的起被自己的女人說不行的？

　　「等我把妳的身子弄熱、弄暖了，我會徹底讓你知道我到底行不行！」此時的柳隨風正像個小廝一般，一面張羅著溫水一面替他的女人按摩。

　　而八少人在做什麼呢？

　　她整個人泡在溫泉池中，左手拿著顆碩大的金桃啃著，右手浸在溫水盆中，舒服的讓柳隨風按摩著，一面吃還一面拼命的抱怨著。

　　「這回出谷我特別跑到妓院去觀摩……」她在說啥？

　　「妓院？觀摩？」柳隨風尖叫。

　　「你這麼大聲做什麼？」被男人的尖叫聲嚇到的八少，乾脆直接將吃剩的桃子往男人的口中一塞……

　　揩了揩手又從一旁籃子中拿過另一個金桃來繼續啃。基本上，金桃的確比銀桃來得脆口又好吃，銀桃偏軟，口渴時吃吃倒是不錯的。

　　「我自小就生活在谷中……」喀，咬口桃子才又道：「師父又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兒，根本沒人教過我那回事……」再啃了口，「我不去找人觀摩觀摩，到時要是做不出孩子來，我豈不是一輩子愧對師父？」

　　聽到她這似是而非的謬論，柳隨風無奈的只能拿下口中的桃子，恨恨的也咬下一大口，然後邊嚼邊說：「既然我都答應幫妳了，也向你師父磕過頭，以我們兩個的聰明才智，隨便湊合湊合，少說也能拼出十個八個孩子來，以後你就不要去找別人觀摩了。」事關男人的面子問題，說什麼都要絕了她再去找別的男人的念頭，連看看都不行。

　　還十個八個勒？八少瞪大了眼，「你養？」她連自己都養不好了，還養十個八個？

　　「我養就我養。」男人答應的很豪氣。

　　誰叫他要遇上這個女人？什麼面子裡子的他通通都豁出去不要了，「我看妳也沒養孩子的經驗，往後妳要出谷的那三個月孩子就交給我帶好了。」老實說，他還真怕他倆的孩子被她養成了天字號大魔頭，看看現在的地濤小弟弟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咱們擇日不如撞日，等會兒就來湊合湊合看看，看明年能不能就先拼出個娃兒來？」八少完全不懂啥叫不好意思，心隨意到的就提議，完全將那檔子是當作是場遊戲一樣。

　　柳隨風苦笑著看著她興致勃勃的樣子，他還能如何？只能捨命陪姑娘囉！

　　一個時辰後，還是太極房內

　　「你可別弄痛我喔！不然，我的拳頭可是反射性的就會槌過去喔。」女人的聲音。

　　「妳怎麼知道會痛？」男人不太滿意的聲音夾雜著脫衣的淅蘇聲音。

　　「我在妓院裡聽到那些女人都哀嚎的好大聲……好像很痛苦的樣子，男人還拼命的做。」還是女人的聲音。

　　「妳還偷看？」男人氣的差一點沒力。

　　「沒啦！我怕看到髒東西所以只有偷聽一點點而已。」總算還知道不能偷看。

　　「啊！你在摸什麼？」

　　「我也不知道！」男人打馬虎眼帶過。

　　「啊！妳幹麼打我？」

　　「我更不知道！」女人直接用行動反擊。

　　「妳怎麼又槌我？」

　　「就跟你說了，那是反射性動作。」

　　「啊！」、「喔！」、「呃！」、「碰！」

　　「你怎麼掉到床底下去了？」

　　「還不是你踹的？」男人非常哀怨的聲音。

　　「啊！抱歉！抱歉！新手上路難免失手，我們繼續。」還繼續哩！柳隨風覺得自己全身都快廢了。

　　拼上了男人的一口氣，柳隨風一鼓做氣的再次撲上床，這次先固定住她的左手，反正她右手短期內已不能運功，就不信這次還不能成事……

　　一柱香後

　　「啊~~我快死了……你快放開我。」聽到八少的叫床聲，柳隨風終於有了些成就感。

　　好不容易制住了她又達陣成功，他說什麼都不放，死都不放，咬斷牙也要死撐下去。

　　「你再不放開我，我就，我就……」後面的聲音被柳隨風一口封了去，吵死人了！

　　別人是洞房花燭夜，而這兩人則是房內被打穿了好幾個洞，真的變成名副其實的洞房。

　　那花燭呢？

　　那來的花燭？這兩人根本就變成了兩根爆竹，火爆的好不慘烈啊！

　　第二日一早，地濤小弟弟見著了先起身的的柳隨風，馬上開口問道：「柳大哥，你的眼睛怎麼了？一夜沒睡嗎？怎麼兩輪烏青？」

　　「沒什麼？被冰柱子打到而已。」這下子他總算知道八少左手玄冰掌的厲害了。

　　冰柱子？他們八卦谷哪來的冰柱子？

　　更晚些時

　　「八少你被蟲子咬了嗎？怎麼脖子上到處的紅印子？」還是地濤小弟弟的問話。

　　八少啥都沒說的只投給了他一記白果眼，隨後扶著後腰，咬牙切齒的說道：「下輩子閻王爺要是敢再讓我投胎當女人，我一定當場拔光他的鬍子。」

　　一聽到八少那句：【敢再讓我投胎當女人】，地濤小弟弟當場愣住不動，眼光直直的瞪著八少的背影，許久之後……

　　「啊~~~」又是一聲尖叫劃破原本寧靜安詳的清晨。

　　「八少竟然是個女人，竟然是個女人……」只見一個早熟的小男孩，大清早的就抱著頭喃喃念著，念著，「我竟然沒發現，我竟然沒發現……」

　　而谷中的迴音也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