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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人與閱讀
2009/09/05 10:56:53瀏覽621|回應2|推薦5

台灣現在有很多人在推廣閱讀,但,閱讀的對象多限於兒童,原因是「閱讀可以增強語文能力(與考試升學有關)」、「可以增加想像力、創造力等」 、、、。我好奇的是,有多少大人在讀書,讀甚麼書?

我看到了下面文章中的一句話:通過讀小說,大量的民眾成為比較有教養的人。---我覺得我就是這樣,通過閱讀這個窗口,我體驗不同的人生、不同的文化、身份,獲取各種知識、進行各種人生哲學的思考。通過閱讀,我的人生不再貧瘠。

過去我們常說「風行草偃」,是說上位者要品行良好,才能上行下效。但今天,媒體的力量遠勝其它,如果媒體人(或某媒體)能帶動某個正向的行為運動,那給社會的影響是不是更大。

普拉如何改變了美國人的閱讀方式 【聯合報╱葉景雯】 2009.09.05 03:17 am 
 
美國著名脫口秀主持人歐普拉提出口號:「讓美國人重新開始讀書。」

歐普拉‧溫芙蕾(Oprah Winfrey)於1954年出生在美國種族歧視很嚴重的密西西比州,母親是一個黑人未婚少女。歐普拉的童年很艱難,六歲以前,由祖母在鄉下撫養。六歲起,跟母親一起生活在密爾瓦基(Milwaukee)。這期間,歐普拉受到不少虐待和性騷擾,十三歲離家出走,被送到少年收容所;收容所客滿,就被送到在田納西納許維爾(Nashville)的父親身邊。儘管有了父愛,她的生活依然很坎坷:吸毒、叛逆,以及自己早產嬰兒的死亡。父親很嚴格,對歐普拉期望也很高,要求她每周讀一本書,並寫一篇讀書報告。

歐普拉十七歲開始播音生涯,靠獎學金,進入田納西州立大學學習,並獲演說和表演藝術學士學位。

讓美國人重新開始讀書

如今,歐普拉是美國最紅的脫口秀主持人,有世界各地的觀眾幾百萬,被《時代》雜誌選為二十世紀最有影響的百人之一。按富比士(Forbes)雜誌的資料,歐普拉是第一黑人億萬富婆,有私有資產十二億美金。

從一個黑人窮學生到當紅的脫口秀女皇和億萬富婆,是一個很典型的成功了的美國夢。成功人士用自己的智慧和財富回饋社會是美國的傳統。當年卡內基捐出大筆錢,在美國各地建造公共圖書館,讓窮人、富人都有讀書的機會。歐普拉做過很多其他慈善事業,這裡要講的是她在自己的節目裡建立的讀書俱樂部,讓數以百萬計的人拿起書,閱讀、欣賞、思考。毫不誇張地說,歐普拉的讀書俱樂部改變了美國人的閱讀方式,並引起了美國的一場閱讀革命。

歐普拉的讀書俱樂部成立於1996年,當時美國有大大小小的讀書俱樂部二十五萬個。三年以後,美國有五十萬個讀書俱樂部。歐普拉讀書俱樂部推薦的圖書,無一例外地都在一夜之間成為全美暢銷書。成千上萬高中畢業後沒有再讀過小說的人,又開始閱讀了。

歐普拉成立讀書俱樂部的動機很簡單:她自己喜歡讀書,每個周末平均都要讀三本書。有這樣的讀書背景,歐普拉有見識、有能力,在觀眾面前表現出的非凡才能和回答問題時的自然風格,也就不足為奇了。但歐普拉並沒有停留在這裡,她想做的是把自己讀書的喜悅與觀眾分享。從1996年九月開始,她每個月選擇一本書向觀眾介紹,她和大家一同閱讀討論,並請作者親自來節目中與讀者交流。她提出的口號是「讓美國人重新開始讀書」(to get America reading again)。

沒有說讓美國人讀書,而是說「重新」讀書,因為從美國早期到上世紀初,美國人本來就有讀小說的傳統。每月讀書俱樂部(The Book-of-the-Mouth Club)成立於1926年,本來是面向受過良好教育的人的,剛開始只有4750個訂戶,到了第二年年底,訂戶達到六萬,1928年,訂戶接近十萬。通過讀小說,大量的民眾成為比較有教養的人,這也是美國二十世紀初出現大量中產階級的一大特徵。

歐普拉在印第安納家裡有大量書籍,童妮‧摩里森(Toni Morrison)說,「除了作家家裡,我很少看到有那麼多書的家。她是個真讀書人,書不是她的裝飾品。」歐普拉想用她的脫口秀節目談許多社會問題,以及幫助別人自我完善,「盡我所能改變人們的生活」,這些,自然就跟她喜歡的書聯繫起來了,因為書有同樣的功能。

男人自己悶著頭讀,女人喜歡討論

歐普拉的節目都是在白天播出的,大部分觀眾都是家庭婦女。研究顯示,婦女很愛讀小說,男人們喜歡自己悶著頭讀書,女人則喜歡跟別人討論。她的讀書俱樂部把眾多的人聯繫起來,一起談論她們讀的書。大概這也是歐普拉的讀書俱樂部如此成功的原因吧。

從一開始歐普拉讀書俱樂部就有兩個目標:娛樂與教育。歐普拉要求自己的觀眾不僅僅要讀書,而且要用評論家的眼光去讀、去欣賞。她認為,這樣讀書,可以提高讀者的水平,改善讀者的生活品質。

由於歐普拉的觀眾大都是女性,所以她選的大部分小說,作者都是女性。小說的主題,絕大多數是關於女性的,或者家庭的。她自己是黑人,沒有忘記自己的根,所以,黑人作家也占了很多。

歐普拉讀書俱樂部選的書都是她自己讀過並真正喜歡的。被她選中的書,無一沒上《紐約時報》的暢銷書榜。平均說來,歐普拉選的書在《紐約時報》暢銷書榜上十五周之久。童妮‧摩里森的《索羅門之歌》出版以來,每年賣掉五萬本左右,1996年十一月被歐普拉選為讀書俱樂部的閱讀小說,僅一個多月,《索羅門之歌》就賣出五十萬本,而且這本小說一直在暢銷書榜上十六周。人們稱這為「歐普拉效應」。這種效應,給出版業帶來巨大的商業價值,但歐普拉並沒有從出版商那裡要一分錢,她的唯一要求是,出版商捐一萬本被選中的書到各地公共圖書館。

說起「歐普拉效應」,有人曾開玩笑說,「她就是推薦電話號碼簿,人們也會去讀。」每本書,經過她的推薦,平均會賣出一百萬本,如果一半的買書人讀完了的話,也有五十萬人讀過。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會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也推薦嚴肅文學作品

許多學究認為真正嚴肅的文學作品是不能被大多數人欣賞的,但歐普拉持相反觀點。她推薦的書,有比較通俗的,也有很嚴肅的文學作品,因為她希望觀眾會喜歡她自己喜歡的作品。喬納森‧弗倫岑(Jonathan Franzen)是美國著名的小說家和文學評論家,1996年發表評論,說美國如今越來越少的人讀嚴肅的文學作品了。這期間,他正在寫後來獲獎的小說《修正》(The Corrections)。小說2001年出版,馬上就被歐普拉選中。由於被歐普拉選中,他的這本小說多賣了近百萬冊。弗倫岑很吃驚,並覺得很受羞辱,因為他不能接受他的小說跟歐普拉讀書俱樂部的其他不是很嚴肅的小說放在一起相提並論這個事實。因此,他拒絕上歐普拉的節目去與一般讀者討論他的小說。正如其他嚴肅文化評論人一樣,他不相信中下階級的閱讀習慣有了根本性的改變。歐普拉比這些評論家高明之處,在於她了解多數美國人如何閱讀和評價文學作品。

歐普拉邀請作家、觀眾討論小說以前,往往先吃一頓高檔次的晚餐,然後進入專門為這個節目設計的書房,大家坐在很高級的皮沙發上討論。階級的概念消失了,歐普拉常對觀眾說,任何人都可以過這樣的生活,不需要等到有了很多錢。拿起書閱讀,就在這裡、在現在。閱讀摩里森的小說就像一次豐盛的晚餐,而不是麥當勞快餐。

2002年四月,歐普拉宣布將結束原有的讀書俱樂部,因為她認為讀書俱樂部成了她的一個負擔,她不能再專心享受讀書的樂趣。(有人說是前面提到的弗倫岑傷了她的心。)這讓讀上癮的讀者和賺足了錢的出版商都很驚慌。同年夏天,她又讀了不少書,有一些她想跟觀眾分享,於是決定把讀書俱樂部重新辦起來,一年推薦五本左右偉大的小說,不再局限於活著的作家。後來推薦過的有《百年孤寂》、《大地》等獲得過諾貝爾文學獎的小說。

美國有的,不僅是股票市場、麥當勞、咖啡連鎖店、脫衣舞廳、賭場等等。看得到摸得著的,還有令人嫉妒的公共圖書館系統、四通八達的高速公路、價值連城的博物館、藝術館、世界一流的大學研究院,以及出版世界上大部分書籍的出版業。難以看到的,是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的讀書俱樂部。如果留點心,也會看到大多數美國人都在讀文學。

【2009/09/05 聯合報】@
 

( 心情隨筆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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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應文章

尋夢人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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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同"閱讀"的重要性
2009/09/10 19:40
感謝你的分享,這篇引用的文章,姑娘之前沒看過,恰好讓我長了點見識. 謝謝你~
已逾半百,我尚年輕仍有夢;做個永遠的「尋夢人」﹗

柳林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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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能,台灣能不能?
2009/09/05 11:13

我們的電視、媒體耍爛、擺爛的時候,總是喜歡說跟隨民眾喜好等等,可是據我所知,大部分的民眾可都是罵死了台灣的爛媒體、爛節目。

日選舉文化 女刺客靠邊站

http://udn.com/NEWS/OPINION/X1/5118528.shtml

【聯合報╱林東泰/台灣師大大傳所教授、社科院院長(台北市)】2009.09.05 02:57 am


日本國會選舉政黨輪替,結束自民黨數十年執政,國內報導似未觸及日本選舉文化特色,其實日本選舉文化至少有三個方面值得學習:選舉新聞、選舉民調和選舉廣告。

在選舉新聞方面,日本多年來選舉文化特色就是以政見為主、不偷跑、也不攻擊對手。今年國會選舉雖然自宣布改選至八月卅日投票日長達四十天,但真正選舉期間是從八月十八至廿九日,從七月中旬至八月十七日之間,沒有任何個別小選區候選人的選舉活動和競選旗幟,只有各政黨不斷推出各種「政權公約」,即政黨政見白皮書。

即使十二天選戰期間,日本兩大報讀賣新聞和朝日新聞也都著重政黨政見,固然也有所謂女刺客新聞,但只是花邊而已,未料國內媒體竟以台灣選舉文化框架再現日本國會選舉形貌,多強調女刺客等花邊新聞,反而忽略各政黨政見。試問:若非自民黨經濟政策一塌糊塗,否則女刺客有用嗎?大勝的民主黨政見不就是「人民生活第一」嗎?

八月十八日選戰起跑前,街頭看不到任何候選人的選舉看板或旗幟,我們不禁要問:為什麼日本人如此守法,而台灣候選人卻不守法?日本所有政黨和候選人並非以人身攻擊做為搏取版面手段,而是強調政見,打開讀賣新聞和朝日新聞,盡是各黨政見的論辯;此與台灣選舉新聞充斥攻擊、汙衊、甚或灑狗血,實在有如天壤之別。

選舉廣告方面亦復如是,不論是政府補助的或各政黨自己做的選舉廣告,都是強調自己的政見,絕不惡意攻擊別人,不論是報紙或電子媒體,從未見負面競選廣告。回觀台灣選舉廣告盡是學習美國負面攻擊廣告,反而棄實質政見而不顧。

在選舉民調方面,日本媒體也都會做選舉民調,且自二○○三年以降,不論讀賣或朝日所做選舉民調準確度高達九成以上,但它們在民調新聞最後都會提醒讀者,由於選情的變化,選舉結果可能與民調不盡相同。

此外,日本媒體和歐美先進國家一樣,絕不刊播任何政黨提供的選舉民調;相較台灣每到選舉,各政黨和候選人民調滿天飛實在不可同日而語。台灣政黨和候選人經常拿民調數據刻意影響選情,而媒體竟然也甘被利用,真可謂台灣民主奇蹟。 以上日本選舉文化特色,殊值國內政黨、候選人和媒體深思。

【2009/09/05 聯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