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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6/11 23:13:10瀏覽710|回應0|推薦2 | |
布袋戲同人文章-【情繫江湖】第二部、異鄉夢
五、夢縈無痕 淚痕有一個從來沒有奢求達成的心願,沒想到卻在他臨死之際,得到了。 回憶起他與莫召奴過去種種,自從莫召奴踏入江湖後,那麗人不經意的輕嘆就從沒躲過護衛的眼睛,可是…… 淚痕默然,他的能力強不過那些所謂的智者,無論武學還是智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離開莫召奴的身邊。 除非,莫召奴有一天不再需要淚痕。 只是相隔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淚痕的擔憂無用武之地,日子還是一天一天過,生活一如往常沒有受到任何意外而改變。 唯一的變數,是莫召奴基於對朋友的關心,還是會詢問九錫君關於黑榜的事,但九錫君卻有別的顧慮,經常顧左右而言他,莫召奴最新的進度也只有得到一份黑榜的化名名單,久而久之,九錫君來訪的時候變少了,對淚痕來說也是個好事,跟僅帶著麻煩來過一次的素還真相較,淚痕更討厭裡外不一的九錫君。 當時淚痕覺得自己很幸福,他知道莫召奴喜扇,尤其是能代表文人雅士的折扇,莫召奴來中原定居後就開始了蒐集折扇,淚痕將平常偷偷省下的零花買了一把水摩骨玉折扇,莫召奴從此愛不釋手,淚痕只要看見莫召奴手持自己所買的折扇,心裡就覺得一陣飄飄然。 這樣平凡普通的日子,讓人幾乎忘記隱藏起來卻隨時會爆發的危機,可是莫召奴沒忘、淚痕也依舊記得,風雨前的寧靜是必須珍惜的幸福。 很快地,這份小小的寧靜被打破了,莫召奴接受來自汗青編的挑戰,暗地裡還要潛伏未出的東瀛要小心應付。 而淚痕成為心築情巢的守護者,漸漸大家都知道,若是硬闖或是偷襲心築情巢者,皆會慘死於一名沉默刀客的手中。 淚痕對這份工作不甚滿意,他更希望能參與莫召奴的戰鬥,不過,當莫召奴與素還真討論應對策謀時,淚痕承認他完全沒有插話的餘地,只有靜靜守候莫召奴傳來的任務,以及希望他注意安全的叮嚀。 縱使不滿意,但淚痕還是很滿意待在莫召奴身邊的日子,他沒想到分離竟然來得這麼快! 是夜,淚痕躺在樹上休息,自從莫召奴踏塵後,守護夜晚的心築情巢便成為他的工作。 晚風撫過淚痕的臉頰,也只有此時此刻,他才能平靜地面對自己的心情,老實說,雖然他支持莫召奴的所有意願,但是看著那些所謂的武林中人進進出出心築情巢,就是有許多不痛快暗藏心裡,他討厭這麼多人和莫召奴稱兄道弟,若是莫召奴只對自己笑該有多好…… 偏偏他也清楚,像莫召奴這樣耀眼的人物,是不會寂寞的,跟在他身邊的人都是赫赫有名的,他只是心築情巢的護衛,能夠緊緊跟隨著莫召奴就該心滿意足,淡越是安撫心中焦慮不安,那種煩悶感依舊有增無減。 忽然,淚痕的衣角被微微扯動。 驚訝地往下一看,美麗動人的小臉蛋對著自己巧笑倩兮,淚痕知道自己和莫召奴的功力有差,但他不想承認差得這麼多,一定是剛才想事情想太入神,一定是! 「到我房裡,我有話跟你說。」 莫召奴輕巧跳下樹枝,淚痕也隨之跳下緊跟在後。 這是淚痕第二次來到莫召奴的寢室,擺設和之前一模一樣,沒什麼變動,此時淚痕的耳朵卻不自覺燥熱起來。 「淚痕這件事情很重要,你一定要坦白。」莫召奴嚴肅的神情,令淚痕產生不安。 「你從來沒告訴我關於你的過去,我曾經說過,等你想好再告訴我,可是如今情況不同,希望你據實以告。」 眼前的麗人對他的擔憂,淚痕能感受得到,不過淚痕今夜卻格外排斥這種朋友或親人間的關懷。 「我先問你,對莫召奴而言,淚痕的價值到底是什麼?」未經大腦思考便脫口而出的話,連淚痕自己都很吃驚。 「你是我在中原的親人。」莫召奴毫不考慮回答道。 「要是你回東瀛呢?淚痕就不再有價值嗎?」淚痕直直逼問。 「我、我不會回去東瀛了。」想起今日跟君夫人的會面,莫召奴悲從中來。 「你別難過,我不是故意的。」淚痕被莫召奴的反應嚇到,他最怕莫召奴傷心,因為他會跟著心痛。 「你今夜怎麼了?有心事嗎?」莫召奴關心的問著。 瞬間,淚痕緊抱住莫召奴纖細的身軀,什麼都不說,只是用力的抱著。 莫召奴想掙脫,頓時發現淚痕的身高體型已經如此高壯,剛好把自己環抱在溫暖的胸膛,又捨不得以掌氣推開會傷害到他,只好任由淚痕這麼抱著。 「我不想成為你的親人。」我想成為你的愛人,後面這句淚痕保留在心中。 即使淚痕沒有把心意說出口,可莫召奴已經了然於心。 莫召奴沒有想過淚痕對他帶著這樣的感情,多年來他一直把淚痕當孩子看,這份告白令他無從適所,只能回答:「我不能回應你……」 事情發生的很自然,淚痕沒在聽莫召奴在說什麼,只覺得粉紅色的唇瓣很美很嬌弱,讓人忍不住想狠狠掠奪。 事實上,淚痕身體的速度比腦袋的指令還快,柔軟的觸感還有淡淡的香味,淚痕想若有天堂也不過如此吧! 「對不起。」紅紅的巴掌印顯現在淚痕的臉龐。 美夢清醒的感覺通常的不大舒服,尤其是被一巴掌給呼醒,更是苦在心田。 自知理虧的淚痕,一溜煙地跑出門外,莫召奴也沒臉追上去,尷尬的在房裡又羞又惱。 羞的是淚痕大膽的行徑,惱的是該問的事一句也沒問到。 摸著溫熱的嘴唇,莫召奴不是沒有類似的經驗,之前是離開東瀛時,秀瀧給他的離別之吻,是心酸又無奈的告別,而今夜淚痕的吻,是充滿侵略性的求愛告白。 是自己的不對,淚痕是人不是寵物,人會長大後會有七情六慾,早該發現淚痕的心意,可是自己能夠回應淚痕的愛嗎? 莫召奴很意外心中沒有堅定的答案,難不成自己對他也……,想到這裡莫召奴腦海又出現情深義重的秀瀧與溫柔可靠的素還真,兩種不同的心思在胸口拉扯。 淚痕……你對我而言究竟存在什麼樣的價值,我想我暫時沒有辦法回答你。 *** 那一夜衝動的行為後,淚痕緊張又期待著莫召奴第二天對他的反應,卻發現莫召奴刻意隱瞞行蹤外出,以前莫召奴離開心築情巢從來不會隱瞞於他,淚痕心中感到不安,悄悄跟上前去。 誰能料想得到,這一跟,竟然是一次心碎的分別。 淚痕既無奈又心痛,他的身世像是鬼魅如影隨形,何時才能永遠擺脫這個惡夢! 見到莫召奴與大汗公主一同離去的背影,淚痕不禁想,莫召奴會不會忘了他? 想著想著,淚痕才覺得雙膝以下的痛覺,傷口再不包匝,他會失血而亡,他不想死,他希望有生之年還能見到莫召奴,憑藉著這股力量,淚痕緩緩在地上爬行,爬了久遠,直到氣空力盡…… 又累又渴,淚痕以為活不下去了,可是他拼命掙扎,拖延到耗盡生命最後一絲力量。 什麼東西濕濕灌入口中,是水!是甘醇香甜的水哪! 「少年,少年你沒事吧?趕快醒過來,睡著就醒不了啦!」蒼老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淚痕知道自己得救了。 *** 大汗與中原的分界,莫召奴背著聽音刀的屍體與赫瑤來到一處簡陋的茅草屋。 屋內一位老婦人正在忙碌做活,好一會兒才驚覺有訪客來到。 「婆婆,我帶聽音刀回家了。」莫召奴心中充滿不忍,老人家年紀一大把,卻要忍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哀痛。 意外地,沒有預期中震天價響的痛聲悲嚎,老婦人僅僅紅了眼眶,摸著兒子的頭髮,不斷說著:「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聽音刀為了大汗犧牲,是個值得敬重的勇士,赫丹王是有守有為的君王,沒有虧待聽音刀,可惜他們皆成為陰謀者的犧牲品。」莫召奴開口安慰老婦人,拍拍老婦人的背,無奈還要趕路回中原,無法停留太久。 「留下來喝杯茶,你們需不需要留宿一晚?」老婦人善良的詢問。 「您的好意在下心領,我們有急事趕路,不多耽擱了,多謝。」 莫召奴帶著赫瑤離開後,老婦人吃力的搬動兒子的屍身。 「我來。」一雙大手扶住老婦人顫抖的身體,然後運氣將冰冷的屍體放在膝上。 「謝謝你,淚痕。」老婦人感激的望著眼前坐在輪椅上的黑衣男子。 原來當時淚痕就是被聽音刀的老母親相救,淚痕雖然雙足不良於行,必須靠輪椅代步,不過深厚的武學底子多少能幫這位老婆婆一些雜忙,當作救命之恩的回報,加上此處與大汗相近更是大汗到中原最近的路程,他想或許有一天莫召奴要回中原時,會投宿在這裡。 他的夢想,老天爺聽到了,卻又給他開了一個大玩笑,莫召奴旁邊帶著是那名砍斷他雙腳的大汗公主,他看到莫召奴對這名漂亮的公主多有禮遇,甚至多所安慰照顧,心中原來一陣不平憤怒,後來想想,人家是公主我只是個亡國奴,也許自己還是不要拖累莫召奴才是對的。 淚痕與老婦人一起安葬了聽音刀,墳頭就在老婦人離家不遠處,好讓老婦人隨時都可以去探望兒子。 老婦人在一旁燒香,淚痕默默地則凝視遠方,莫召奴離開時的腳印還在,可是淚痕一點也沒有追趕上去的衝動。 他見到莫召奴了,而且莫召奴過得很好,已經不再需要他,美夢早該醒了。 *** 「淚痕,跟我回心築情巢吧!」 許久未見的麗人,眼眉中多蘊藏幾分成熟風範,顯得更加迷人亮麗了。 淚痕花了十足力氣,才忍下點頭答應的慾望,想現在人事已非,他只是一個需要別人照顧的殘廢,沒有資格與任何理由待在莫召奴旁邊。 他幫不上莫召奴的忙,更別說已失雙腿的他會成為莫召奴的累贅,淚痕希望莫召奴對他的記憶,永遠都是心築情巢的守護者,而不是心築情巢中無用的傷患。 「淚痕……」莫召奴皺起秀氣的黛眉,望眼欲穿看著淚痕.眼眶裡隱隱含著霧氣,含著半是祈求半是哀怨。 淚痕的理智,只差那麼一點點就斷掉,他不能答應!絕對不能! 「你不需要殘廢。」這是淚痕最在意的事情,如今他的自盃更剩以往。 「素還真可以治好你。」開玩笑,莫召奴聽說那葉小釵的四肢沒有一樣是他的,斷腿失足對素還真好比治療傷寒一樣簡單。 又是素還真……,淚痕心中不滿,他不想欠素還真人情。 可是,淚痕不想在莫召奴面前,展現他愛吃醋的一面,只好隨便找藉口搪塞。 「靈山小嘆對我有恩。」說完,淚痕立刻後悔,這是哪門子的藉口,自己都聽不下去。 「由我來勸說,前輩能夠理解的。」這是淚痕軟化的開始,莫召奴信心滿滿,一定能把走失許久的淚痕帶回家。 就說這是個好爛的藉口,莫召奴的長輩緣已經到達神乎其技,想當年舞造論不就是這麼被收服的。 「我……」淚痕還想找理由拒絕,可是看上莫召奴一眼,他頓時語塞。 他,真的能回去嗎?回心築情巢去。 「淚痕,給我向你贖罪的機會好嗎?」莫召奴嘆息道。 贖罪,贖什麼罪呢?有罪的人是他,他不應該連累莫召奴,更不應該愛上莫召奴,當年的相遇也許根本是個錯誤。 「不是因為你的傷勢,而是你吻我而我拒絕你的那一夜。」見到淚痕眼中閃爍遲疑,莫召奴趕緊補充。 莫召奴已有覺悟,受天魔三掌時,他赫然發現最放不下的竟是淚痕,他可以為三哥出生入死,卻是他一廂情願的付出,再回首過往,每每在心築情巢孤單一個人,腦海中總是浮現出淚痕的身影,心築情巢不能沒有淚痕,他也不能沒有淚痕。 所以,他決定要給自己與淚痕一個機會。 「那一夜……」往事瞬間如海浪沖回記憶,那一夜他鬼迷心竅似吻了莫召奴,隔天馬上分隔天涯,在腦海幻想莫召奴如何反應,甚是有機會接受他的情節,全部成了泡影。 「淚痕,回到心築情巢,好嗎?」 「好。」 事後淚痕回想起來,他肯定莫召奴不是對他下了迷藥,就是對他施展什麼術法,身為武者的毅力和堅持怎麼會在當下頓然消失無蹤,乖乖說了聲「好」,就被莫召奴推回心築情巢,還讓素還真為他醫治好雙腿, 不過說實在話,素還真的醫術真的無懈可擊,淚痕不懂醫術,但手術後他好似沒斷過腳一般,行走自如能跑能跳之外,一直以為因為斷腳過久影響武功退步的擔心,完全無用武之地。 影響自然是有,但沒想到經過復建調養後,功力重回軌道,令他欣喜不已,這代表他又能勝任心築情巢守護者的職位了。 連腳腕上的疤痕,也在手術後數個月,自動消失。 可是,淚痕最近又多了一項煩惱,那便是手術到底有沒有後遺症,例如幻覺之什麼之類的。 若沒有幻覺,怎麼經常晚上他身旁都會多睡一個人,第一次他被嚇到,躲到柴房睡了一晚;第二次他不發一語,給熟睡中的莫召奴蓋上被子後到院子看月亮;第二次他默默離開床上,跑去後山小溪洗冷水澡;第四次、第五次……,次數越來越頻繁,淚痕半夜起來洗冷水澡的機會也越來越多。 從此淚痕晚上睡不著覺了,夜夜看著莫召奴熟睡中的模樣,好像正在飛翔的仙子,那麼美又那麼遙遠。 看著看著,開始數莫召奴的眼睫毛,數完眼睫毛又算莫召奴頭髮的長度,算著算著沿著髮長來到腰際,下腹一緊,淚痕再度跑去洗冷水澡。 「我的護衛不能睡不好喔!」這一次,淚痕被假寐的莫召奴一把抓住。 淚痕瞬間兩頰飛上紅暈,他那裡還……還沒消下去啦! 雖然莫召奴對於床笫之事不甚熟悉,加上過去身體差點被侵犯的陰影,自然也不會對淚痕多加教導,但不代表淚痕沒有這方面的需求,幸好男孩子在得到這方面知識比較簡單,淚痕男孩轉變成少年時第一次洩精,幻想的對象就是莫召奴。 可是這樣羞恥的事情,淚痕當然講都不敢講,偷偷想著莫召奴解決生理需求,成為淚痕最不敢啟齒的秘密。 多年以後,淚痕已是成熟男人,對莫召奴的愛戀絲毫不減,這方面的需求更是增加不少,淚痕已經刻意隱忍多時,偏偏莫召奴突然愛與他同床共枕,慾望不得抒發的痛苦令淚痕差點沒發瘋。 現在最隱私、最羞恥、最不想讓莫召奴發現的秘密,即將被揭發,淚痕冷汗直流,擔心若是莫召奴因此感到不悅,會不會…… 「我幫你。」 還在胡思亂想,莫召奴已起身雙手直接往那個半漲的器官探去。 「啊……!」淚痕這次真的被嚇得五雷轟頂,他的那裡竟然被莫召奴握在手中,現在還正上下摩擦著。 「你也來幫我。」莫召奴拉著淚痕的手,來到自已的私密處,引導淚痕握住那尚在萎靡狀態的分身。 淚痕傻了,完全不敢動作,莫召奴一咬牙握著淚痕的手,上下套弄自己,雖然技巧頗為笨拙,但沒有經驗的慾根馬上就有了反應。 氣氛太過美好,淚痕不自覺主動愛撫麗人的性器,也開始享受起莫召奴的服務。 「嗚!」莫召奴的技巧實在太差勁,指甲不小心劃到淚痕的重要部位,即使沒受什麼大傷害,但此時此刻性器比平常更為敏感,淚痕自然感到一陣吃痛。 但是看到莫召奴又羞又愧,還帶著心虛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莫召奴有些不甘心,他是沒有什麼經驗,剛才的事純屬意外。 「我從來沒想到你會……?」在淚痕心目中,莫召奴彷彿神祇的存在,自己對莫召奴有遐想就罪惡到不行,更何況想像莫召奴在那樣的情形。 「我也是男人,自然有這方面的需求。」還沒說完,莫召奴的臉已經紅得像是蘋果熟透,反正羞到底了,乾脆閉上眼睛享受慾望被解放的快感。 對性慾向來冷感,正確來說,因為長久刻意壓抑下,一口氣爆發出來時,反應自是不同凡響。 「嗯啊!」緊繃的身體瞬間一個冷顫,有什麼東西衝破身體宣洩出去,此時淚痕一個大力的喘息聲響起在耳邊,雙腿間充斥濕滑黏稠的液體。 這是莫召奴成年以後,第一次在自願的情況下紓解慾望,洩精後他暈暈迷迷,半睡半醒,淚痕包辦所有後續整理清潔,完畢後抱著莫召奴睡下了。 *** 從此之後,當莫召奴或是淚痕有需要,令一方都會儘量配合,但是僅限於幫對方互相安慰,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 淚痕當然知道完整的行為要怎麼繼續,但他始終不敢主動跨出第一步,莫召奴似乎也無意帶領淚痕繼續下去,通常是紓解慾望後直接相擁而入眠。 兩人的關係貌似更緊密了,同時卻也停滯不前。 曾經有一回,淚痕在事後偷偷將手指滑向麗人翹臀,溫柔撫摸那兩塊渾圓緊致的皮膚,莫召奴沒有明確拒絕,可是淚痕沒錯過身下人兒眼中滿是恐懼,他不想為了自己卑劣的慾望而去傷害莫召奴,所以他放棄了。 淚痕覺得沒有關係,莫召奴向他保證暫時不染江湖風雨,他和莫召奴有很多很多時間可以在一起,總有一天,他可以得到莫召奴完整的心。 「我們搬家吧!」莫召奴一句話,兩人開始新的旅程。 離開時,只帶走幾樣重要物品,其他的全部轉售換成盤纏,不然就留在舊心築情巢,多年以後回想,那座他和莫召奴待了十年有餘的宅第,早應該變成荒無廢墟了,沒有關係,有莫召奴的地方,哪裡都可以重建心築情巢,淚痕心裡是這麼認定的。 他們繼續往南方而行,那裡的氣候更為濕潤卻也有著不成比例的炎熱,衝突的氣候造就出不一樣的山明水秀,找到新心築情巢最佳地點之前,他們在各處走走停停,與其說是搬家,不如說他們在遊歷整個南方。 直到某一天,他們來到一處奇異之地,遽聞當地每隔數百年會出現朱雀火鳥,莫召奴聽聞後拉著淚痕去當地探險,還跑到傳說中火朱雀休養生息的山洞附近。 第一天,兩人在山洞裡晃了又晃,連隻麻雀也沒看到,摸著鼻子回到客棧;第二天,莫召奴不死心,又回到山洞中探險,這一次莫召奴一個人去一個人回來;第三天,連續兩日沒有收穫,淚痕原以為要準備離開這裡了,未料莫召奴竟然堅持留下,當晚開始淚痕發現莫召奴每夜都離開客棧,往山洞走去,接連著幾天都是如此,淚痕不會想偏莫召奴去私會什麼情人,因為他知道莫召奴不是這種人,淚痕反倒擔心莫召奴是不是中了邪,還是被下了術法,幾夜輾轉難眠,他決定今晚跟上去。 莫召奴的武學底子比他好,所以淚痕等莫召奴離開一段時間才沿著路途隨之跟蹤,到了那座黑不見底的山洞,淚痕發現有紅色火光在深處閃爍,淚痕越走越近,發現這紅光是一團朱雀形狀的火焰,而莫召奴正撫摸著火朱雀,火朱雀也順從地讓莫召奴撫摸祂的火焰羽毛。 忽然,火朱雀似乎感應到有外人走近,鳴叫一聲,展翼在山洞中飛翔一圈,又繞回直直衝向莫召奴。 這可嚇壞淚痕,他趕緊上前阻擋,半步之遙已經來不及了! 莫召奴不以為意,不閃不躲,淚痕眼見火朱雀鑽入莫召奴胸口,頓時莫召奴全身上下如火焰般發光灼熱,半刻以後才慢慢消散。 「召奴……?」此時淚痕心中有太多疑惑,莫召奴不發一語,要淚痕先陪他回客棧再說。 回到客棧,莫召奴才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一遍。 「那就是這裡的神鳥,火朱雀。」 朱雀?這個地區人們崇拜的神鳥。 「我不知如何形容,當我越靠近南方,我就感應到某種力量正在召喚我,三哥告訴我心築情巢在戰火連綿下,已斷了滋養人心的力量時,我就決定要找尋這股未知的力量,才會帶著你往南方走,到了這裡,我便知道這股力量在此……」 「你連這種事都要欺瞞於我。」看來召奴還是沒有把他放在第一要位,淚痕為此感到氣餒。 「不,我是怕嚇到你,還有……怕你不高興。」現在莫召奴的表情,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孩,向淚痕乞憐原諒,煞是可愛極了。 「不高興什麼?」他對莫召奴這種步術完全無招架之力,語氣上緩和許多。 「之前,你在養傷之時,我不是離開過幾天,我是去了東武林,我們現在的位置處於南武林,那次旅程是三哥托我走一趟的。」 又是素還真,淚痕的臉明顯垮了下來。 「知道你會不高興,我才想等到好時機再告訴你。」 莫召奴沒說出來的是,這趟東武林之旅可讓他吃了不少苦頭,懷擁天地七步階可真不好過關,不過當他受傷後,梅林少主默默出現,看了看他的傷口就把他帶回去療傷,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就屬於後話了。 「總而言之,我由此得知東武林、西武林、南武林、北武林、中原會各降臨一隻神獸,被神獸挑選之人可獲得神獸之力量,」莫召奴盡量用淚痕能懂得邏輯描述,他知道這一次事件牽涉範圍之廣,泛及整個武林甚至追溯到千年以前的上古武林恩怨。 「你的意思是,你隨時要回到江湖。」其實召奴說得口沫橫飛,淚痕也只聽得半懂,但是他嗅出莫召奴的言外之意。 「如果你失望於我的失約,你盡可以離開。」他讓淚痕失望了吧? 「你要趕我走?」淚痕完全誤解莫召奴的意思。 「不,你誤會了,我是說未來的路很艱辛,我怕你拖累我。」莫召奴趕忙解釋道。 「召奴,你該明白我的心,若要我離開你身邊,除非我死。」他握住召奴的手,淚痕輕輕吻上熟悉的唇瓣。 未經歷以前,說分離說死別都是如此簡單的事,當親身面對,淚痕才知那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 *** 之後,兩人在南武林又一次落地生根,這回安逸的日子過得很快,馬上素還真的來訪將莫召奴與淚痕帶入一個完全無法想像的戰爭,恐怖的不是處心積慮復活的七星之主,而是你不知道誰是朋友還是敵人。 所有人話中有話,所有事情計中有計,淚痕知道處理腦袋的問題不是他的專長,他甚至不清楚整場戰役的來龍去脈,他唯一能貢獻的是身為戰士在戰雨中衝鋒陷陣,也只有豁出生命的付出時,他才能感受自己的重要性。 「淚痕,你快點離開!」不要,他不離開。 「我連自己的性命也無法擔保了,何況你的!」他不要莫召奴的保護,應該是他保護莫召奴的。 「求求你,我不想失去你!」可是,我更不想失去你。 那時,莫召奴梨花帶淚,要他離開心築情巢,離開中原、離開武林、離開他。 淚痕不聽就是不聽,索性將隨身配刀往身上一攬,離開現場不聽為上策。 可想而知,淚痕沒有走遠,他一直在暗中保護莫召奴,天策大軍虎視眈眈,他怎麼能放心莫召奴在危險武林中獨身闖蕩。 「少俠,你欲往何方?」是一名面貌慈祥的老者,淚痕原不想理會,卻發現老者的容貌有些面熟,便停了下來。 「少俠呀!老人家勸你不要再往前行了,前面是死路一條。」老者語重心長地說道。 淚痕頓時起了殺意,死路一條,他正隨著召奴的行蹤,莫非…… 「放棄吧!不要做無謂的犧牲。」老者搖頭晃腦接續說道,但回神時淚痕的刀已經架在他脖子上。 「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殺意如泉湧,沒有人會忽略淚痕眼中殘忍的瘋狂。 「素還真與莫召奴只要一天不歸順天策真龍,就多一天被列在我們的必除名單,你一人如何能幫他們擋千百人之圍殺,等等……別去呀!聽我說完呀!」 淚痕也不理會是否要殺了這名老者,他直直趕往老者指向的那條「死路」,就算是死路,他淚痕也要為莫召奴打開一條生路,偏偏淚痕沒有天縱英名,不知道那一次見面,竟然是最後的離別。 遭了!這下越幫越忙了。老者武功平平,完全無法跟上淚痕的腳步,只能看著淚痕急速往那條死路飆去。 途中,淚痕發現有一條白影跟著他並行,沒有惡意沒有殺氣,仔細一看,他認出來此人是素還真的貼身護衛-白髮劍客,連他都出動了,代表莫召奴的處境真的非常危險。 趕到戰場,淚痕看到渾身是血的莫召奴,他最愛的人憔悴的昏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淚痕睚眥俱裂,提起手中的泣魂怨,他要為莫召奴殺出一條生路! 轉頭看向發出同樣氣息的白髮劍客,淚痕此時突然覺得,原來他並不孤單哪。 *** 血戰結束,滿地荒煙漫漫,淚痕氣空力盡,強忍著咽喉中最後一口氣,他還想、還想再看到莫召奴一面。 「哇!」一口血從喉頭噴出,意識逐漸模糊,他已看不到前方的道路。 沒有力氣站著,那就用什麼東西撐住吧! 淚痕拿刀插在地上,自己半跪在刀邊,撐著自己的身體不要倒下,不要睡著,他現在還不想死,他還沒完成跟莫召奴退隱的夢想。 「淚痕,此事一過,我們就退隱江湖,不問世事。」 「即是素還真來求你也一樣。」 「若我下定決心,三哥也不會為難我。」 「真的?」 「真的,先賴皮的,下輩子做小狗。」 他一直以為先做小狗的會是莫召奴,沒想到下輩子當狗的,竟然是他。 淒風澀澀,淚痕半跪的身影佇立在戰場上,他知道自己死了,卻還能感受外在環境的變化,他看見素還真前來幫他闔眼,但是還沒見到莫召奴,他不想必上眼睛,所以素還真闔了他又張開,幾次來回素還真也放棄了,嘆息著離開。 日復一日過去,他仍然等不到莫召奴,三天了吧?你怎麼還不來看我? 原來死後的世界,時光的流逝也令人瘋狂,正當淚痕陷入絕望時,遠方一抹淡色的身影緩緩走向他。 是你,你果然來了。 「淚痕……」欲語無言,欲哭無淚,莫召奴摸著淚痕已經僵硬的身體。 上蒼,對不起,請讓他自私一次。 莫召奴,我愛你。 這是放在他心裡的話,放了好久好久,這份愛從莫召奴救他性命那日便開始滋生,一日又一日的滋養,淚痕已經愛莫召奴愛到無法自拔,卻始終不敢說出口。 莫召奴似有感應,回頭望去,卻見滿天黃沙飛舞。 他不會聽錯,那是淚痕的聲音,原來…… 淚如泉湧,換不回錯過的緣分,有緣無份,生死相別,一切都埋葬在烽火連天之中。 <<第二部.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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