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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6/02 12:11:33瀏覽754|回應0|推薦1 | |
布袋戲同人文章-【情繫江湖】第二部、異鄉夢
四、魂牽故里 莫召奴一直知道他無法擺脫過去,他不知道這天什麼時候來,卻早已清楚他會失去什麼東西。 秋水宴一事之後,素還真的來訪與暗示,令莫召奴開始察覺九錫君此人不簡單,莫召奴便派淚痕找機會尾隨九錫君看能不能查到些什麼。 江湖路險,莫召奴知道既然避不過,就要勇於面對,開始著手增加手中掌握的籌碼,包括請淚痕探查王者之路最強十一招的來歷,以及九錫君的身分,沒想到淚痕在九錫君的居處發現到他與東瀛聯絡的證據。 此事已經超出莫召奴的預料,但是基於好友的立場,莫召奴還是約了九錫君一見,將事情攤開來說清楚問個明白。 原以為九錫君會推託了事,沒想到,九錫君很外就承認自己與東瀛有聯繫,並告訴莫召奴關於黑榜的所有訊息。 「所謂黑榜,就是東瀛在中原收買人心,而創立的組織,唉!我承認當初因為一點私利而加入黑榜,難為現在響退出而無所法。」九錫君自知理虧,同時也暗中希望莫召奴能夠幫助他,所以毫無隱私的全盤託出。 「知道黑榜還有其他哪些人嗎?」莫召奴再問。 「這…我不太清楚,秘密聚會時我們都隱藏身份,我們各自有代號……」 「你若不據實以告,我就無法幫助你,九錫君你還當我是朋友嗎?」莫召奴認為九錫君還有隱瞞。 「黑榜的事我可以全部告訴你,但是為何我要成為黑榜一員,是關係到我所屬組織的內部鬥爭,給我一點時間考慮,想想要怎麼取捨才妥當。」九錫君心中也充滿矛盾,他希望莫召奴能對他伸出援手,卻又不想莫召奴牽扯過多。 「好吧!你有你的考量,等你想清楚再說。」莫召奴不想失去九錫君這個朋友,但面對朋友閃躲問題的態度,想幫也力不從心。 「我能再問一件事嗎?」 「請說。」 「黑榜的主持人是誰?」 「一名女子,名喚君夫人。」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面容……酷似莫召奴,但九錫君未把後面這段想法說出來。 「……是她。」久未聽聞的名字,如此熟悉、也如此陌生。 「有什麼問題嗎?」九錫君看出莫召奴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沒有,天色已暗,情巢不留過夜客,我送你出去吧。」 「多謝,不用了,九錫君下回再訪。」知道莫召奴有心事,九錫君很識時務地告辭離去,還給莫召奴一個能靜心的空間。 等九錫君離開後,莫召奴靜靜坐在廳堂,夜色籠罩心築情巢,月光照著莫召奴慘白的臉上。 離家千萬里,再得知親人消息,莫召奴不知該喜該悲。 淚痕從暗處走出來,拍拍莫召奴的肩膀,給予無言的安慰,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不過他知道莫召奴現在很傷心。 *** 再聞君夫人的消息,莫召奴已置身江湖,東瀛野心昭然若揭,他勢必再度選擇站在與東瀛對立的一方。 「東瀛讓我安全回到中原,就是為了這份文詔,所以關於文詔的一切請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素還真的表情是少見的神色凝重。 「還沒解決汗青編之前,別再為自己添麻煩了,東瀛文詔可否讓我來接手。」這人就愛把麻煩往自己身上攬,莫召奴不了解素還真的體力精神到底從何而來源源不絕。 「我早就麻煩纏身了,不差這一樁,況且與東瀛接線的人是我,恕素某無法將此事推給好友單獨面對危險。」 「唉,為何我老是無法拒絕你,文詔原本藏在泣龍怨之中,後來我將文詔取出放在無名當中,但是文詔我絕對不能交給東瀛,即使要用我的命來換。」一句為何我老是無法拒絕你,道盡莫召奴與身為素還真戰友們的心聲,除了麻煩老往身上攬,素還真還有一身愛給朋友增加工作量的奇特體質。 「我知道,你的家族都是因為文詔而喪命,所以你寧願賭上性命也不願意將文詔交回,不然你的辛苦就全部白費,當年忍辱偷生的記憶、多少年來離鄉背井的痛苦,會在頃刻間變得毫無價值。」素還真接下去莫召奴要說的故事。 「你挺了解的嘛!」莫召奴早明白素還真知曉他不少事情,卻沒想到他調查到這麼多。 「如你之言,東瀛之行素某可不是去觀光。」 「哈,你倒是得意,知道我的過去又如何?現在該解決的是文詔的去向,我拒絕交出文詔,否則會招來兩國的戰爭。」 「其實,我也這麼同意。」 「哦?我還以為你會想把這燙手山芋扔還給東瀛。」 「文詔是兵權的象徵,我不反對歸還東瀛,只是要交給合適的人。」 「可惜目前東瀛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沒一個適合擁有文詔,素還真此事還是交給我來一肩扛下吧!東瀛的政局我比清楚更多。」 莫召奴還是認為,文詔是自己的責任,是他把文詔帶來中原,既然這是所有事情的源頭,合該由他自行處理。 「你可知東瀛派何人來找我談判?」素還真突然冒出這句問題。 「我……不想知道。」是何人能有如此能力,在口舌上與素還真一較長短的,只有她了,偏偏此時莫召奴不想回憶有關她的任何事。 「是君夫人,你的親姊。」素還真不理會莫召奴的回應,還是把那個名字說了出來。又繼續說道:「她的美和你一樣,是個令男性神魂顛倒的尤物,不過別被她美麗的外表所欺騙,我差一點點被她的言語攻勢而動搖了。」 「素還真,你曾被人背叛過嗎?」沒理會 素還真沒有回話,若要莫召奴能面對君夫人,必須經過這段陣痛。 「人生最大的哀痛,就是被自己信任的人出賣,我曾經經歷過,那種傷心欲絕的絕望感,到如今還是記憶猶新,想恨不能恨,想忘卻忘不了,我一度以為這道傷口癒合了,沒想到今日再度被扒開,仍然血淋淋的讓我不敢面對。」君夫人當初那一句對不起,早已在親情之間劃下不可抹滅的傷痕。 素還真輕拍莫召奴的肩膀,感覺到纖細柔軟的肩膀,卻要承擔兩個國家的和平的重任,若這身弱骨垮下有誰能將他扶起,並給他力量重新站起。 「我重提此事,乃是希望你能審慎重視君夫人和你的關係,我不想因為這層關係,讓你失去行事準則。」 「放心,有必要,我會選擇玉石俱焚。」 「你千萬別衝動,凡事都有法可解,我們自亂陣腳只會讓對方稱心如意,這樣吧!素某承諾,今後要將刀交予何人,一定都會先徵求你的同意。」 「素還真,請你記得你說過的話,我累了,今日不送客。」說完,莫召奴黯然轉身回到內室。 「唉。」諾大的心築情巢,只留下一聲素還真的嘆息。 *** 在素還真的開導下,莫召奴已經有面對君夫人的心理準備,但是他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起因是雞婆的龍眼佛,當佛門高僧看到心築情巢外一位美麗的少婦,她哀怨的神情加上曖昧的說法,單純的出家人直覺是莫召奴的感情問題惹禍,還跑到去散心的莫召奴身旁做了一番開導。 莫召奴又好氣又好笑的打發龍眼佛後,久違的香氣迎面撲來,莫召奴頓時知道,該來的總是要來,避不了了。 「召奴,轉過身來。」 熟悉的女聲,莫召奴瞬間覺得好像有一輩子的時間沒有聽到這個聲音。身體微微顫抖,過往的回憶如跑馬燈般在腦中呼嘯而過。 「召奴,給我回頭!」君夫人感到不耐,畢竟對她而言,也是經歷風霜才重新見到最親密的弟弟。 「枉費你生得這麼英俊,男子漢大丈夫是在害羞什麼?君夫人不過要和你見上一面,又不是要把你吃了,你是未出嫁的姑娘家嗎?」沒事的高三甲在一旁落井下石。 莫召奴依然不語,有些話適合用沉默代言。 君夫人蓮步輕移,從高三甲的眼鏡反光中,看到弟弟的身影。 恍若隔世!誰能想得到他們姊弟再度相遇,畫面是如此不堪。 「你有難言之隱,那我就不勉強了,花座召奴。」君夫人失望的轉身離去。 「在中原,沒有花座召奴,只有心築情巢之主,莫召奴。」突然出口的話,竟是尖銳無比,莫召奴知道若現在不能無情,未來就會被君夫人牽著鼻子走。 君夫人枉若未聞,而高三甲照例口頭折損一下莫召奴後離去。 「同袍不同軀,同路不同志,一心息干戈,何時得歸期?」短短一首詩,藏著莫召奴永遠沒有機會說出口的話。 *** 接下來的日子,陰魂不散的高三甲多次到心築情巢討文詔未果,莫召奴乾脆擒下高三甲將他關起來,省得一天到晚被這個嘴巴連珠砲的傢伙吵得心煩。 然而,莫召奴知道這種做法只是治標不治本,文詔總該想辦法解決,他不想與親姊為敵,更不想看到姊姊被鬼祭將軍利用,即便素還真能對莫召奴說過,君夫人的心已經與以前大不相同了,莫召奴還是想賭賭看,某種層面上來說,莫召奴不想讓血親之情被慾望權力摧毀殆盡,而且若是可以讓東瀛之事完美結束,他想和君夫人一同退隱江湖。 所以莫召奴放了高三甲,並讓他請君夫人到心築情巢一敘。 「你終於肯見我了。」 君夫人看著莫召奴,愈看愈覺得莫召奴跟當年比起,現在更有一份成熟細膩的心思,而且神情充滿自信,可說更加有魅力了。 「能看見你平安,我也很高興。」 莫召奴這話說的懇切,姊姊除了略增風霜外,其餘沒什麼改變,依舊美麗如昔。 「平安……那也只是現在而已,你可知道我吃過多少苦頭,幸好老天還是垂憐於我,還有機會活著看見你。」君夫人說著說著,不禁哽咽。 「遽聞你已經生下鬼祭將軍的繼承人,怎會再被為難?」 這幾年來,莫召奴對東瀛的訊息接收已少,經由姊姊這麼一說,莫召奴也開始擔心姊姊在東瀛的處境,或許和當年一樣,君夫人是出於脅迫才會組織黒榜,甚至跨海來討要文詔。 「你離開的時候,我被診斷出懷了身孕,鬼祭將軍沒有降罪於我,而我也以為逃過一劫,誰知孩子誕生後,雖然是個男孩但天生不足大疾小疾不斷,我人雖在東瀛卻是舉目無親,唯一的依靠是我的夫君,我開始培育自己的勢力,組織黒榜讓鬼祭將軍知道我還有能力待在他的身邊,後來孩子不出預料夭折了,但是鬼祭將軍也沒理由將我除去。」君夫人娓娓道出在莫召奴離開後,她所發生的事情,以及她的決定。 「如今,我了解到鬼祭將軍是我的夫,也是我的天,我必須和他榮辱與共,所以文詔我勢在必得。」這是君夫人的結論。 「看來鬼祭將軍的情勢不太妙,發生什麼事情嗎?」莫召奴暗思,鬼祭將軍之前有派人到中原探查自己的去向,但這一次連君夫人的派上了,代表鬼祭將軍的勢力遭受威脅,東瀛的政局可能準備重新洗牌。 「岩堂將軍。」君夫人說出一個莫召奴不陌生的名字。 「哼,這人的狡詐狠毒不下於鬼祭的殘暴冷酷。」對於此人,莫召奴亦沒什麼好印象。 「岩堂將軍的出身血統比鬼祭將軍有利,若不是鬼祭將軍多年來苦心支持,也不會有兩雄爭霸的場面,偏偏最近岩堂將軍新聘了位軍師,聽說是真田家族的少子,之後岩堂如有神助,鬼祭的若再取不回文詔,勢力便會土崩瓦解。」 君夫人那擔憂的表情,莫召奴看著心疼,他發現君夫人的語氣,已經不知不覺站在鬼祭的立場來辯解。 「瓦解,好呀!我等這一刻很久了,姊姊你不妨留在中原,我們姊弟兩人一同在此退隱。」這其實是莫召奴隱藏已久的心聲,他希望姊姊遠離鬼祭將軍,他也別管什麼江湖是非,好好陪伴姊姊在中原落地生根,相互依偎。 「你口口聲聲說厭惡岩堂,卻寧願他統領東瀛?」君夫人不解,莫召奴為何如此死性子。 「鬼祭和岩堂我一樣討厭,自私自利的他們從不為人民著想,無論如何我不會讓這兩人任何一人得到文詔。」 「沒有任何商討的餘地嗎?」 「毫無機會,要歸還文詔,除非交給我任何的人。」 「何人?」 「良峰……良峰貞義。」好久好久,沒有呼喊他名字,莫召奴一陣心痛。 「不可能,他投靠岩堂將軍了,鬼祭現在對他恨之入骨。」君夫人斬釘截鐵的拒絕。 「我們可派人偷偷將文詔運回東瀛,交給良峰貞義,而你則留在中原,我可以保護你,讓你不在受到鬼祭的欺凌。」 莫召奴此言一出,君夫人遲疑了,可是……她有不能答應的理由。 「你確定我甘心一輩子擔上叛徒的罪名?」 「你確定自己甘心成為鬼祭養的籠中鳥?只要你答應,便可與我朝夕相伴,用不分離!」說到最後,莫召奴異常激動。 「召奴,你能如此為我著想,令我非常感動,我以為你會恨我。」君夫人眼眶泛紅,晶瑩的淚珠在眼角溢出。 「可是我有不能不回去的理由,到中原之前,我又有身孕了,現在孩子還東瀛而我在中原,你認為我能留在這裡嗎?」 莫召奴理解了,君夫人不能割捨的是母子親情的天性,自己也沒有任何理由說服君夫人,只怪造化弄人。 氣氛有些凝滯,兩人不再說話,彼此各有心事。 須臾,莫召奴終於開口:「恭喜你。」 「孩子很健康,長大後就可以繼承將軍的位置,鬼祭宗煌是我下半輩子的希望。」君夫人想起襁褓中的可愛孩子,不由得眼角含笑。 「東瀛情勢複雜,他能活到那個時候嗎?」知道自己這話不客氣,但也是最現實的難題。 「我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我這母親陪他同生……」 「好了,是我說錯話,別說下去。」話為落底,已被莫召奴阻止,這個世界上已經有太多讓人難過的事,能抱一點希望就是活下去的信心。 「我不能放棄文詔,以望蒼天不要對我們姊弟太殘忍,召奴你保重了。」 君夫人推門正要離開心築情巢,卻見素還真就站在門外,看起來好一段時間了。 瞬間,君夫人恢復高傲冷豔的貴婦姿態,朝素還真點頭行禮,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如何?君夫人是談判高手,上次三哥差一點栽在她手上,不知能幹的四弟有沒有趨於下風?」其實素還真早發現莫召奴的眼中含著霧氣,想逗逗他使他心情能好點。 「少囉唆,你明知道我和君夫人的關係。」莫召奴被素還真擠眉弄眼的模樣給惹出笑容,玩鬧似的用手肘回頂一下。 「開開玩笑,接下來要談正事了,你可知道淚痕的出身?」 莫召奴沒料到素還真要打探的對象居然是淚痕,「淚痕是我在大漠撿到的孩子,怎麼了嗎?」能讓素還真處理的事,通常都會有什麼好消息。 「有人向我討要淚痕,對方來頭不小,我猜測淚痕的身世尚有玄機。」 「所以,你是向我來要人的嗎?」莫召奴瞪一眼素還真以示警告。 「當然不敢,只是事關淚痕我不便插手,我把來龍去脈告訴你,你也好有個準備。」 素還真告訴莫召奴,在帝王坪出現的一名神秘刀客指點他去十里荒原,在那裡素還真遇上一位豪氣的異族公主,還要求素還真喝酒,異族釀造的酒類讓素還真醉了足足三天才清醒,酒醒之後再度與那位公主會談,才知道對方的目標是莫召奴身邊的護衛,若莫召奴不交出此人,就會殺盡王者之路裡面所有的人。 「四弟要先祝賀三哥。」聽完後,莫召奴突然拱手做揖。 「嗯?」素還真被莫召奴的舉動搞得一愣一愣。 「幸好不夜天的憾事沒有再度重演。」莫召奴笑盈盈的虧足素還真。 「你……這玩笑開的真大。」換素還真不知如何接口了。 「禮尚往來。」你踩我的雷,我也敢踩你的雷。 素還真嘆氣,四兄弟中最小心眼的應該就屬莫召奴吧! *** 中原內戰未歇又面臨外敵侵擾,反觀在海另一頭的東瀛即將迎接新的盛世,當然此時此刻只有兩個人知道,東瀛百年來的戰禍竟是結束於一場智者與武者的對談。 「你做下決定了嗎?」穿著白色貴服的男子,一邊落下黑色棋子一邊問道。 「多年情誼,會不知道我的決定?」棋盤的另一頭,面貌陽剛方正的男子,在落下白色棋子的同時反問對方。 「又不是要你賣身,何必滿臉苦樣。」再落下一顆棋子,勝券在握。 「這苦臉是我天生的,怎樣?」眼看將要連輸第十場,男子的臉上多了苦惱。 「白費氣力,你贏不過我,源武藏。」白色貴服的男子有著俊逸舒雅的容貌,以及濃厚的富家貴攻子氣質,但是他眼底的沉穩精明透露出不凡的氣息,證明他絕非一般的紈絝子弟。 「認識多久,除了武功外,其他的我什麼時候贏過你,哼!」名為源武藏的男子,所幸不下棋了,專心討論正事。「你武功也不差,為何還要來找我。」 「第一,你是我認真交往的朋友,所以給你個完成願望的機會,第二,我再聰明或者武功再好也只是一個人,不能同時間完成不同的事情,而我是絕頂的智者,你是超凡的武者,你我一文一武互相配合,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說完最後那句充滿曖昧的形容,還順便拋給源武藏一個媚眼。 「我對龍陽之好沒有興趣,你少給我來這套。」源武藏雞皮疙瘩的冒出來了。 「沒碰到對的人,有誰知道陪伴自己一生的人是男是女。」 「誰說我沒有。」 「淵姬嗎?」 「除了她,還會有誰,若非想讓淵姬離開神淵一族,這件事情我答不答應還是未知數。」 「依我的觀察,你對淵姬的愛也許只剩下負責的義務。」 「今天的主題就是討論我的私生活嗎?你輔助岩堂這種貨色,能安心嗎?」 源武藏不想把話題繼續擺在個人的感情上,他和淵姬多年未見,曾經以為愛可以戰勝時空的距離,可是他如今連淵姬的模樣都快要忘卻,最近他甚至思考過自己對淵姬的愛到底夠不夠深的問題,只是這種心情被眼前那個討厭的傢伙挖出來,就是難以言喻的不痛快。 「岩堂若非靠我和你的支持,也無法拿到政權,到時候我們攜手架空岩堂的權勢,他想做怪也得看看我們的臉色。」 白色貴服男子自信滿滿,他之所以選擇岩堂而棄鬼祭,就是因為岩堂比鬼祭更為老謀深算,偏偏滿腹黑水但是顧東慮西,這樣小心翼翼的人,才是最能互相利益合作的對象,鬼祭喜怒無常,即使合作也不可能長久。 「搬智弄愚的事我不懂,不過我信你,但我還有個問題。」 「說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文詔流落中原……」 「我會設法取回。」 「呃…我不是問文詔,是問那偷走文詔的人,你如何處置?」 「你說花座召奴,什麼時候你對那美麗的叛徒有興趣?」 「不,我只是……」只是無法遺忘,那一年在野林當中滿身傷痕的少年,不知有沒有機會再度見面。 「呵呵。」 主導東瀛未來的密會,結束在嘲諷意味濃厚的小小笑聲,禍水呀禍水,絕不能讓禍國殃民的禍水回到東瀛,這是智者在心中迴盪的警告。 *** 大汗之行花費了他不少時日,還賠了一個淚痕,等他帶著赫瑤終於回到心築情巢時,莫召奴未料自己竟二度經歷人生最悲傷的生離死別。 「還要走多久……」赫瑤貴為千金之軀,從來沒有走過這麼長這麼久的路途,大小姐脾氣不禁發作。 「快了,就在前方……」話沒說完,莫召奴似乎發現什麼,往前直奔而去。 「喂,等等我……這裡是哪裡呀?」 心築情巢被破壞殆盡,只剩下斷垣殘壁,莫召奴臉色差勁,心想是何人如此大膽,趁他不在到心築情巢放肆。 「召奴…召奴…是你嗎?」 草叢裡傳出虛弱的求救,莫召奴連忙聞聲找尋,終於在角落當中,發現渾身浴血的君夫人。 莫召奴抱起君夫人軟弱無力的身軀,小心地抬回房間,幸好房內的床舖沒有毀壞,還能使用。 在床上,莫召奴渡氣給君夫人,無奈君夫人實在受傷沉重,經過包紮傳氣候傷勢仍毫無起色。 「召奴…召奴,你聽我說。」君夫人想起身,卻力不從心,只能抓著莫召奴的袖口,逼他正視自己。 「你別動,傷口還在流血。」莫召奴全身沾染君夫人的血跡,不罷休地渡氣給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 「不要浪費力氣了,來找你之前我就做好覺悟,可惜你回來太晚,我們沒有多餘的時間像以前一樣談談心事。」君夫人撫摸召奴的臉頰,這是她小時候呵護親愛小弟的習慣動作。 「可以的,等你傷好,我們一起回東瀛或留在中原,有的是時間。」莫召奴看到君夫人眼中的絕望,無法置信他僅存於世上的最後一位親人,也將離自己而去。 「趁我還有一口氣,快聽我說,鬼祭將軍加快對中原的動作,沒有得到文詔他是不會善罷甘休,他對我信任已失才會……殺我,總之鬼祭已經另派殺手來奪取文詔,你千萬…千萬小心。」君夫人揣著最後一口氣,對莫召奴耳提面命。 莫召奴正要說什麼,碰一聲,木門被大力撞開。 「你們、你們在做什麼!」 被關在外面的赫瑤,想進來看看能幫上什麼忙,情急之下破門而入,卻看見莫召奴抱著剛剛被救起的妖嬈女子,重點是……兩人都在床上!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驕縱慣了的赫瑤,第一個反應是護衛自己的所有物,即使是她單方面的認知。 「不關你的事,出去。」莫召奴的心情極差無比,斥喝赫瑤離開現場。 「這女人跟你有什麼關係,難不成她是你的……?」赫瑤對莫召奴的斥喝恍若未聞,繼續逼問莫召奴與君夫人的關係。 「是又如何?」心一橫,莫召奴不想多做解釋,只希望赫瑤桿快消失眼前。 「莫召奴,你太過分了。」赫瑤的怒氣無處發作,只好跺腳奔離房間。 不理會赫瑤的誤解,莫召奴低頭看向君夫人,驚覺君夫人早已陷入昏迷。 「姊姊,姊姊你醒醒。」輕輕搖著君夫人的嬌軀,沒有任何反應。 君夫人緊握著莫召奴的手,漸漸放鬆……放鬆……放鬆……最後無力的垂下。 莫召奴感覺到心臟好像被削去一半,卻怎麼也哭不出來,他痛苦地抱著君夫人,直到溫暖的身體轉成冰涼,才願意放手。 為了能讓君夫人回到東瀛,莫召奴實行火葬,將君夫人的骨灰集中在小小的骨灰罈,美貌和才智到頭來只是一罈灰燼,唯有願意捧著骨灰再為你上一柱香的那些人,才是人生最後剩下的價值。 *** 失去姊姊的莫召奴,欲至秋水宴,莫召奴與素還真謹慎討論東瀛之戰。 起因素還真和來自東瀛的武士,同時也是殺害君夫人的兇手達成協議,以五對五的比武來決定文詔的主人。 趕往赴會的莫召奴,途中遭遇攔截。 鈴聲輕盈清脆,莫召奴偕同赫瑤在半路上,一直聆聽到風鈴的聲音。 「何方高手,請現身一會。」莫召奴對著空氣行禮。 突然之間,空氣中瀰漫淡淡的香味,一名桃紅色衣著的女子從天而降。 「你就是莫召奴?」女子直率地問道。 「正是在下。」莫召奴見對方眼神不含殺意,直腰挺身上前回話。 「我需要與你單獨一會。」見對方也不客套,女子更加大膽的提出要求。 「赫瑤請你暫且迴避。」莫召奴有點擔心赫瑤不願意,而橫生枝節。 意外的,赫瑤點點頭就離開現場,莫召奴有些驚訝,但想想這幾天因為君夫人之死,擺了好幾日冷面孔,再不懂人情事故的赫瑤,也知道這幾天要裝乖一點,免得多做多錯又被自己斥喝責罵。 「我問你,情與義何者為重?」女子見赫瑤離開,馬上開口出題。 看來未通過考驗,往秋水宴的路途可能會更加遙遠了。莫召奴知曉這神秘女子在試探自己的人品,若能回答得好,或許可增加一位有力的援手,若回答不當,隨時會增加一名因誤會而產生的敵人。 但是,像這樣的問題,莫召奴自信地依照心中所想回答…… 「重情者心慈,重義者氣壯,無義之情是自私,無情之義是自大,兩者應當並重。」 「若情義不能兩全,如何選擇?」神秘女子對莫召奴的回答似乎有了基本的滿意分數,繼續追問下去。 「萬不得已,捨情義完成大節。」 「什麼是大節?」 「將私人的感情昇華為對國家與真理的行動,這就是所謂的大節。」 神秘女子的眼神多了三分讚賞,冷淡的表情也柔和許多。 「赫瑤公主對你有情有義,不知你又如何看待她?」 「照顧赫瑤公主是受到赫丹王臨終托孤,對於此事我僅有責任,沒有私人感情。」莫召奴把話說絕,希望不要受到誤會。 「姑娘也知道赫瑤為大汗公主,想比與大汗關係密切。」這回換莫召奴試探對方的底細。 「這你不用過問,該知道的時候就能知道,再問最後一句,赫丹王怎會把公主托付給你這外族之人?」 莫召奴便把剛發生不久的王權鬥爭,全部轉述告知這名神秘女子,女子聽完後點點頭表明了解過程,經過思量後下了定論。 「你果然是值得交往的正人君子,以後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到扶風樓找我,我的名字是,無情絲。」說完,便瀟灑離開。 解除危機,還賺到一位盟友,經歷喪親之痛的莫召奴,難得展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莫召奴把赫瑤招回來,繼續未完的路途 *** 秋水宴上,莫召奴請應纓出戰,卻被舞造論等人拒絕。 「東瀛主動提出比武決鬥,表示他們對中原的高手已經做了一番精心研究,尤其莫召奴、素還真等被認為一定會出戰的對象,這次我方人手不如找一些未成名的高手應戰如何?」 舞造論的建議無人反對,這項提議讓莫召奴聯想到不久前遇上的神秘女子。 「我有一個人選,扶風樓之主,無情絲。」莫召奴想起方才那名攔路女俠,她似乎與大汗有什麼關聯,見女子個性直率講理,找上他必是受人挑撥,但她還不忘查清真相,必是有勇有謀之人。 「我中意斬海,這樣好了,我們分頭行動徵求屬意的對象。」素還真說道。 會議順利結束,雖然中間仍有小小插曲,赫瑤吵著也想參與比武,卻因為不耐久戰而被舞造論打的回票,一個人氣嘟嘟的坐在一旁,雲廬劍僧也想參戰,亦被素還真拒絕。 邀請的行動超乎莫召奴想像的順利,對莫召奴頗有好感的無情絲,一口答應這場明明與己無關的約戰。 素還真的部分就沒有預期中順利,斬海派出手下萬均勢出戰,萬均勢無論性格上還是能力上都被歸類草包,但是若萬均勢失敗,斬海面子上必定掛不住,所以素還真還是接受了。 終於確定中原由素還真、舞造論、莫召奴、無情絲、萬均勢這五人應戰,偏偏汗青編派人至秋水宴質疑中原大事為何不找汗青編或是傲笑紅塵等高手出面。 汗青編派出的魏公賢伶牙俐齒且咄咄逼人,爭執之際,魏公賢打算去找傲笑紅塵,未免節外生枝,無情絲在此人離開後,以柔軟的絲線無情地除去此人,卻引來汗青編的揚言報復,幸虧眾人力保無情絲,汗青編最後落得拋下幾句狠話便狼狽離開。 幾番折騰,影中林約戰的日子已到,中原代表五人來到影中林,和東瀛武士談判好勝負條件,影響東瀛與中原未來的決戰,即將開始。 「四弟,勿意氣用事。」素還真見到莫召奴神情有異,特別給予關懷的提醒。 「我沒事,只是……唉,算了。」莫召奴悄悄嘆一口氣,真正的元兇是鬼祭將軍,這點他不是不明白,但是看到這五個殘酷殺死親姊的人站在面前,心中仍會隱隱作痛。 第一位應戰者,舞造論上場了,莫召奴逼自己專注於比武上,偏偏姊姊過世時的容顏,不斷出現在腦海中,想忘不能忘。 *** 計畫總是趕不及變化,中原與東瀛之戰,舞造論意外落敗,無情絲亦失敗於東瀛變幻莫測的招式,萬均勢更不用說,敗得輕而易舉,目前中原唯有素還真取得一勝。 最糟糕的狀況莫過於此,莫召奴決心背水一戰。 「一招定勝負。」 「同意。」 迅雷不及掩耳,兩人同時發掌擊向對方,激烈的飛沙走石終歸於平靜,獲勝者為…… 東瀛代表,靛魂。 莫召奴被擊退半步,中原喪失文詔所有權。 「四弟退下。」素還真拂塵一揮,準備以一敵四,強迫爭回文詔。 素還真與東瀛武士在影中林續戰數回合,結果仍不慎落敗,願賭服輸,莫召奴無可奈何將文詔交給東瀛武士。 「三哥保證他們會回來?」莫召奴疑惑問道。 「四哥的保證什麼時後跳票過。」素還真胸有成竹。 不出一日,東瀛武士果然如素還真所料,返回中原,原來他們都染上神秘的透明怪症,更正確解釋,是被素還真所感染了奇異的透明之症,最初由手開始變化成透明,最後蔓延全身,到時便藥石罔效了。 為了這透明之症,東瀛武士忙碌於汗青編與魔界之中奔波,終於讓莫召奴有可趁之機,一舉奪回文詔。 海岸邊,金次跪倒在地,腹上還插著一把武士刀。 「何苦如此。」莫召奴感嘆,方才因為君夫人之仇,他招招不留情狠下重手,卻在金次敗在自己手中時,偏偏心軟了,未料金次竟然切腹自盡,完成東瀛的武士精神。 「花座召奴,你是東瀛人,現在穿上中原的衣服,換了中原的姓氏,就可以改變你是東瀛人的事實嗎?」被制服的赤鬼,惡狠狠問道。 「我從來沒忘記自己是東瀛人,盜取文詔、遠走他鄉,也都是為了東瀛,我把未來和希望放在東瀛這片土地,而非殘暴無仁道的鬼祭將軍。」莫召奴將自己盜走文詔的心路歷程,一五一十告訴赤鬼等人。 「無論如何,鬼祭將軍都是你的主上。」赤鬼反駁,武士道忠君的思想已經深深紮在他的腦中。 「盲從,你們的行為是愚忠。」莫召奴斥責道。 「鬼祭將軍的提拔之恩,身為武士的我們絕不能忘,我接受你的解釋,但是我們仍然要回到東瀛尋找鬼祭將軍。」莫召奴的苦口婆心終將赤鬼軟化。 赤鬼將金次身上的文詔交還給莫召奴,順便將東瀛目前的時勢,給莫召奴解釋一番。「現在東瀛掌握大權的是岩堂將軍,他得到真田龍政的協助,還有不知從哪裡找來的絕世高手,鬼祭將軍不敵岩堂的文武夾攻,政權全部敗倒下來,目前將軍大人生死不明,我們決定回東瀛尋找主人下落。」 「鬼祭將軍與君夫人的孩子呢?」莫召奴想到君夫人曾經提到,她離開東瀛前已經誕下新任的鬼祭家繼承人。 「少主在安全的地方,只有八歧太歲知道少主的去向,由太歲安排,我們非常放心。」 「八歧太歲……」鬼祭將軍最重視的心腹,他的確有能力躲避岩堂的追捕,莫召奴自知在中原擔心也無用,此時此刻,他還不能回到東瀛。 東瀛武士再一次搭上船,離開中原回到東瀛,這一次莫召奴確定他們能夠平安返回故鄉,可是自己呢?明明只隔著一片大海,船程不過數天,卻彷彿相隔一個世界之遠。 「岩堂將軍主政,真田龍政你在想什麼……」 以前在東瀛,他少年時見過真田龍政一面,聽說他們是同一個歲數,但是在同樣天真年輕的外表下,真田龍政的眼神就隱藏著精明冷酷的算計,當時他還不了解這樣的眼神代表著什麼涵義,如今他也長大了、懂心機謀略了,回想起來才知道少年的真田龍政即是如此,現在的他又變成何等恐怖的角色? *** 莫召奴的疑問,很快就有了答案,真田龍政為索取文詔,親臨中原。 一頂華麗的竹轎從天而降,轎內坐著一名男子,莫召奴對他的容貌既熟悉又陌生,唯一確定的是真田龍政依然保有當年含著聰慧算計的眼神。 「花座召奴,久違了。」真田龍政看著莫召奴,心中也暗暗訝異,離鄉背井的生活並未讓莫召奴憔悴,反而比起在東瀛時的稚嫩,現在的莫召奴風韻更加動人了。 莫怪鬼祭會栽在他手上,好個……紅顏禍水呀! 「我在中原的名字是莫召奴,煩請改口。」老實說,莫召奴不喜歡真田龍政看自己的眼睛,銳利得彷彿穿透他的靈魂,此人果然不簡單。 「稱呼有如此重要嗎?無論是花座召奴,還是莫召奴,不都是心懷天下萬世太平的傻人。」真田龍政其實不在意改變稱呼,但是就忍不住想言語捉弄一下莫召奴,想看看莫召奴那美麗的容顏泛出怒意時是怎樣的景色。 「真田龍政不也和我是同一種人?」莫召奴喜怒不形於色,反而來一記意外的回馬槍。 「東瀛的絕代佳人,的確不只容貌吸引人而已。」有點被料中心事的真田龍政,舉起扇子輕輕掩飾臉上的驚訝。 「一開始我不了解你扶持岩堂的舉動,我思索了很多天,終於明白,東瀛的階級制度是邁向和平的一大障礙,有才能的人會因為地位而無法得到權力,反觀無能殘暴的人因為地位而穩坐寶位,你只是在兩顆壞掉的蘋果中,選一顆可以削去腐爛部位的蘋果,不過岩堂將軍狡猾多疑,也是難為你了。」莫召奴說出真田龍政扶持岩堂將軍的最大理由,而且毫無錯誤一語道中。 難得碰上對手,真田龍政也興致高昂起來,「不為難,岩堂比想像中的好控制,況且……我找了一名得力的好助手,岩堂短時間內不敢有任何動作,倒是莫召奴你在中原的情況比較危急,受了重傷還這麼逞強,雖然令我佩服但是你若不交出文詔,我一樣對你下手。」 真田龍政特別把『下手』二字的語氣加重,帶著一絲曖昧不明的暗示,而莫召奴不知是聽不懂還是刻意忽略,只擔憂自己當時為了取得透明之症的解藥,受到天魔三掌摧殘,嚴重的內傷尚未復原,雖然已經很刻意掩飾身體情況,沒有想到還是被精明的真田龍政察覺,現在若是動手,可能連真田龍政的幾名護衛都無法敵過。 「文詔牽繫東瀛千萬條生靈,真田龍政若不能給個滿意的理由,莫召奴寧願死也不會文詔交出。」莫召奴語氣變得凝重,曾經帶給他不祥的金龍文詔,沒有讓他信服的理由,是不會讓文詔再回到東瀛。 「你以為文詔的價值有多少?」真田龍政小小翻了一下白眼,看來莫召奴沒聽懂他的絃外之音,是個傾城的美人卻那麼無趣,還是遠在東瀛的那位朋友好玩許多。 「你是什麼意思?」莫召奴心生警戒,莫非天皇遭遇不測? 「把你無邊無際的想像收起來,我促使岩堂將軍大政奉還,部分的軍權已經回到天皇手上,文詔已經毫無用處,這次將文詔取回是為了以岩堂將軍的名義還給天皇。」既然天皇收回原有的權力,象徵軍權意義的文詔也只是廢紙一張,但是金龍文詔的頭銜還是有用處的,這也是真田龍政想要取回文詔的真正用意。 「你保證東瀛不會再為了文詔發生衝突。」莫召奴想再次得到真田龍政的承諾。 「絕對不會,但是未來東瀛會不會再發生戰爭,我無法向你保證,我只能竭盡所能阻止這類事情再度發生。」就某種意義而言,真田龍政與莫召奴的目標是殊途同歸,戰爭讓東瀛內耗太長一段時間,一個古老又虛弱的國家需要的是修生養息,不能受到第二次長期自相殘殺的動亂。 莫召奴安靜的聽著真田龍政的保證,思考須臾,一言不發的從房內取出文詔,交給真田龍政。 「金龍文詔包裹著無數無辜的靈魂,其中還有花座一家百餘口的冤枉,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托付。」 真田龍政收下文詔,接著問道:「你是否願意隨我回東瀛。」 「不用,我暫時還無法回去,或許一輩子都回不去了。」莫召奴感嘆道。 似乎很滿意莫召奴的回答,真田龍政不再過問,只問莫召奴可否為他送行。 莫召奴含首答應,一行人便來到海岸邊。 「八魂刀你留在中原,隨時保護莫召奴的安全,莫召奴對東瀛有苦勞也有功勞,如今中原動盪不安,你就替代莫召奴隨身護衛的工作吧!」真田龍政指派一名衣著如東瀛浪人的武士留下,莫召奴不好推拒,用沉默表示為難的接受。 轉身時,走向船隻的真田龍政與步向陸地的八魂刀交錯而過,細微的聲音傳到八魂刀耳中,「莫召奴若欲回東瀛,殺無赦。」 美麗是一種罪惡,尤其是當事者完全無法自覺本身罪惡的時候,更是恐怖的禍害,方才心築情巢一會他差一點就把持不住,難怪當年莫召奴能夠迷惑了身經百戰鬼祭,而他絕對不能讓控制的棋子有機會受到相同的誘惑。 船隻遠去,真田龍政留下的八魂刀還在身旁,另外一名黑衣女子則不知所蹤,結束了……真的能夠結束嗎? 莫召奴知道必須儘速放下傷感,他現在的生命與中原息息相關,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尚待解決,有些事情需要暫時遺忘,只能留待夢中回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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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