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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20 11:08:20瀏覽149|回應1|推薦3 | |
兒時住在西子灣邊,日日看大輪船進進出出;記得有一年夏天,一艘美國大油輪在高雄港修理後出海試航,當領港的父親帶我一起去,在台灣海峽航行了整整一天,看到波濤萬里的浩瀚大洋與落日與海鷗齊飛的美麗海景,幼稚的心胸為之開闊。也難以忘記的是,那天在大餐間吃午飯,十二歲的我坐在船長的座位上,因肥胖的船長不吃午餐。
此後,大學畢業後當預官的那一年,調防馬祖,再度出海,坐的是平底登陸艇,搖晃得很厲害,直到天亮,才敢走出悶熱的船艙,見到水鳥飛繞,海風徐徐,頓感滿面清涼。出國留學,雖然橫渡太平洋,但坐的是飛機,毫無「出洋」的感覺。 一九八一年的秋天,我們一家四口在香港選擇海輪前往大陸。上船之後,才知道可以在海上過中秋佳節,甚是興奮。海輪駛出香港後,夕陽西下,明月當空,萬里無雲,正是月色滿天的中秋之夜,想到張九齡的佳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駛經台灣海峽時,台灣在右、大陸在左,都有思念家鄉的人,即興寫了一首七絕: 月明風靜大洋馴,點點粼光入水勻; 舉首清秋天一色,低迴兩岸異鄉人。 後來老同學聲樂家李安和為此詩譜了曲,作為吟唱的教材。安和兄歌聲嘹亮純厚,真可稱之為台灣的帕華洛帝(Luciano Pavarotti),可惜他很不得志,鬱鬱以終,念之喟然! 我直到去年才有機會搭乘大郵輪旅遊,郵輪海上之旅早已是退休朋友們的最愛,友人核潛艇專家陳定炎(陳炯明之子)夫婦不知遊過多少回,連南極都去過了。我們一行六人,都是四十年前台大的老同學。我們選擇的是波羅的海(Baltic Sea)之遊。我們於八月十六日清晨抵達丹麥京城,旭陽初升,涼風徐徐,暑氣頓消。翌日登上停泊在岸邊,聳立如高樓的巨輪,儼然若一城鎮,晚九時起碇,駛向波羅的海的茫茫夜色。巨輪在薄霧迷濛裡破浪行進,樓船燈火通明,猶如不夜城。十九日清晨抵瑞典京城遊覽後,東駛芬蘭,波濤微起,其柔無比,後浪推前浪,好像山峰在移動,回頭忽見夕陽一輪,其紅如血,緩緩下沉,最後只見半輪,迅即全沒於海平線下,然西天上彩霞數抹,久久始散。二十日清晨駛抵芬蘭京城遊覽後,郵輪緩緩駛入俄國聖彼得堡港,作二日之遊。離俄後再作波海三國遊、波蘭但澤港(Gdansk)一日遊。駛離但澤港出海,巨輪通過橫跨Fyn與Sjelland兩島之間、極為壯觀的大橋(Osterrenden Bridge),有句曰:「跨海長橋一線牽,輪舟穿越水天間;島群左右橫斜出,起伏山峰在眼前。」二十六日晨起已在奧斯陸(Oslo)港內,天氣清朗,山島環峙,房舍散落於林木間。當日午後啟航,淼淼海面在山峰白雲藍天間,一舟獨行。駛出海灣後,四顧大洋浩瀚,忽見濃雲散佈,夕陽再度西下,半壁層雲染出一片彩霞,夜幕漸垂,雲層更由淡墨而深黑,大似在天際揮灑的潑墨;霞光既已消逝,但見遠處漁燈點點,在水之涯。二十六日,行將賦別,船長以酒會招待遊客,拍照留念,以誌別意,翌晨已返抵丹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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