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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16 09:46:04瀏覽2409|回應17|推薦145 | |
(這是元培實習小護士送給二馬家族的小卡片。小蘭子到現在還珍藏著。說真的,她畫得還真像!) 生過孩子的女人若聚在一起,大概都會彼此分享生產過程中血腥、甚至暴力的經驗。 小蘭子當然也不能例外。生孟孟時,打催生針、無痛分娩都用上了,我還是疼得鬼叫哀嚎,最後換來的,是護士小姐從護理站大吼叫我閉嘴的下場。 雖然我疼得死去活來,可是至少我還是滿理智的,所以那種罵老公「壞種」、「禍根」甚至痛毆老公的暴力戲碼沒有在我們之間上演,不過二馬先生在一旁被我折騰將近三十個小時後,他早就累癱在一旁呈現「半昏迷」的狀態。
最後醫生破我的羊水,一內診,這才發現孩子竟然臉朝上,護理站一陣慌亂的手術準備之後,我還是挨了一刀,這才把重達三千五百五十公克的孟孟給生下來。
生安咕時,由於只跟孟孟差一年,醫生說一定要剖腹,所以我訂預產期前一個禮拜開刀;沒想到,貼心的安咕竟然跟她娘挑同一天,在排定開刀的前兩個小時,她就想出來了。 在陣痛最密集的時間,為一雪之前被護士小姐大吼之恥,我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叫,我緊閉著嘴,頂多發出「嘶~~~嘶~~~」的聲音勇敢撐過去。 一個小時後,安咕也來到這個世界上。 說到這裡,我特別想到一位實習小護士。 在被推進手術房時,我顫抖著聲音央求遠處的護士快點催促醫生過來,因為我快不行了。這時候,一個戴著口罩的實習護士,好心地走過來想給我一點安慰,她伸出溫暖的雙手握住我。但此刻的我就像個溺水且孤立無援的人,突然抓到一根浮木,打死都不放手。 所有不能吼叫發洩的疼痛,瞬間化成一股巨大的力量,小護士的手被我緊捏著,看得出她那口罩下的面容扭曲變形,我終於知道那些有經驗的護士們為什麼不敢靠近我——這時候的產婦,是力大無窮的。 我已經完全忘記小護士是如何掙脫出我的「魔掌」,生下安咕之後,我回到普通病房修養期間,她來探望過我幾次,出院前,我還收到她手繪的一張賀卡(還好她的手還能拿筆畫畫)。 當時在冰冷的手術房裡,她那雙被我緊握的溫暖的手,是我在疼痛之外,最溫馨的記憶。我常常想起她,這麼多年之後,她當年那顆對待病患溫柔慈悲的心,不知是否還依然如故?或者,已經麻木、冷卻,對待病患,也只剩下冷漠與木然? 我希望是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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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