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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5/13 17:35:14瀏覽85|回應0|推薦2 | |
我叫蘇木,大家都叫我阿木。因為出生的時候五行缺木,於是便取了這麽壹個名字。
我出生在壹個素樸而寂靜的小山村裏,後來,成為村裏第壹個大學生而走出了大山,畢業後在D市壹家編輯社當了壹個小小的編輯,在那裏,我遇到了我鐘愛壹生的女人,姚蔓。
結婚第三年,我和小蔓才在D市買了壹棟二手房。房子不大,位置卻還不錯,透過十二樓的窗子,D市的景觀盡收眼底,而房價卻比市價低上幾成。據房主說,他是著急搬離這座城市才低價賣掉房子的。
起初,小蔓和我壹度沈浸在新房的喜悅中,並沒有過多的在意。可後來,幾經打探,我便聽到了這麽壹個故事。
2010年5月,這所大樓剛剛竣工,121室便搬來了壹對小夫妻。男人,叫羅毅,便是那房主,我們不妨叫他羅先生。女人,也就是羅太太,壹個美麗而嫻靜的女子。
羅先生同我壹樣,都是貧苦出身的大學生,大學畢業後,便只身來到D市打拼。可他並不如我順利,在D市很多年都未找到適合的工作。然而,他卻比我幸運,終究是遇到了壹個家世顯赫的女子,並得到了壹份不錯的工作,和那個女子幸福的生活在了壹起。
而那個女人,並不是羅太太,她叫秦舒。那時,羅太太卻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羅太太我自然是沒有見過的,聽鄰家的大媽說,那是壹個極其溫柔而美麗的女子,她留著及腰的黑發,明媚的眸子充滿笑意。還聽說,羅太太和羅先生是大學同學,畢業後,羅太太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和羅先生結了婚,隨他背井離鄉,來到D市討生活。
然而幾年的連理終究比不上金錢地位的誘惑,羅太太是個極其聰慧的女子,她知道丈夫的行徑後,不哭不鬧,只提出了三個要求:“第壹,在D市給我壹套房子。第二,妳要照顧我直到生下這個孩子。第三,孩子歸我。”協議便這麽簽訂了,他們,曾經的恩愛佳人,便懷著如此沈重的心思搬進了這所房子裏。
可是,搬進來以後,壹切並不如羅太太想的這般順利。秦舒是壹個年輕漂亮,好勝心極強的女人,在羅太太懷孕的期間,多次來到這棟小房子裏,表面是來探望,實際是來示威。羅太太看似已經想開了,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倒是和秦舒相處融洽,外人看來簡直像是知己好友。然而,秦舒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便又從怯懦的羅先生身上下手,經常拖著羅先生外出吃飯,去酒吧跳舞,灌得酩酊大醉才回來。
轉眼間,便到了深秋,眼看著羅太太就快要迎來了孩子降臨的那天。
那是在預產期的前壹個星期,11月11日,晚上九點半。像往常壹樣,羅太太拖著笨重的身子,躺在瓷白的浴缸裏洗澡。這時,羅先生的電話在客廳響起,羅太太嘴角淡漠壹笑,定是秦舒打來的。她閉著眼睛,聽到了羅先生溫柔的口氣,近乎於諂媚。
他猶豫了,在秦舒打電話給他,叫他出來狂歡的時候,他猶豫了,畢竟羅太太身子已重,再趨炎附勢,那個懷著他孩子的女人,也是曾經的叫他感激涕零的女人。可是,怯懦的自己,是怎麽也抵不過秦舒的霸道的,羅先生還是趕了出去。
可誰曾想,等羅先生帶著壹身酒氣疲憊的回到小房子裏,卻看到羅太太穿著多年前他親自為她買的白底碎花的睡衣,趴在客廳的地板上,鮮血染紅了裙擺,雪白的瓷磚上,壹條駭人的血跡從衛生間壹直拖到女人的身下。那時,羅太太身子已經涼透了,她壹只手護著肚子,壹只手伸的長長的,那只伸長的手五指因為過度用力而扭曲的僵硬了。她的眼睛死死地看著沙發的方向。有人說,她生前其實是要拿沙發上的手機求救的,可是還沒等到,就去了。有人還說,其實,她看的,也許並不是手機,而是沙發上那張兩個人甜蜜的結婚照,虛偽的嘴臉。
羅太太死後,羅先生就賣掉了房子,從此,人們再也沒見過他。
從那以後,房子總出現怪事,於是,房主換了壹屆又壹屆,直到我搬到了這裏。
不過還好,懷著忐忑的心情我和小蔓搬到這裏,在這間被詛咒的房子裏住了下來。然而,直至今日,我們也沒有發現什麽詭異的事情,反倒隨著兒子的到來,我們的生活更加甜蜜起來。如今,兒子已經兩歲了,長著漆黑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膚,乖巧可人。我的工作也有了起色,錢雖然不多,卻足夠生活,小蔓也在家裏做起了全職太太,每天晚上坐在客廳,等我回家。
2012年11月11日,晚上九點半。
我從樓下的便利店買了些吃的,頂著寒風,走進了公寓的大廳。電梯外的王老太正站在電梯外和最近剛搬來的小夥子熱絡的說話,我走過去,同王老太打了招呼,他們的談話卻戛然而止,老太盯著我表情詭異,瞬間不說話了。
我輕笑,定是又在談論我那棟房子,又怕我聽到。真是,老年人的話題,也就僅限於此了。我搖搖頭,坐上了電梯,壹直上到12樓。
拿出鑰匙打開房門,房子裏沒有開燈,起初,我還以為她們兩個人都睡了,便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誰知道剛到客廳,卻看見小蔓穿著白底碎花的長裙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壹如既往的盯著我看,沒有任何表情。我習以為常的晃了晃手中的袋子,示意我回家晚了的原因,以防小蔓會猜忌生氣。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我伸手想抱抱坐在小蔓旁邊的兒子,只見兒子睜著黑漆漆的眼睛,也壹樣面無表情的盯著我。我尷尬的訕訕壹笑,收回雙手,我知道,我整天在外工作,兒子很少見我,壹向是不喜歡我抱他的。我拿起袋子,在黑暗中踉蹌的走去廚房想為自己煮碗面吃。走到廚房門口,伸手拉燈,燈卻沒亮!
是啊,小蔓和兒子不喜歡亮光,我壹直是知道的,可怎麽每次都會忘記。我把家裏所有的燈都卸了啊。
“誒,妳不是說十二樓有個怪人麽,怎麽不說了。”
“噓,別叫他聽見,剛才過去的那個人,就是他!”
“呦,看著小夥子挺正常的啊。”
“妳剛搬來,不知道!三年前,他和他老婆壹起搬來的,開始,還覺得兩個人很恩愛,誰知道,那男的是個負心漢。他老婆懷孕已經九個月了,眼看就生了。他還跑出去,跟壹個女的鬼混。誰知道那天他老婆在浴室裏不小心滑倒了,他回去的時候,大人孩子都死了。從那以後,他就不正常了,在旁人看來,他工作認真,每天按時回家,是壹個盡職盡責的丈夫。可我們這小區的人都知道,他老婆孩子都死了,那間房子就是空屋,哪還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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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