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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07 00:25:00瀏覽178|回應0|推薦1 | |
第四回 嵩山五子 藍生和詩妹扮成一對兄妹,穿著素樸的衣裳,藍生的魔劍用黑布包裹住,背負在身後,拂塵就插在左側腰間,偶爾拿出來趕趕蠅子之類的。 詩妹背了個藍格子的布包袱,魔笛也和藍生一樣插在腰間,偶爾在偏靜處會拿出來吹個小調,自娛娛人。 走了近半個月,終於來到河南境內。 從北到南,藍生一直聽到關於南方打仗的事,聽說漢人在南方已佔有幾處根據地,元兵打了幾年都不能消滅他們。 這令藍生非常振奮,他從小就恨元兵,父母更是死於蒙古人之手,而家產也被蒙古人霸佔…。 不過蒙古人也有好人,像姊姊…,姊姊是半個蒙古人。 除了戰事,仍有不少人還在談論黑山老妖被伏之事。 只是男主角從剛開始的十二、三歲,已經自然成長到十七、八歲。 《一個十七、八歲,魁偉、俊俏的美少年。》 豫北一向是少林和嵩山派的勢力範圍,兩派隔著嵩山比鄰而立。 一路上到處可見少林僧人和穿著一身藍葛長褂的嵩山弟子。 藍生發現少林和嵩山兩派偶爾會起衝突,甚至刀劍相向。原因是嵩山派是親朝廷的,並受到朝廷的封賞,且嵩山弟子常有仗勢欺凌百姓的事。 而少林派卻暗中與朝廷為敵,聽客棧的人說,少林甚至派高僧至南方協助義軍抗敵。 因此,少林弟子於化緣時,遇到嵩山弟子欺侮百姓,便常出手相助。 這天酉時已過半,藍生和詩妹來到一家客棧投宿。 訂下房間後,兩人各叫了一碗麵,一個饃,在一樓吃起晚餐。 隔壁桌坐了四個二十上下的少年,點了幾道菜喝著白干。 這幾個少年都佩著利劍,衣衫不整,髮髻零亂,並不時粗言穢語說著髒話。 藍生和詩妹只顧吃著麵,絲毫不去理會他幾人。不久,一個年約四十,身高體瘦的少林僧人走進客棧。 他身著一襲黃色袈裟,手持沉甸的銅制禪杖,光得發亮的頭頂硬是橫生了九個窟窿般的戒疤。 少林僧人先走到櫃檯旁,和顏向掌櫃道「阿彌陀佛,不知施主可願施捨老衲一碗清粥、兩個饃?」 「到別家去要罷,最近生意難做得緊,和尚尼姑又特多…。」掌櫃頭也不抬,便打發他走。 少林僧人聽掌櫃這麼說,臉上絲毫未現失望與不悅之色,他仍合十唸了聲「阿彌陀佛!」便打算轉身離去。 「這位大師請留步,」藍生站起來恭敬地道「大師若不嫌棄,可與我兄妹二人同桌。」 藍生說罷,便向掌櫃叫了一大碗素面和兩個饃。 少林僧人謝過二人後便坐在藍生身旁,他簡單問了倆人的姓氏、關係,便大口吃起送來的麵食。 此時隔壁桌的幾個少年,二、三斤的白干已下肚,醉意漸濃,喧囂不止。 只聽其中一黃衣少年道「這小妞兒長得還不賴,可惜今晚便宜了這禿驢…」他淫穢的眼神瞅著詩妹,引來其他少年一陣的哄笑。 這桌三個人繼續吃著麵,充耳未聞。 但這幾個少年豈會就此罷休? 他們划著酒拳鬨鬧震天,掌櫃的在一旁看得只能陪笑,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這一拳,依我說,」那個黃衣少年大聲道「輸的人得去把那小姑娘的名兒問來。」他顯然是他們的頭兒,年紀也最大,有二十二、三歲,藍生看出他的內功已有小成。 「好,好,好,」另一個藍衣少年和青衣少年齊聲道。 他們握著手,「哥倆好…嫂子好」的唱著,最後,經過幾番比劃,黃衣少年勝出。 黃衣少年立即站起,把藍衣少年推向藍生身旁。「快問,快問,」大夥起著鬨。 藍衣少年身材魁偉,一個踉蹌竟倒在藍生身上,幸好藍生早有戒備,運了口氣將他拖起。 藍衣少年完全沒察覺到藍生運功,他一臉猥瑣地走向詩妹。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快告訴哥哥我,快告訴我。」 誰知詩妹繼續埋頭吃麵,完全不理會他,甚至連看都沒抬頭看他一眼。 「咦,是嚨子嗎?」黃衣少年碰了個釘子,面帶怒色道「原來有個大和尚撐腰,妳可別押錯寶,我兄弟四人還怕他不成?」 這時少林僧人忍不住開口了「施主何必難為她兄妹二人,今日有緣在此相識本是緣份…」 「正是有緣,所以我哥兒們才要知道她的名字。」那青衣少年叫道 本來藍生心想,告訴他們詩妹的名字有何妨?但他想起師叔曾說過,女孩子的《閨名》是不可以隨便說給人知道的。 他這才警覺到,原來這些少年是有意來找碴的…,就像是以前家鄉的年輕乞丐。 他看著詩妹,詩妹也抬起頭看著他。 詩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更無畏懼之色,藍生知道,她的意思是《一切由他作主》。 這時那藍衣少年已繞過少林僧人,醉步走向詩妹。 藍生立即快步擋在詩妹身前。 「別敬酒不喝喝罰酒,再不說老子可不客氣了!」藍衣少年顯然有些不耐煩,他原來脾氣就暴躁,這回喝足了七、八分醉意,再加上同夥的鼓譟,哪還按捺得住? 「這位兄台,」藍生還企圖努力化解道「女孩家的閨名怎能隨便對人說?不如坐下,小弟請你喝杯酒。」 「喝酒?你也配跟老子同桌喝酒?」藍衣少年眼看就要發作,這時少林僧人左手將碗輕推到桌子中央,右手緊握著禪杖。 「要不說也行,」這時黃衣少年坐在那大聲嚷道「要不你讓他打一拳,要不妳妹妹讓我摸一下,任你選一樣。」 要是換做以前,藍生絕對會選擇讓他打一兩拳,不過今日…,藍生雖然相信自己的武功當可應付他們四人…,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小弟就讓你打一拳。」他竟然還是選擇讓藍衣少年打一拳。 詩妹先是疑惑地看了藍生一眼,然後向他淺淺地會心一笑,便繼續低頭吃麵。 少林僧人對詩妹的《冷靜》甚為詫異,〖都鬧到這節骨眼了,她怎麼還吃得下麵?〗 他看藍生背著劍,心想他或許練過幾年功,但以他如此瘦弱的身子,如何經得起那藍衣少年的一拳? 藍衣少年站在藍生身前,足足比藍生高了一個頭。 他磨著拳上下打量著藍生,倒不是生了惻隱之心,而是在想,倘若一拳就打死了籃生,可不惹了麻煩? 「還是讓老衲來受你這一拳吧」少林僧人道,他說完站了起來,右手將禪杖往地上用力一杵,發出了震耳的巨響。 「這干你屁事?」藍衣少年道「你要帶他受,得讓我砍一刀,你敢麼?」 這時其他幾個少年紛紛提劍站起,替藍衣少年助陣。 這少林僧人一時間竟傻愣在那,他滿臉潮紅,恨不得揮動禪杖,打得這五個惡少落花流水。但他畢竟忍住了,他這次離寺,方丈交有重要情事,他不能旁生枝節。 「多謝大師好意,」藍生這時反打了圓場道「晚輩就忍著讓他打一拳,晚輩自幼體弱,相信這位大哥會手下留情,不至取了晚輩小命。」 藍生果然抓住了藍衣少年所顧忌的心事,他猛吸了口氣,鼓著胸膛,面帶怯色向藍衣少年道「還請大哥手下留情,出拳快些,長痛不如短痛…。」 詩妹在一旁聽得心理直想笑,但她強忍住,一隻手拖著腮,看著藍生耍弄。 藍衣少年這會已騎虎難下,非出手不行,他側目看了少林僧人一眼,還指望他插手。 少林僧人本還存有與他們把事鬧開的念頭,挨一刀可不行,但他暗忖,要同時對付他們四個,還有不少勝算。 當看到詩妹的表情時,他突然頓悟了。 他拍了下金光的腦袋,找了旁邊的椅子,一屁股坐下。 藍衣少年這回可惱了,他緊握著拳頭向藍生叫道「這可是你找死,怨不得老子!」 說罷,他便舉拳對準藍生迎上的胸口,猛然揮去。 只聽《碰》一聲,他的拳頭扎實的打在藍生瘦弱的身軀上。 藍生雙手抱著胸,趴倒在地上,表情看似極為痛苦。 此刻詩妹立即迎上前去,蹲在他身旁,兩隻手緊握著藍生,表情極為關切。 雖然這拳藍衣少年只用了六成的力道,但他還是有些後悔出拳重了些。 「扯呼,扯呼!」其他幾個少年邊叫邊提著劍紛紛往外走。 藍衣少年哪裡還敢久留,撂了句「這可是你自找的」掉頭便追了上去。 藍生確定他四人走遠後,抬起頭先和詩妹莞爾一笑,然後便和詩妹拉著手一起站起來。 「幸好他下手不重」藍生對少林僧人說 少林僧人搖頭苦笑道「看不出施主小小年紀,內功修為卻令人刮目相看。」 「大師取笑了,」藍生道「家師常說,論內功修為,少林寺的達摩易筋經實屬天下第一!」 「晚輩剛才獻醜了!」 「令師過譽了,」少林僧人道「易筋經固然博大精深,但卻難於短成,以施主之年齡,即便是從娘胎裡開始練,今日不過也才兩成功力,怎也難以抵擋那藍衣少年的一拳。」 「娘胎裡就可以練功麼?」詩妹睜大眼睛好奇地問 「阿彌陀佛,老衲失言,老衲失言!」少林僧人一臉尷尬道 「當然不行,大師只是譬喻。」藍生笑對詩妹說 少林僧人接著也開懷放聲大笑,反而留得詩妹一人獨自尷尬。 笑過一陣後,三人又坐回椅上。 少林僧人對藍生道「施主雖然藝高膽大,但日後行走江湖切莫輕用此苦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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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