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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笛 二之二
2009/03/05 01:26:45瀏覽215|回應0|推薦1

詩妹說完,略帶靦腆的看了藍生一眼,然後她竟脫了鞋襪,將雙腳浸在水裡。

 

藍生也一向愛玩水,立即面帶興奮之色學著她。兩人手攜著手,並肩坐在岸邊,兩雙腳還不時踢著漱漱的水花…

 

七天後,藍生和詩妹仍然在第一聲雞叫後便起床鍊功,吃完早餐,他倆拿出師父桌案上的一本三字經教起詩妹識字。

 

這本三字經,本是師父買回來要教詩妹的,但一直沒空。唸完書,兩人去採了些野菜,藍生知道不少可吃的野菜,邊採邊教詩妹。

 

然後詩妹煮飯,藍生去水塘邊挑了兩桶水…

 

午飯後,兩人飛奔到水塘邊,迫不及待地脫了鞋襪,將腳泡進水裡。

他倆便攜著手坐在塘邊,待了整個下午。

 

晚上練完功,倆人便上床睡覺,一切大致和第一天相同…

不同的是,這天晚上詩妹竟沒作惡夢,這是她自有記憶以來的第一次。

 

但第二天晚上卻惡夢依舊,甚至那夢境要較以往更真實,夢裡呈現的輪廓也更完整…

因此她獨自啜泣的時間,也比往常更久了些。

 

第二天早上,天空陰霾一片,雞沒叫,但藍生和詩妹仍然五更不到便起床。

 

詩妹發現隔壁房的門竟開著,待藍生走近查看,才愕然發現師父已回來了。

 

師父正在閉目盤腿練功,知道藍生進來後,睜開眼睛問道「師父不在時,你二人可有偷懶、貪玩?」

 

藍生恭敬回道「徒兒不敢偷懶,有玩耍,卻不敢貪玩,徒兒和師姊一切都照師父吩咐的做。」

 

師父「嗯」了聲,起身停止鍊功。

 

「喚你師姊來。」師父道

 

詩妹來後,師父對二人道「為師還可在此陪你二人兩個月,十月初三,師父便要遠行,這兩月你二人更要勤練本門內功。」

 

藍生和詩妹同聲道「謹遵師父吩咐。」

 

師父沒再多言,三人便各自打坐練功。

 

其實師父前天晚上便已回來,他始終在暗處裡觀察他二人,除了在塘邊玩水外,他對這兩位徒兒的表現可說是非常滿意。

 

除了練天罡內功,師父開始教二人本門的武學《南海七絕》。

 

「這南海七絕共有七招,每招七式,共四十九式。」說父解釋道

 

藍生興奮地問道「這南海七絕很厲害麼?」

 

師父搖頭道「本門不以武學擅長,練好七絕,驅魔伏妖已足,倘要行走江湖或與各大門派之武學相較,尚有不足。」

 

藍生未多問,他親眼見師父一揮拂塵,就輕而易舉地將兩個妖怪擊斃,他相信只要學會師父的功夫也就足夠了。

 

師父翻箱倒櫃找出了一個拂塵,交給藍生道「你暫且用此當兵器。」

思索了半天,才又用劍削了根細竹給詩妹…

 

苦練了五天,藍生已將南海七絕使得有模有樣,師父幾乎已尋不著缺點。但同時一起練習,詩妹卻連前四式都學不完整…,

 

同樣,師父並未對藍生加以讚許,也未對詩妹稍有微詞或不悅。

 

這天下午,練完一個時辰的《七絕》,藍生找詩妹去塘邊玩,詩妹卻不肯去。

 

「師弟,你自己去罷,我太笨了,功夫都練不好,要加緊練習。」

 

藍生毫不考慮道「那我陪妳一起練。」

 

詩妹道「你不是最喜歡去水塘邊玩?你先去,我再練一個時辰…」

 

藍生道「若妳不去,水塘就不好玩了…,要去我倆一道去,我留此陪你練功心裡也很歡喜啊。」

 

於是藍生便和詩妹又練起七絕來,連續兩日都是如此,他倆下午除了練功都沒去玩耍。

 

第三天下午,練完一個時辰七絕,師父對二人道「妳倆勤奮練功很教師父欣慰,但詩兒妳身子甚弱,領悟也較慢,有些事並非苦練便能彌補,練功最忌急躁,以你二人之年紀,每日練三個時辰已足夠…」

 

說完,一向不茍言笑的師父,竟教二人去池邊玩耍,藍生與詩妹愣了半晌,才如籠中放出的飛鳥般,歡歡喜喜地朝水池奔去。

 

又過了十餘日,藍生的天罡氣功已初成,而詩妹的七絕也終於全部使得乾淨。

 

這天早上師父喚二人至《祖師爺》的房裡,三人上了香後,師父向二人道「我師門原有兩件寶物,其一便是此拂塵,而二十五年前為師又得一寶…,」

 

師父說著從身後拿出一個葫蘆,繼續說道「這葫蘆亦是世間至寶,人可遁入其內練功,練一日可抵一年…」

 

「但一生只可進去兩次,第一次十日,第二次七日,且每次只能進去兩人。」

「是你二人進去練功的時候了。」師父說完,抽出身上拂塵交給藍生道「人間任何凡物皆不可帶進這葫蘆裡,這拂塵乃上古神器,卻進得去。」

 

「進去後立即尋找…,裡面有兩套衣裳,穿好衣裳你二人便開始練功,這十日你二人不必進食,唯渴時裡面有水可喝…」

 

師父交待完,打開葫蘆,藍生和詩妹照指示,兩人手緊緊相攜、閉目、深吸了口氣…。

 

藍生頓時覺得胸口悶得緊,然後一陣頭暈目旋,他和詩妹像從雲端跌落般,心頭直打寒顫,接著身子一涼,身上的衣物已不知到了何處…

 

撲通,一聲巨響,兩人終於著了地。

 

藍生只感到身上又溫暖又細滑,才發覺詩妹此刻正壓在他身上,兩人竟是一絲不掛。

 

「詩妹快去找衣裳穿」藍生仍緊閉著雙眼,並鬆開她的手。

 

沒一會,藍生便聽到詩妹穿衣裳的聲音,然後詩妹將另一套衣裳輕拋至他身上。

 

穿好衣裳,藍生才開始仔細端詳著,原來詩妹穿得是一套男裝,這兩套衣裳都是男子穿的。

 

葫蘆裡空間並不大,裡面空蕩蕩地,感覺起來就如和詩妹就寢的房間一般大小。一塊巴掌大、狀如磚塊般的螢光照亮著整個葫蘆。

 

旁邊還有一缸子的水,和一株種在泥盆裡奇怪的樹。

 

藍生輕易便找到了拂塵,但在拂塵旁卻還發現了一條手絹。

竟然是姊姊送給他的那條繡著桃花的手絹。

 

不是說任何人間凡物都進不來麼?〗藍生百思不解

 

兩人看了下環境,便開始盤膝練功,在這葫蘆裡完全沒有時間,天不會變黑也不會更亮,肚子也不會餓,兩人便一直練內功,直練到口渴…

 

喝了水,二人開始練七絕,師父的拂塵不但進得來葫蘆,更教藍生詫異的是,它完全沒有重量,拿在手上感覺像是拿了根雞毛般的輕盈。

 

難怪師父說是本門鎮門之寶呢!〗

 

兩人累了便相倚而眠,但感到才剛睡熟,便立即睡意全消。

 

也不知過了幾天,藍生便覺得天罡內功又進了一層。

 

「現在應該已練到第二層了。」藍生向詩妹道

 

又過了不知幾個晝夜,藍生又覺得內功大進,當是第三層了…而詩妹卻連第一層都還沒突破。

 

不但內功進展神速,藍生的七絕也練得如滾瓜爛熟,尤其是握著手中的神器,竟可一躍便到葫蘆頂端。

 

藍生越來越覺得這拂塵的神奇,不知是何物所製?摸起來滑細更甚於絲綿,似比水更柔軟,那感覺就好像它…完全不存在一般。

 

難怪師父說是本門鎮門之寶呢!〗藍生心底老是想著這句話。

 

又不知過了幾天,詩妹的天罡氣功終於突破了第一層,但她臉上卻毫無半絲喜色。

 

「若十年才練到第一層,要再二十年才能擺脫惡夢的糾纏呢!」詩妹暗然道

 

「那我就伴著妳二十年!」藍生道

 

聽了藍生的話,詩妹才又轉憂為喜。

 

他兩年紀都還小,也不甚了解男女之情,又沒爹娘教導,關於男女有別也是似懂非懂。

 

兩人繼續練功,又練了幾輪,忽聞蘆壁傳來三聲叩響,那是師父與二人事先商議好的訊號,十天到了。

 

葫蘆嘴開啟,頭頂一片光明…藍生和詩妹仍照來時,閉目、攜手深深的吸著氣。

 

然後感覺天旋地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倆的身子往上吸…又是撲通兩聲,兩人同時跌落在地上…

 

此刻師父已不在房裡,衣裳就放在葫蘆旁,詩妹先穿好衣裳再換藍生。

 

兩人整裝完畢才出去見師父,師父就在庭院裡等候他二人。

 

藍生恭敬地將拂塵還給師父,「先別急,」師父道「你二人先分別將南海七絕使一遍給為師瞧瞧。」

 

藍生立即手執拂塵舞起第一招《仙人指路》…,直到第七招《天外飛仙》舞完,中間甚是流暢,毫無停頓。

 

接著換詩妹,詩妹輕咬著唇認真地舞起《仙人指路》,她的動作也算是做到家了,只是力道和速度都遠不及藍生。

到《天外飛仙》舞完,她已是汗水淋漓,氣喘咻咻。

 

「嗯,你二人頗令為師的欣慰!」師父露出了笑容,輕拍著藍生和詩妹的肩頭道。

 

午飯後,師父向二人道「為師曾說過,本門有二寶,這拂塵是至寶,是女媧娘娘以七彩石補天後,用剩餘的彩石所練成,可謂神器中的神器,不但可增強功力,更可驅魔伏妖…」

 

「因你祖師南極仙翁封神有功,女媧娘娘才將此寶物相贈,後為本派代代相傳之鎮派之寶。」

 

藍生和詩妹在葫蘆裡可都領教了這寶物的神奇,因此洗耳恭聽,未發一言。

 

師父並未再多說關於拂塵的事,轉說道「本派的第二寶便是魔笛…」

 

藍生和詩妹互望了一眼,眼神充滿著疑惑,照師父說,南海門當是仙派,正派中的正派,怎會有寶物稱做《魔》字。

 

師父繼續說道「這魔笛亦是一仙子所贈,算來也已傳了一十五代…,只要是妖魔,聞其聲,輕者魔力減半,重者魂飛魄散…」

 

「但此寶物本派千年來只傳女不傳男,而能吹奏此笛者,千人中也難覓得一人。」

「詩兒生辰是兔年,七月十五,體質又屬純陰,當可吹奏此笛!」

 

「這魔笛現在何處?」藍生問

 

師父輕吁了口氣道「在你師叔那兒。」

 

「師叔?」藍生記得詩妹曾說過,本門還有一個師叔,但師父不喜歡提到她。

 

「你師叔從小便與我先後進入師門,就如你二人一般,只是後來因故產生的難以化解的心結,以致數十年不曾往來…」

「魔笛始終在她那兒,現為師已收了詩兒為徒,該是將它傳給下一代的時候了。」

 

師父說著臉色越發沉悶起來,藍生和詩妹枯立在跟前,不敢發一言。

過了好一會,師父才又道「明日我三人便下山,去向你師叔要回魔笛。」

 

第二天一早,師父便帶著藍生與詩妹一同下山。

 

他們中午在一家客棧吃了碗麵,師父對他二人道「師父還是決定不見你師叔,為師就在此客棧等你二人,不論是否要得回魔笛,兩日內都得回客棧來。」

 

師父又送了他倆一大段路,直到接近師叔住的山下,才落寞地轉身往客棧走。

 

藍生和詩妹看在眼裡心中都不好受。

 

藍生道「我倆以後決不可像師父與師叔那樣…」

 

詩妹「嗯」了聲,道「難怪那天師父特意要我倆相敬、相惜、相讓,原來是有深意。」

 

兩人依師父之言來到八斗子山腳,那兒有個荒野小店,賣些乾糧白饃之類的,老闆和老闆娘坐在門口,像瞅賊似的瞅著藍生瞧。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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