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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15 23:13:57瀏覽636|回應0|推薦0 | |
鍾彥暉教練、小狗、我(華得馬場 2001,何曰昌先生攝影) 『難搞』、『聰明太過的狡猾』、『歷經遷徙的磨難,存活下來的馬都是最強悍的』、『習慣用心機看人,但是在馬廄內既可愛又有教養』、『全台僅有一匹,從德國空運來台』,那匹馬叫Megales,是鍾彥暉(小鍾)引進來的,也只有他才會「讓自己不好過」的選擇面對這項挑戰,與馬匹之間教學相長,共同尋覓馬術的精髓。第一次看到小鍾是在聖喬治馬場(不是現在的聖喬治,是他徒手開創的漢諾威馬場前身)那時他在教學,學員是兩位德國女生(其中一位長得超像電視劇『飛狼』的男主角);說實話,那時我覺得小鍾很臭屁,一臉「很屌」的模樣,但是經過時間考驗,證明他是有真本事的人,不是嘴巴派的Pro。以台灣的環境,通常是買現成調教好的馬為主流,最佳方案是買助己奪牌的『好馬』。從幼駒開始調教是件難事,讓馬匹在比賽拿牌更是難事,而能夠將年輕的馬一路調教到得到冠軍(還是馬場馬術好幾屆的冠軍)的人,目前也只有小鍾有此功力。 說到小鍾,不得不提起那匹令人印象深刻的Konny,他們倆互相成就,為彼此的生命留下難忘的印記。Konny原名是南方之星(Southern star),一匹很可愛的騸馬,每次出來比賽,Georgeanne都會為他綁辮子,讓他在眾比賽馬中漂亮醒目。20年前很少人會替馬綁辮子,有些不懂的人依樣畫葫蘆,結果把馬尾巴綁到毛掉光,秃了七年才長齊。Konny的四肢有問題,但是勇敢的和小鍾一起完成比賽;Konny功成身退後,小鍾決決定讓他安樂死,結束痛苦。Konny是匹偉大的運動馬,不輸美國有彎腿缺陷的名駒海餅乾。 既然提到Georgeanne這位在台灣多年的美國人,我想談談「安樂死」的議題。數年前Georgeanne與夫婿到新加坡發展時,帶走自己的愛馬們,其中一匹「老歐ㄚ」因年老之故,Georgeanne擔心他無法承受長徒飛行的辛勞,所以請獸醫為「老歐ㄚ」進行安樂死的注射。她是個愛馬人,所以不忍馬匹受苦,更無法坐視馬匹轉賣後會遇到的不人道「撈本式騎乘」,就算不捨,她還是替自己的愛馬結束生命,讓「老歐ㄚ」得到善終。蔣漢儒帶138回場養老、Georgeanne和小鍾為愛馬施行安樂死,都是尊重馬匹生命及生活品質的負責行為,也是台灣人向來欠缺的動保觀念。某些「動保人士」將反對安樂死的原因推給宗教信仰,深怕殺生的因果會報應到自己身上,所以消極的,選擇轉賣(馬匹)或棄養(狗、貓)的利己方式卸責,眼不見為淨的讓動物受盡磨難地死去;同時他們又熱衷於放生的矯情儀式(是「放死」吧!),不禁令人懷疑某些「動保人士」的動保觀念只是說說而已,真象卻是充滿矛盾的自圓其說。 鍾彥暉教練(華得馬場 2001,何曰昌先生攝影) 小鍾說:「看著馬的眼睛,我就可以知道他在想什麼」,不要懷疑,他對學生同樣有一眼看穿的能力。他是『激情派』教練的範本,太可怕又太精典了!他可以從好言好語的教,迅速發飆到狂罵那個在馬背上的『爛泥朽木』,罵到從丟馬鞭、鞋子、馬糞到石頭,等到手邊已無可扔之物,那個可憐的傢伙就會在小鍾『懶得理會』的不屑表情下,心碎地下課。但是小鍾有意思的個性在於rider下馬後,又會有說有笑的,把那個在半小時之前飽受水深火熱狀況的rider搞到不知所措,簡直快要精神分裂了。等到逐漸熟悉後,才會適應他『馬背上、馬背下』的不同態度。 要跟他學騎馬很辛苦,魔鬼式的訓練,rider不進步的可能性是『零』。因為某種理由,舊聖喬治馬場無法接自來水、電,所以都是用馬達發電,用『像小便一樣細的水』洗馬,坦白說,工作環境嚴苛(還會淹水),但是為了騎馬就是要忍得住──這是代價。舊聖喬治馬術俱樂部在小鍾、Georgeanne、石垚的努力下漸漸步上軌道,在馬術史上佔有一席之地。小鍾要求上馬背的人也要做繁雜的馬事勤務,但是他絕對不會在教學上虧待願意跟他的人,也不會留一手,必會滿足rider的學習欲望,因此他帶過的人在馬背上就是有那股氣勢,不會砸了鍾氏招牌。 鍾教練、藍教練、副組教學時的開罵,絕對會讓馬背上的人愈來愈慌張,心跳破百(看表情就知道),惟有克服這層心理的關卡,才能從中得到進步。若是畏縮不前,代表此人膽識欠缺,不具培養的資質,教練也不會耗費心神深入指導。他們如此投入的動力來自對馬術的熱情,以及對馬術發展的期待,這是在馬背上長期累積而成的專業及信心。小鍾是永遠的夢想者,擁浪漫情懷的唐吉訶德,即使受挫,依然選擇為實踐理想而活,他的精神令人動容,也令人尊敬。台灣馬術的進步,正是靠眾馬痴的傻勁而成,感謝這些人,因為他們對馬術的堅持,幫助我實現心願,得以寫下塵封多年的老故事。 2007/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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