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睡前，我問他；「好奇怪哦！烏龜怎麼那麼喜歡趴來趴去的。」

「這是烏龜的習性呀！」

「是嗎？我還以為牠們真的是一隻公的一隻母的，在做…。」

他笑著說：「如果妳那天在橋下發現烏龜，妳會發現，牠們都是這樣的。」

「哦！是嗎？那牠們為什麼叫烏龜，牠們那麼喜歡趴在一起，為什麼不叫牠們 "趴趴龜"，好奇怪哦！」

我又笑著說：「ㄟ，我也好喜歡趴在你身上，那我是 "趴趴婆" 嗎？」

他笑著不語，我想他大慨已知，現在氣氛好，我會問個沒完沒了。

我趴在他身上，聞著他身上的體香。

「嗯！怎麼沒有男人味。」我的鼻子在他的背繼續的搜尋。

「真的沒有。」我不放棄的繼續的搜尋。

「奇怪，怎麼會沒有味道，嗯！我怎麼聞到 "煙" 味（要用台語唸：葷迷），你不是剛洗完澡嗎？怎麼這樣快就流汗了。」我沒停下我的動作。

「好奇怪哦！你的男人味跑到那裡去了。」

他不語，任我自言自語：「ㄟ！我有時是聞你身上的氣味，才睡得著的，今天沒這味道，我怎麼睡。」

他依然不語，我大慨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我還是繼續說：「你哦！煙要少抽些，不要…。」這時我忽然笑了出來。

「"煙" 味（用台語唸：葷迷），嗯！你還是不能給我做錯事，要不然會留下證據地，還好是 "煙"味（用台語唸：葷迷），不是 "粉味" （用台語唸），要不然你就完蛋了。」

他的表情有些變化，但他仍然保持 "沉默"。

我笑著說：「我想你也不會那麼笨，你那會笨到偷吃還忘了擦嘴。」他露出微微的笑。

「唉啊！怎麼都是我在說話。」

他的神情在告訴我：我老婆又在挖陷阱給我跳，她的嘴，什麼時候才會停下來。

我懂，所以我故意說：「怎麼，你怕我。」我做了個挖坑的動作，繼續說：「你怕我在挖陷阱給你跳，對不對。」

他點頭承認。

「還好當初不是我在倒追你，或者是死黏著你不放，要不然今天的局面可能是 "誰甩妳"、"誰理妳" 對不對。」

「老公，我問你哦！當初如果是我倒追你，黏著你，現在結了婚，你是不是會更不想理我。」

他搖著頭，全身像刺蝟的想保護自己，再用那我看慣的調調回答我：「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我想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你的 "心"上。」

我趴在他身上，注意看他的表情，他感到大難臨頭，笑著說：「有，有，有。」

我調皮的說：「有，真的有嗎？我這麼大一個人怎麼放。」我手指他的心臟。

他笑著說：「ㄛ！妳這麼說，好，好，好。」

「老公，那你愛不愛我。」

「愛，愛，愛。」

「為什麼你說愛，說得這麼不誠懇。」

「ㄛ ~！我有說愛呀！」

「可是人家覺得你都是隨便說說。」

他笑著不再說話。

我委屈的說：「像人家睡覺都要摸你的肚肚才睡得著，你都會對別人說，是我把你的肚子摸大的，有時還不給人家摸。」

我看了他一眼：「有時你又覺得人家像 "麻雀"，嫌人家吵，當初你就不該娶我，你應該要娶一個斷手斷腳的（睡覺不會摸他的肚肚，腳也不會放在他的腿上），啊！有時你怕吵，最好還要是個啞巴，這樣你就不用擔心睡不好什麼的，老公，你說，我這樣說對不對。」

他的表情夾帶笑意，看得出來，他全身處於戰備狀態。

我笑著說：「哇！老公，這樣的話，你很慘ㄋㄟ，娶個殘廢的，不過，那也不錯，晚上你想 "用" 的時候，她可以 "供應" 你的需求外，也不會吵，也不會動不動就來個 "老公，你愛不愛我" ，對不對。」

「老公，你愛不愛我。」

他笑著說：「愛。這是你的問題一，我回答了。」

我們就這樣玩起我問他答的遊戲，當他說到 "問題四" 時，我有點火。

「你這算那門子的回答，都這麼短。」

他笑著說：「這是妳的第五個問題嗎？」

我有點生氣：「XXX（姓名），你正經一點好不好。」

他依然笑著：「這是妳的問題六嗎？」

見我起身坐著斜瞪著他，他想忍住笑意，但還是笑意中帶無辜樣的說：「ㄟ，我很認真的回答妳啊！但妳總認為我很不正經，妳要我怎麼辦，我也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妳這樣也能生氣。」

他搖著頭：「做人好難ㄛ。」

我快笑出來了，想想也對，今天算不錯了，跟我周旋這麼久還不嫌煩，我怎麼會這麼煩呢？看到他那臉無辜樣，想到剛剛的簡短應答，越想我就越氣，終於我 "啊 ~ 啊" 的叫出聲，過不久他也 "啊 ~ 啊" 的叫出來。

他裝哭的說：「妳咬我，把電話拿來。」

「怎麼，要打電話 "退貨" 嗎？」

他的手摸著被咬的部位。「嗯！我要告訴爸媽說，你女兒好兇哦！還會咬人。」

生氣中帶著被激起的笑意。「誰叫你要惹人家生氣，哼！」

「我又怎麼了，我說的實話啊！」

我斜視瞪他：「強辯。」

再下來他的話總能激起我想打人及咬人的慾望，所以在床上，他有數分鐘是 "啊 ~ 啊" 。

「啊！我要去驗傷呀！」

心裡 "哼"，來這套，要不是我嘴上、手上留情，哼 ~ 哼。這時，我忽然感傷起來。

「為什麼你情願我這樣打你、咬你，你就是不說我想聽的話，為什麼，難道要我那天走了，你才肯說嗎？要是你再娶，為了要彌補這個遺憾，學會對後者說 "我愛妳" 之類的好聽話，我死後若有靈，我會吃醋，而且還會很不甘心的，你知道嗎？」

他想抱我，我推開了他，我側躺不理他，多嘴地又說了：「你老婆我，真的有那麼難騙嗎？對呀！我舊了，我沒新鮮感……。」

我生氣的要他的 "屁屁" 移開，因為他的 "屁屁" 碰到我的身體，他故意不動，我起身將他的 "屁屁" 移開，他故意將腳跨過來，我又起身將他的腳抬走，甚至將他整個身子移到角落處，他雖然想打圓場，但我已不想再跟他打哈哈，因為我的胸口全是 "氣"。

睡到半夜，他將我拉過去，抱著我再度入睡。

 早知如此，為什麼當時還要惹我生氣

伶玲  03.17.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