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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9/04 21:01:47瀏覽744|回應0|推薦10 | |
(十八) 高言之的傷勢並不算太糟,她的頭部有輕微的腦震盪現象,額頭上有淺淺的撕裂傷。 倒是手臂上被尖銳的石礫割出了大約十公分寬的傷口,傷痕也深, 因為來不及送醫,所以會留下疤痕。 在醫院觀察了三天,方易詠在經過薛明苑的同意後, 將高言之接回了快樂牙居療傷。 快樂牙居每天仍然穿梭著大大小小的病患,每天依然有許多放學後的小孩, 來到牙居等父母接回。 少了高言之駐診,方易詠格外的忙碌。他暫停了所有假日的義診行程, 也盡量的把夜晚的診療做成預約,好把時間空出來。 原先高言之還是堅持看診,但是在方易詠的堅持下,還是順從了他, 等到傷口復原了再說。 雖然忙碌,他還是抽空去房裡看看高言之,陪她說話。 下班後,他會帶著高言之到西子灣走走,就怕她悶。 街坊鄰居知道高言之受了傷,常常送來一些新鮮的魚和水果。 也會稍來熱情的問候。 只是,回到快樂牙居的高言之,變的有些沉默。 她經常望著窗外發呆,也常望著方易詠的背影沉思。 有時候,還要大聲喚她,她才像是驚醒了一般,滿臉都是問號。 "方醫師。"梅姨在午休時,在前院拉過他問:"你不覺得那丫頭怪怪的嗎?" "有嗎?"方易詠笑笑:"我覺得她挺好啊!" 梅姨搖搖頭:"有問題!"梅姨堅決的說:"受傷以前,她多愛笑啊!現在..." 她皺了皺眉:"我看你是不是要帶她去收驚啊?" "收驚?"方易詠愣了一下:"有這麼嚴重嗎?" "你沒看丫頭,每天都不知道在看哪裡?三魂七魄都少了一半。"梅姨拍拍他: "就好像在山裡面被勾了魂似的!" 方易詠大笑了起來:"不會吧?梅姨,妳講的太靈異了吧?" "你啊!"梅姨一臉嚴肅:"我跟你說,這事情是很嚴重的!你不要鐵齒!" 兩人還在說,碧蓮就從門口走了進來: "梅姨,方大哥,你們怎不進去?"她好奇的看著方易詠和梅姨。 "我在跟方醫師說,是不是要帶高醫師去收驚?"她指指方易詠: "他就不信。" 碧蓮恍然大悟:"喔~你們在說言之姐啊?" "咦???"梅姨一臉狐疑的望向碧蓮: "小蓮,我說妳啥時候喊高醫師喊的這麼親啦?" "ㄜ...沒有啊~"碧蓮慌亂的說:"熟了嘛!總不能老是叫的這麼陌生,對吧?" 碧蓮心虛的笑了笑。 梅姨挑著眉,雙手抱著胸,端詳了碧蓮好一下: "不對!"梅姨不放過碧蓮:"你們兩個有問題!" "什麼問題啦!"碧蓮轉過頭:"哎呀!我以前喊她那樣,妳也說不好! 現在喊她言之姐,妳又說不好!" "到底要怎樣嘛!"她跺著腳,轉身進了診間:"很煩耶!" "欸!"梅姨還在喊她:"妳這是...這是在幹麻啊?" "好啦~梅姨!"方易詠把兩手放在梅姨的肩上: "妳就不要多想了,我就聽妳的,帶言之去收收驚,好嗎?" 他心裡也有些疑問,那個疑問的點,始終停在山洞裡,幽幽的喊出: "依青姐"三個字的高言之。 他的手心,有些冒汗。不會吧?...他心裡想著。 還是20日,快樂牙居自動的休診。一早,方易詠在庭院裡, 準備了早餐給高言之:"這是我親自做的早餐,一定要吃,嗯?" 高言之回來後的食慾很差,原來最喜歡吃梅姨的料理的她, 現在一餐卻吃不到半碗。 她看著滿桌的食材,驚訝的說: "學長,你從以前就自己作飯啊?我怎不知道你會做這麼多東西?" "別忘了,"方易詠笑笑:"我在布拉格住了4年,當然會做菜囉!" "是嗎?"高言之挑眉看著他:"那時候,沒有女朋友伺候你嗎?" "女朋友?"方易詠一臉的認真:"是有啦!有Linda,Mary, Janny... " "哇~"高言之笑著說:"原來你是情場老手啊?" 她隨即又一臉無辜的樣子,話中有話的說:"難怪我逃不過你的手掌心!" "欸欸欸!"方易詠點了點她的鼻尖: "妳可是要憑良心喔!我可是追妳追的很辛苦喔!" "有嗎?"高言之又挑眉:"我怎麼都沒感覺到,有位大醫師在追我嘞?" "欸!"方易詠抗議:"一大清早帶妳去看日出,還帶妳到山上渡假耶!" "欸!"高言之學著他說:"那哪是渡假啊?那是工作耶!" 她嘟起了嘴,一臉傷心:"說到這個,你好像從來都沒帶我去渡過假喔?" 她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拉著方易詠說:"不如,今天休診,我們去渡假,好嗎?" 該死!今天是20 日,有個地方,他是得去的。 方易詠故意指了指高言之手臂的紗布:"要渡假也要問問妳手上這個吧?" "有什麼關係?"高言之抗議:"去散散心嘛!很悶耶!" "親愛的未婚妻大人。"方易詠走到她身後,兩手圈住了她的脖子, 嘴唇貼著她的耳垂:"小的我先伺候妳把早餐吃完,然後呢? 我得出門去公會拿個資料,回來以後,再帶妳去兜兜風,看場電影,好嗎?" 高言之忍不住閃著笑,每次方易詠只要在她的耳邊說話, 她就會覺得癢,也會拼命躲開。 "所以呢?待會我出去,梅姨就會來陪妳,妳可以看看書,上上網, 還是再睡個回籠覺,總之,乖乖等我回來,嗯?" 方易詠仍不放過她,繼續在她的耳邊說著。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高言之邊笑邊躲: "我投降了!你放過我吧?" 方易詠輕吻了她的臉頰,得意的離開了她的身邊。 高言之就是受不了他這一招,從以前就是如此。 結束了早餐,方易詠讓高言之在房裡休息,高言之纏著他鬧了一陣, 才放他離開。 他的車在市區轉了幾圈,來到柴山附近的一座佛寺。 停好車,走上佛寺旁的階梯,這佛寺很清淨,四周只有傳來蟬鳴的聲音, 他轉身走到佛寺的後院,那裡有一個大約五層樓的佛塔。 方易詠走了進去,在一座塔位前停下,佇立著不動,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玩具模型,放在塔位前。 喃喃的向著塔位說了一些話,他的臉是肅穆的,帶著傷感,也帶著虔誠。 他用手輕輕撫摸著小小的塔牌,帶著不捨,嘆了口氣,他就地坐了下來。 半晌,他起身,再不捨的撫摸了塔牌,轉身走出了佛塔。 他沒有發現,他的身後,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安靜的看著所有的過程。 一直到方易詠離開,高言之才閃身出來。 她走向剛剛方易詠停留的塔位,站在前面,她看著塔牌上寫著的幾個字: "方易詠和高言之 之子" 她的眼眶升起了霧氣,眼淚涑涑落了下來: "寶寶。"她哽咽的呢喃:"原來你在這裡。" 她輕撫著小小的塔牌 ,淚水爬滿了她的臉頰: "對不起,媽咪居然把你忘記了..." 她再也無法遏止淚水,失控的哭著:"對不起!對不起!..." 那是那場車禍,她失去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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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