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翻動因為急促了些,阿銘的身體也跟著動了幾下。之前嘎然而止的鼾聲又響了起來,這一聲一聲的鼾鳴讓自己心頭如釋重負。慢慢地再挪移身軀,使自己的頭部 大致上與阿銘的頭在同一位置。雖說可以確定阿銘不曾醒過來,可卻不敢再轉過臉看他。待情緒漸漸回復平穩後,想著自己剛剛的舉動,不禁默然苦笑。輕輕嘆了一 口氣,發覺自己這一雙手不知該擺在哪裡,裸睡可真累人啊!今晚勢必又是無法睡得安穩了。
﹡﹡﹡﹡﹡﹡
呼吸急促,汗水弄 溼 了彼此的身體,阿銘的眼裡盡是溫柔。雙唇如春風拂過全身每一處,緊緊相擁的兩具男體纏綿悱惻,浪潮般的快感,一波接著一波襲來。自己的身軀,似是再也承受 不住阿銘的狂野。翻過身將阿銘壓在底下,貪婪如嬰兒吸吮著阿銘柔軟的嘴唇。接著再以餓虎撲羊之勢,大口大口地啃蝕阿銘厚實胸膛。阿銘呻吟聲,浪蕩魂勾誘 人,他強壯的一雙手臂如蟹螯緊縛著獵物。是掙扎也是衝刺,所有知覺感受逐漸集中一處。養精蓄銳如箭在弦,千軍萬馬蓄勢待發,短兵交戰刻不容緩,倆人似脫籠 猛獸,對峙衝撞互不相讓。勢均力敵即使戰至精疲力盡亦不悔,及至千鈞一髮,形勢逼人將棄械潰散決堤之際,腦中靈光一閃似有所念,睜開雙眼驚悸猶存,一身冷 汗頓時讓心智清明。
原來是夢,雖說只是夢境,可那壓迫感受卻是如此真實。當整個魂魄回歸現實時,才發覺阿銘正環抱著自己,其大腿也壓在那最敏銳的部位上,也難怪自己會幻生起那種慾念幻象。
忽然間,左手迅速往自己下半身一探,呵,還好,剛剛的激情夢境未讓石門水庫潰堤。只是,男人晨間醒轉時自然的腫脹依然如故,看看手錶時刻。
5:24
阿 銘也差不多要醒了吧!軍中生活久了,體內的自然時鐘,總是會在特定時間叫醒身體。稍微側臉看了一下阿銘,如此被他抱著甚覺幸福。於是決定閉目養神,不移動 他的手腳,就這麼靜靜地等到阿銘睡醒過來吧!可是才一閉上眼睛,又覺有所不妥,下半身被阿銘這麼壓著,那種壓迫,總是讓老二不甘於軟弱。想到此便輕輕翻身 側躺背向阿銘,才一翻轉身體,阿銘忽然右手臂用力一抱,跨在身上的腳亦同時使力一夾,自己反被阿銘抱得更緊了。
一股暖氣從後頸陣陣襲來,阿銘口中「嗯」了一聲,又似喃喃自語什麼。原以為他應該醒了,卻又依依不捨這般的親近。
「阿銘……,阿銘.,醒了嗎?」輕輕喚著。
阿銘只回慵懶的一聲「嗯」。
「天亮了喔!該起來了。」雖有些不捨,可還是要起床。
「嗯——,再睡一下下啦!」撒嬌的口吻讓人無法抗拒。
他到底醒了嗎?還是……?背後的阿銘將自己抱得更緊了。臀部兩股間感受到他的腫脹,心又開始慌張起來。沒有其他的動作,阿銘只是抱得緊一些。
他也在做夢嗎?跳動的心思,讓自己更加心慌意亂。
5︰30
營區的起床號從遠處隱隱約約傳來,和阿銘在這美崙山上,其實也不需要按照平時那般準時起床。不過,總是習慣了吧!已經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何況阿銘又這麼抱著自己,不再說話也不想催促阿銘起床,靜靜地享受著被阿銘擁抱的幸福。
時間一秒一秒地消逝,也不知過了多久。
「嗯——,好溫暖喔!」阿銘聲音突然響起。
「哼!被你抱那麼緊,還溫暖咧!」口氣刻意裝不爽。
「啊!排副,你醒了喔!」不知是真的還是故意這麼說。
「被你抱一整晚了,害我睡不好覺。」說得有些心虛。
「喔——,不好意思啦,昨天晚上忘了跟你說我有抱東西的習慣。」口氣依然帶著點撒嬌。
倆人一來一往說著話,而阿銘好像抱上癮了,嘴上說著話卻沒鬆開手,而自己也貪戀著這份溫存。一個溫暖的吻,突然輕落在後頸,電流一般的驚訝,竄流整具身軀。是自己感覺錯亂嗎?又一次的輕盈柔軟落在臉頰,阿銘用力將我的身體翻正,阿銘定定的看著而眼神卻曖昧的很。
「你……?」才一開口,就被阿銘以吻封住。
整個人被阿銘強壯的身軀壓著,意想不到的狀況讓人驚惶失措,而腦袋也早已被阿銘的熱情衝昏了。這一次不會是幻覺了吧?緊抱著阿銘的身軀,用力抓一下他的臀部,是真的,這樣的觸感是真實的,再也不矜持地拋開一切與阿銘纏綿著。
﹡﹡﹡﹡﹡﹡
演習第三天。
在排上弟兄於下午再回到美崙山陣地前,自己與阿銘除了下山領飯盒的時間以外,幾乎是連體嬰般糾纏一起。彼此究竟做了幾回?也沒去記數次數,而次數也不重要了。當其他弟兄上到陣地時,自己與阿銘早已將防空洞裡整理乾淨。兩條沾滿彼此精液的毛巾,則被丟到更隱密的地方。
演 習過後的日子,依然一切如常並無多少改變,與阿銘間的互動還是淡淡地。只是彼此總會有默契找空偷偷纏綿,深夜無人的浴室或是廁所,有時在例假日會安排與阿 銘同時段外出。雖然因為輪休而彼此的休假比較無法排一起,但是阿銘在營的這段時日,確實是自己軍中生涯中值得記錄的一段。
退伍後的阿銘,最後還是在家人安排下娶妻生子。阿銘也繼承了其父親魚產罐頭食品的家族事業,之後自己也請調回家鄉某單位服務,彼此便失去聯繫。退役離開軍旅後,雖然對阿銘依舊牽掛,可是畢竟那段感情都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