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憲兵單位裡的人,因為徐子愷行為並未妨礙任何事務,也未造成任何影響,而任著他在遠處站「便衣哨」。可是時日一久,多少也帶來不小的困擾。憲兵單位 的某位長官出面與徐子愷懇談,並告訴徐子愷有關陳文俊的訊息,原來陳文俊真的已請調至其他單位服務,也因為陳文俊的個人要求而不便告知新單位在哪裡。悵然 若失的徐子愷雖然懇求著對方,但是對方礙於單位裡的規定而不方便告知陳文俊所屬的新單位。雖然知道陳文俊已經調離原單位,徐子愷在有空閒時還是會到那裡附 近逛逛,他想著或許會遇到剛好回原單位辦事或訪友的陳文俊。
這幾個月來,陳文俊既沒回台東老家的消息,在台北也都找不到人,徐子愷可說是度日如年地生活著。到了農曆過年回台東老家時,徐子愷原以為可以在家鄉遇到陳文俊,可是整個農曆年都過完了,陳文俊依然沒有回台東。
徐 子愷原本健壯的體型,竟然在短短幾個月的時日裡消瘦了近20公斤,一身警服從貼身到變成衣衫飄飄,臉龐很明顯地凹陷了許多。警局裡的同仁發覺不對勁,而開 始關切輔導起徐子愷。然而徐子愷總是沉默,對於自己與陳文俊之間的事絕口不提。同仁們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只好繼續觀察著徐子愷的言行舉止。
有 一天,徐子愷的手機響起一通陌生電話號碼來電,原本不想接聽的徐子愷,起初還置之不理,但是由於手機鈴聲一直響著,他忽然想到可能會是陳文俊打來的電話, 於是迅即接聽。那是個陌生人的聲音,對方自稱是陳文俊原單位同梯的同袍,希望能跟徐子愷見個面談談,對方表示是有關陳文俊的事。徐子愷馬上與對方約定好時 間地點,並在下班後立即趕往赴約。
在離開徐子愷居住大樓的那一夜,無處可去的陳文俊於恍恍惚惚間,在台北街頭沒方沒向地走到天亮。其間 要 是走累了,就隨意路邊地上蹲坐著,整個人就這麼一直走到中午。或許是人清醒多了的關係,陳文俊搭了輛計程車回到單位,而且什麼人都不理會地直接走往寢室。 因為陳文俊還在放假中,而且原本興高采烈的一個人,卻是一付魂飛魄散兩眼無神的憔悴樣回來,陳文俊的狀況當然引起單位裡的關切。可是無論眾人怎麼問怎麼 說,陳文俊始終就是默不作聲。這位自稱同梯的人,就是在那時被奉命陪伴著陳文俊。
雖然這位同梯已經盡力隨時注意著陳文俊的一舉一動,然 而 人總是有要上廁所的時候。陳文俊就是利用這位同梯上廁所的空檔,偷偷躲到一處偏僻處所割腕自殺。還好這位同梯僅是小個便,很快就發現陳文俊不見。在找到陳 文俊時,頂樓的那一處地上,流了一大灘陳文俊的鮮血,原本皮膚就很白晢的陳文俊,在那一刻,看起來竟然是毫無血色的慘白,猶如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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