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殯那天,有一個人一直沒有出現,陳文俊不解為什麼這個人連最後一程也不來送送徐子愷。難道這個人對徐子愷的愛不如自己深?還是說這個人早已放棄了對徐子愷的愛情?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徐子愷的選擇又算什麼?這樣的選擇到底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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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東成功警分局。
陳文俊戴著一付墨鏡,原本白晢的臉龐,更顯慘白。大腿上放置著徐子愷遺留給他的箱子,坐對面的分局長在述說著有關徐子愷的種種事情,但是,陳文俊一點都聽不進去。一個人的心一旦被挖空,身上所有的感覺也都跟著不見了,即使聽到了也摸著了,可就是感覺不到。
也不知坐了多久,在離開警分局時,已經快到中午了,分局長本要請陳文俊吃個便飯,倆人幾番客套後,分局長還是沒能留下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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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燠熱又悶,台北的夜晚更是讓人熱得只想躲進冷氣房。
手 上拎著草莓冰淇淋蛋糕的陳文俊,才剛從部隊請假離營,今晚他要給徐子愷一個驚喜。在台北某單位當憲兵的陳文俊,計劃著今晚的事已經好一段時間了,先是跟徐 子愷謊稱可能無法放假,後來再說被單位派至外縣市支援幾天。可事實上,今晚的假期,陳文俊老早就與軍中同仁們調好請假日期,為了今天,他還欠下請同仁們吃 一次大餐。
走在巷弄內,陳文俊的心情未被這悶熱的天氣影響,他光是想到徐子愷因為驚訝,又用力擁吻自己時的情況,整個人的心早已不知飛到哪兒去了。
當 電梯在7樓打開門時,陳文俊的心興奮地跳得越來越快,臉上也洋溢著滿滿的幸福。陳文俊故意放慢也放輕腳步,悄悄地走到徐子愷住的套房門口。在房門口,陳文 俊停住了移動的腳步,原本拿出鑰匙要開啟房門的手在發抖著。陳文俊佇足許久,低著頭看著房門口擺放的鞋子,一顆熾熱的心被迅速冷凍起來。因為安靜,從房間 裡傳來的男女調情曖昧話語,尖銳地似一把把鋒利劍芒,刺進陳文俊的心。大樓走道上悶熱且氣味難聞,此刻的陳文俊卻是混身冷顫。
陳文俊輕 輕 放下手中草莓冰淇淋蛋糕,同時也將鑰匙放在盒子上,轉身走到電梯門口。世界在剎那間都變了,八月,卻冷得讓人顫抖不已。原本的幸福,此刻卻像街頭表演的小 丑,供人取笑著。熟悉的巷弄變得如此陌生,自己就像是不屬於這裡的過客。走出巷弄,大街上的車水馬龍,在嘲諷著自己。路上行人,每個人都好似看穿自己一 般,露出鄙視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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