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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橋之夏(二十五)
2013/11/22 10:45:22瀏覽55|回應0|推薦0

王承恩將照片摟抱在懷裡,並開始慢慢低泣起來,胡佳佳輕輕拍了幾下王承恩的背部,這舉動讓王承恩更是放聲痛哭。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胡佳佳,只好將眼前這位大 男孩抱入懷中,像安慰小朋友一般輕撫著王承恩厚實的背部。除了王承恩的哭聲,薩努斯堂舅與胡佳佳均沉默著,這時候什麼話都不要說,或許才是對王承恩最好的 安慰吧!

夜風在山谷間四處巡視著,在樹林間、在鹿鳴溪旁、在餘火將燼裡,撩起點點星火,在昏暗的燈光下,瞬間閃爍熄滅。薩努斯堂舅撥弄 著 餘燼,默默地,偶而抬頭看著王承恩。薩努斯堂舅也有問題想要問問王承恩,關於「王天雄」的。但是看著正在哭泣的王承恩,薩努斯堂舅倒是不知該如何問起,只 好等王承恩情緒比較平復之後再問了。

從父親飛機失事那一天起,王承恩早已忘了什麼是哭泣,長期以來將悲傷壓抑在銅牆鐵壁裡,表面上的堅 強 執拗,在見到父親照片的剎那間,再次崩解潰散。哭泣,有時是治療心靈傷痛的一帖藥方,同時也是釋放壓力的良好管道之一。從波濤洶湧浪頂,到浪花落盡平緩無 波,王承恩也哭累了。坐下來之後的王承恩,凝視著照片,像是喃喃自語,又似是說給照片中胡雲風般,述說著父親飛機失事的那段往事。也許,王承恩是要告訴照 片中的人,父親不是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只是父親再也沒辦法履約了。薩努斯堂舅與胡佳佳靜靜地聽著,而王承恩也將自己關於父親的記憶,一段一段娓娓道來。

夜色漸漸深沉,三個人三種心情。薩努斯堂舅要胡佳佳今晚到自己女兒的房間睡覺,但是因為怡君的關係,胡佳佳還是要先回到烤肉活動的現場去。至於王承恩,薩努斯堂舅則是帶著進入胡雲風的屋子,並且讓王承恩進到胡雲風的房間。

「這間房子,我一直都有在整理。今晚你睡這裡,他們應該會很高興。房間裡的擺設,我沒有更動過,裡面的所有東西,你可以翻翻看看。」薩努斯堂舅說完後離開了房間,讓王承恩一個人單獨待在薩邦的房間裡。

房 間裡沒多少擺設,一張雙人原木大床,一具貼著牆的衣櫃,兩座原木椅子,長長的書桌上,幾本書、幾架模型飛機、一個木頭娃娃、大小不同木質相框,裡面全是父 親與胡雲風的照片,牆上也掛了好多。從十幾歲的青澀,到空軍官校的挺拔,有穿著軍服的,也有穿著一般衣服的,但是不論拍攝地點在哪裡,照片裡的倆個人都是 笑得那麼幸福與快樂。王承恩從未見過父親這樣幸福的表情,也欣慰著父親有過這麼快樂的日子。

王承恩打開了衣櫥,裡面的衣物不多,在最底 層 有一個紅色木製箱子。王承恩一看覺得很眼熟,取出後才想起在父親的書桌抽櫃裡,也有一模一樣的小箱子。和父親的小箱子一樣,這個也上了鎖。不過,這個箱子 的鎖旁還繫有一個紅絲絨袋子。王承恩打開紅絲絨袋子,再倒出裡面的東西,那是一條項鍊,項鍊上面有著兩把小鑰匙。這條項鍊,王承恩永遠不會忘記,因為這正 是父親帶在頸子上,也是父親不讓離身的物品,父親曾說過那是他最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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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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