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快中午時,有事先離開的胡佳佳回來了。她告訴王承恩,薩努斯堂舅要他們在晚上烤肉活動結束後,再去找他,而且薩努斯堂舅說只能帶王承恩一個人去他 家。雖然大家對於王承恩這一次所遇到的事感到好奇,而且每個人也都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因為牧師在晚上要請所有的活動輔導員參加烤肉活動,因此只好依薩 努斯堂舅所說的去做。
薩努斯堂舅在上午10點左右才回到家,那時胡佳佳正好在薩努斯堂舅家等待著。才一見面,胡佳佳就迫不及待地問薩努 斯 堂舅認不認識「胡雲風」,聽到這名字時,薩努斯堂舅先是一愣,後來很冷淡地丟出一句「問這個幹什麼!」之後,便不再理睬胡佳佳,並準備出門到山上工寮去。 胡佳佳趕緊將王承恩的事說了出來,聽完之後的薩努斯堂舅沒說認不認識「胡雲風」,反而問起王承恩是哪裡人、住哪裡、確定是姓王等等問題,那時薩努斯堂舅臉 上表情很怪異,加上又問一些不相干的問題,這舉動讓胡佳佳覺得很訝異。原本要到山上工寮的薩努斯堂舅,在家門口來來回回地走著,而且要胡佳佳馬上帶王承恩 過來。胡佳佳則表示學校活動要到下午五點結束,而且牧師在晚上又要請他們所有的工作人員吃烤肉,王承恩要到烤肉活動後才有空離開。薩努斯堂舅好像沒聽到似 地,抬頭瞪了一下並催促著胡佳佳,胡佳佳於是重複再說一次。這次薩努斯堂舅點了點頭,接著轉身往隔壁薩邦舅舅的庭院走去。自從薩邦舅舅離開後,薩努斯堂舅 在薩邦舅舅房屋旁邊的一塊地上,也蓋起了一間房屋,這樣一來薩努斯堂舅就可以照顧薩邦舅舅的房屋跟庭院了。胡佳佳並未將這一段告訴王承恩,因為她覺得整件 事很奇特,而薩努斯堂舅的反應也怪怪的,不說「胡雲風」是誰反而問起王承恩來。女人的直覺告訴著胡佳佳,先不要將薩努斯堂舅的反應說出來,這件事要靜觀其 變。
晚上的烤肉活動很熱鬧,參加的人除了所有工作人員外,還有教會裡的其他教友們。王承恩簡簡單單吃了一些東西外,也喝了一罐啤酒,之 後 跟胡佳佳一起先行離開。在往村外靠近山那邊方向走去的路上,王承恩整個人莫名的緊張,雖然喝了一罐啤酒,人卻清醒的很。胡佳佳感受到王承恩的緊張與不安, 從王承恩緊握住她的手就能明白。從村子到薩努斯堂舅家有一段距離,原本胡佳佳要借一部摩托車的,可是王承恩表示要用走的過去,或許這是王承恩想讓自己有多 一點的時間做心理準備吧!
夜裡,走在沒有路燈的山間產業道路上,除了田野間的蟲嘶蛙鳴,就只有偶而讓人感到沁涼的山風了。王承恩握著胡 佳 佳的手不再那麼有力,在走過這一段路之後,緊張不安的情緒多少也消散許多了。不遠處,從屋子裡透出的燈光,已越來越近。當王承恩與胡佳佳走到薩努斯堂舅家 庭院門口時,胡佳佳看了王承恩一眼,只見王承恩深深吸了一口氣,給胡佳佳一個「我準備好了」的微笑。
踏入庭院後,就看見薩努斯堂舅坐在 一 處火推旁,火堆上方架掛著一具茶壺。那是一處有屋頂沒有牆壁的屋子,從屋頂上方垂下一盞昏黃的燈泡。在夜裡,這樣的光景,讓人感覺坐在那兒的人特別孤單。 胡佳佳牽著王承恩走向火堆處,當薩努斯堂舅站起來時,眼珠子眨也不眨地一直注視著王承恩,臉上表情從詫異到似是明白什麼般變化著。三人坐下後,薩努斯堂舅 一味地抽著煙草,雙眼看著火堆像是在整理思緒一般。原住民那種特殊煙草的氣味,在空中飄散著,從不抽煙的王承恩一開始被煙草味嗆得咳了幾聲,之後也慢慢習 慣了這特殊的煙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