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槍匹馬到河內，開銷是要精打細算的。

天天都要吃三餐，在這個語言不通、沒有朋友的地方，該怎麼吃呢？獨自騎著腳踏車在附近的巷子轉一轉，第一個星期不敢騎得太遠，以免迷路。因此，只能吃巷子裡的小攤販。雞湯加法國麵包是印象最深的一種吃法。雞湯是雞肉加草藥煮的，法國麵包是那種硬得不得了的麵包。為了填飽肚子，不論湯的味道多麼奇怪，麵包硬得像石頭一般，我就吃這東西一個星期。直到第二星期可以離開旅館遠一些，我才吃到河粉，即便如此，口味仍是怪得很。

東西難吃、語言不通、生活困難都在預料之中，離鄉背井闖天下的人不會真以為苦。真正苦的是人心難測，不知道什麼人說的話是真的，什麼人說的話是假的；同一個人什麼時候說的話是真的，什麼時候說的話是假的，更糟糕的是提供訂單的貿易商也不守信用。

那是一段在夾縫中求生存的日子，但是必須如此，當時認識越南投資條件的人太少，我用最原始的方法慢慢了解，融入他們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