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念的是當時全國唯一的 "微生物" 系,想當然耳地比一般生命科學相關科系多修了很多關於細菌的學分。
畢業前一年半,跟著系上老師做學士論文,做腸炎弧菌的生理研究,沒想到後來考進微生物免疫學研究所時,竟是巧合的研究起霍亂弧菌的疫苗。
整整三年半的 "弧菌",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脫離不了 "細菌" 了,誰知研究所畢業後的整整十六個年頭裡,在台灣中央山脈東西兩頭跑了一遍後,啥事都做過,就是再沒回到 "細菌" 這個領域來......
流浪了十年後,博士班念的是 "醫學生物技術","醫學" 是個包山包海的科學,當然也包括細菌,諷刺的是所上的老師卻僅剩一位是純做細菌的。離開了十年的領域,也是個被癌症醫學獨大後而邊緣化的領域。那位白髮靄靄的老師,相似的學術氣質與相仿的年紀,彷彿看見十年前對我諄諄教誨的研究所恩師。只是眼看著就要離開這所學校了,除了必修課外卻從未與這位資深的細菌學者有過深切的交談。...
為了一個不太好公開的事件,上週末拜會這位老師談了快兩個小時的話。老實說原本是去 "告狀" 的,但卻花了更多的時間去聊學術領域的事,原來這位老師也認識我原來研究所的老師,從小地方聊到大學術,從為人處事聊到學術圈的生存哲學,跟我原本想得一樣,老師與我研究所的恩師個性真的很像很像,不禁讓我起了莫名的感慨:怎就沒想到博士班再繼續作細菌的研究呢?
十年是個不算短的時間,我原來研究所的老師在我考上博士班後第二年就正式退休了,而這位相見恨晚的博士班老師,其實也快退休了,說要回頭做細菌研究當然是玩笑話,這些年的細菌研究雖然沒癌症醫學的鋒頭,但也早已不是停頓了十多年的我說追就追得上的!
原來 "打狗看主人" 的告狀氣焰,在與老師如沐春風似的談話後,似乎不再是一件令人感到氣憤的事了!罷了,我真是個有福氣的人,能因為一件不高興的事,而得到這位長者的 "暮鼓晨鐘",還有必要再抱怨嗎?呵呵,隨風而逝了吧~
上次去找研究所老師好像是兩年前的事了,嗯!找空再去橡木桶拎兩瓶紅白酒,找老師聊天去,我一定要跟他說:原來我念的博班裡有一位您的 "同業",只用了兩個小時,就讓我找回您曾給我的同樣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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