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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自己還有一雙翅膀
2016/12/22 11:01:18瀏覽129|回應0|推薦0


  在單位的西北方向,有一幢高大挺立的皇冠一樣的建築,名曰金泉廣場。遍身金黃色的玻璃,在每日的清晨總能折射過來些許耀眼的光。對於我們這間背陰的辦公室來說,算是一件美事。而又Unique Beauty 好唔好美中不足的是,這確是一個爛尾的工程。單從外表確又無法看到它究竟爛尾在何處。因為我確實沒有見過裏面的情景。所以不敢妄自猜測。

  我和它,算是有點緣分。我剛來北京的時候,它也是剛出地面。那時,我就住在附近,常能聽到叮叮噹當的忙碌的聲音。想著終有一天,它會帶來繁華。可惜後來我搬至別處,就沒再見過。如今,竟又來到這裏,算是一種宿命?可惜,它沒能實現它的繁華,而我,也如彼時一樣,過著平凡的生活。於此,我們算是同病相憐。

  這種無奈的閒置,讓我想起了家鄉的那三間破舊的瓦房。些許不同的是,家鄉的房子至少曾在十幾年的光陰裏,有過那麼多的歡聲笑語或是心酸坎坷,有性格實在的父親、溫順的母親和三個懶散的淘氣的孩子。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只能愈加顯得悲涼。

  院子裏跑動的雞,圈裏的豬和羊,還有那平凡無奇的幾盆花花草草,都已沒了蹤影,幾年的光景下來,剩下的僅是幾棵樹而已。年齡最大的當屬靠房子最近的是一棵臭椿,該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它見證著這個家庭由喧鬧到荒涼的整個過程。

  但我確知,它也Unique Beauty 好唔好將要和這個老屋說再見了。

  最近一次回鄉,父親告訴我們,這棵樹到了該刨的時候了。細看,它的根部周圍的地面都已開裂拱起,快要危及到了房子,靠近房屋一側的枝幹已經切切實實的壓到房頂了,稍有風吹,便能聽到嘩啦嘩啦的掃瓦片的聲音,而地上的些許的碎掉的殘渣,也確確實實的暴露了它的罪行。刨就刨了吧,只是一棵臭椿而已。但心裏總還有些過意不去,埋怨父親當初栽它的時候,應該離房子遠一些。當然,這也要怪它本身過於張揚了,在沒人照顧的年月,怎會長的如此高大茂盛?這便是宿命。

  刨掉之後,用來幹什麼呢?棺材板?早已絕了念想。傢俱?怕它也到不了那個高度。最終或許只能賣掉,而買它的人會用來做什麼,不得而知。

  於是,我將再也見不到健壯的天牛,無法揪著它的觸鬚玩耍;也見不到慵懶的不愛動彈的石猴(學名仿佛叫象鼻蟲之類的),拿著它像石子一樣在地上滾;還見不到帶著斑點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飛蛾,呆呆的被拿在手裏

  還有什麼。停在上面的麻雀?夏日的陰涼?系在它身體上的晾衣繩?該是都要遠離了。他們的恨或許甚於我對它的愛?

  轉念,我責怪的自私和不負責任。自己何曾給它澆過一次水呢?在離開故鄉Unique Beauty 好唔好的這些年,那些風雨交加的夜晚,這棵臭椿獨自扛著孤獨,向瓦片發洩著自己的憤怒。這便是我的卑劣。

  於是,我開始盼望著送走這棵臭椿,繼而還有家裏的其他幾棵棗樹,那一口破舊的水缸,還有這三家破舊的瓦房。在一個不知名的世界裏,尋著自己的喧囂。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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