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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9/19 15:23:06瀏覽90｜回應0｜推薦2 | |
五 秋的眺望 2 我常常意味到，生活的趣味，是最重的一環，趣味沒有憑空掉下來，是自己有耐心去培殖，而且先要付出很高的代價，沒有不勞而獲的收成，我們自我陶醉的樂趣，是由辛勤換來的，覺得格外自傲滿意。太陽下，汗淋淋，都是趣味的來源。籬笆上的幾叢九重葛春來時它還未醒沒有開花，遲遲到了已經是秋天啦，一枝獨秀開放了絢爛嬌艷嫵媚引人遐思的纍纍鮮紅花朵，遠遠看去，是一片鮮紅，一邊有像白鬚的蒼蒼的老翁，紅顏白髮笑融融，我又寫一首詩，讚美景色綺麗可愛。 九重葛開攀籬間， 蘆花枝枝羨紅顏， 秋風拂拂深思意。 彩蝶穿越蘆花邊， 喜愛九重嬌又香。 粉翼撲撲歇其間， 吻上甜蜜醉成仙。 擱筆又有數天未作畫，做了勞動的工作，清掃滿場松葉的網球場。我比喻說像菜園間的雜草一樣令人討厭一個從地下長出，一個從空中掉落，掃不完，拔不盡。這完全是自然的生態，一塊不算小的庭院，它容納了多少生長和凋落，確實是要消耗我們無限的時間和氣力，說這是老年人鍜練身體最佳的活動。從實際的證明，我們是比較懶洋洋終日無所是事的老人要活躍些，不求怎樣的壽長，只求活得有意義，無非是有自立的功能。目前我們是做到了，不像秋天的落葉，但有冬天的松柏的挺勁，沒有幻想春天，只想像松竹般的傲氣。 庭院種的花卉，菜園裡的蔬菜，都是我們朝夕相伴，促進生活充實的好搭檔。 最令人興奮而舒適的事，莫非是接到李笠青寄來找五十年前蘇州美專畢業紀念合影。我早就不知在什麼地方遺失了那張照片。隔了半個多世紀的今天會重見舊日景況，怎不令我頓時雀躍呢？看了之后，簡直已經難以認識其中誰是自己。 年輕的一群，個個都有一個美麗的夢，同時也都具有難以估計的前程遠景。那青春火焰的氣息，是多麼自由豪放。現在最年輕的也都已七十開外，最年長的校長顏夫子現在已九十高齡。那時他老人家是一位幽默著稱精力充沛的藝壇老將，有些老者已先後謝世，而獨有顏夫子尚健在，怎不是意料之外的喜訊。 歲月是無情，何況又是遭到如此的變局，離別說是再會的開始，這句話簡直在騙自己，麻醉自己的靈性感覺，能夠重逢或然有之，如果不是處於這個突變的世局下，或許還不致於有這麼長的隔離。 青春的熱情，隨著每個人的年齡無奈的日漸退色，即使有重逢之機會亦難再燃起那青春的火焰吧！久經磨練的人生，彼此的距離都到無法拉近，這長期的冷凍後的一份情誼，相見只有問聲好而已。當年的歡笑自由放任的形象，完全給歲月的齒輪磨擦得光光滑滑，面對那歷史的痕跡，只有懷念和嘆息。值得珍惜的只有那退色的印象，怎能找到純真與歡欣，想起滄浪亭上的一副對聯，「清風明月本無價，遠山近水皆有情。」 恍惚的心情，沒有鏡子放在眼前，看不到自己此刻的面頰，盯著五十年前的模樣．一張畢業合影的照片，它顯示當年忘記了半個世紀的間隔，也模糊了這個人世間有過多少顛簸苦難辛酸，能夠活到今天，是不是浩劫餘生，面對多少凋謝的師友，除感傷之餘，抑稍有一點的自慰。可幸好是逃脫污濁的橫流，未染血腥臭氣，不愧是生命的光輝，永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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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