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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2/12 20:39:51瀏覽317|回應1|推薦3 | |
這篇文章轉錄自巴哈姆特,內容請參閱WOW的艾澤拉斯世界。 真實往往隱藏在"看不見"的地方 *********************************************************** 「如果說生命只有苦痛與悲傷, 在跨越這一切後,是否還有其他的東西剩下來?」 「打不下去了…」 我向戰士隊長聳聳肩, 不等他說些什麼, 便離開了隊伍。 「剛剛真是慘呀!」 剛剛同隊的法師老友傳訊過來說道: 「只吸一隻怪的腦殘戰士, 在火堆中AE的術士, 悶怪失敗還帶著一堆怪跑來的盜賊, 還讓牧師一人坦3隻怪, 真是辛苦你啦!」 「…」 我懶得再說些什麼, 在外域開放之後, 踩到地雷野團的機率比以前高出許多; 所謂的『耐性』, 消耗的速度也相對地提高了。 見我一直沒回話, 法師老友趕緊澄清著: 「嘿!我剛才可是有盡到本份唷! 雖然我只是個會牧羊的飲水機…」 「^^!」 我試圖讓自己看起來開心點, 對於這個帶著我入公會拓荒、 而又在公會壓榨我的時候力抗眾人、 拉著我離開公會的法師老友, 我實在是沒什麼好埋怨的了。 法師看了看我的區域狀態。 「好啦!不煩你採水果了。 我去宰幾隻部落玩玩好了。」 他知道當我心情不好時 會跑去釣魚或採水果, 一方面是為下一次副本做準備, 另一方面是平復煩躁的心情; 因此他也很體貼地找其他的【東西】打發時間。 就當我騎著山羊四處採果子的時候, 我遇到了一個58級的人類女戰士正在與惡魔薩特奮戰著。 「Pocahontas…」 這ID取得真長, 好像是出自於風中奇緣還是啥的迪斯尼卡通人名, 我連試著去發音都懶了。 我很少會去記英文ID, 但這個女戰士的ID我卻仍存有印象, 雖然這個印象不能算是個好印象。 我曾經和她在同一個公會, 也和她一起出過幾個小副本, 但結果都是令人感到痛楚的; 她並不能算是個好戰士, 在絕大部分的時候, 她的臨場反應遲緩到足以滅團的境界, 以至於我總是得安排一個野性德魯依 或者防禦型聖騎士在隊伍以防萬一。 即使做為一個恬靜寡言、與人無爭的戰士, 在私底下、甚至當著面, 仍有許多會員如此戲稱著: 「腦殘戰士。」 雖然之前對於她的技術避之惟恐不及, 但在離開公會之後 這樣的想法卻被一種懷念的情緒所替代了。 我在她身邊下了羊, 為她補上了真言術:韌。 「謝謝。」 她似乎是有點驚訝, 過了一段時間才有所回應。 我坐了下來, 這才驚覺她已經沒有了公會,問道: 「妳也離開公會了?」 「不…」 她解釋著: 「那天你離開公會, 會長在會頻罵你忘恩負義。」 「呵呵…」 我不記得我有受過什麼恩、承過什麼義了。 「我回他: 『不懂得尊重讓公會成長的人才,才叫忘恩負義』。」 她繼續說道: 「於是我就被踢了。」 「啊?」 我沒想到一個萍水相逢的人 會這樣地仗義執言, 讓我愣住而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不學其他人一樣沉默呢?」 我想起了什麼似地問著: 「在公開場合頂撞會長並不是件聰明的舉動。」 「對一個公開被稱為腦殘的人而言, 沒有什麼舉動是聰明的吧?」 她自嘲般地說著, 接著起了身, 依舊笨拙地與惡魔薩特把命相搏。 「…」 雖然我未曾這樣稱呼過她, 但我也從來沒有阻止過別人這麼說, 嚴格說來, 默許也是一種犯罪; 她的話讓我有些難過, 以至於我除了「加油」以外, 什麼也說不出口。 「加油了。」 我在離開時, 這麼說著。 當我繞了一圈費伍德回到原地後, 我又遇到了她, 她的屍體。 旁邊站著的是 一個55級的血精靈術士。 這樣的事在PVP伺服器中 每一天發生不下幾百次, 但當它真實呈現在眼前時, 還是會讓人義憤填膺。 雖然我只是個全身治療裝的神聖牧師, 但70級的神聖牧師要對付55級的術士, 職業、天賦或裝備已經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我可以輕鬆地殺死眼前這個金髮的玻璃娃娃, 像捏螞蟻似地捏死他。 好吧! 事情是有那麼一點不如我所預期的那麼順利, 只是一點… 「該死!術士的恐懼術不是被nerf嗎?」 「哪來的血精盜賊?」 「為什麼血精有獵人?」 「你再晚一點到,就要替我收屍了。」 在不知解決第幾隻血精靈後, 我對法師老友丟出了求救訊號。 「On my way! Sir!」 耳機傳來他的聲音。 援軍抵達之前, 我必須要撐下去; 在漫長的戰鬥中, 被殺死的部落跑魂、復活、再度投入戰鬥, 而我憑藉著副本經驗努力地抓住空隙喘息存活; 女戰士於途中也有復活過幾次, 為我承受了一部分的攻擊, 但仍是逃離不了死亡的命運。 「無聊時練的技能還是有用的。」 我拿雙手杖硬生生地敲死一個血精法師, 他臨死前的火燄衝擊卻意外地沒有被我抵抗; 此時 我的體力與法力已經是油盡燈枯的狀態, 消耗品卻還在CD中。 「看來得死在這了…」 正當我面對眼前手持大鎚向我衝來的血精聖騎, 打算記住他的ID好待日後報仇時, 那聖騎突然活生生地變成了一頭豬。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先回過神的獵人使喚寵物向我衝來, 但一顆大火球瞬間解決了他的生命, 寵物也消失在我的眼前。 「你遲到了。」 我鬆了一口氣, 對法師老友說道。 「你知道的,塞車嘛。」 他向我的方向瞬移過來, 單手發出了火燄衝擊, 震暈了我身後的盜賊。 接著他轉過了身, 火燄產生的波浪從他腳底向外擴開, 然後是噴火的龍頭從他身後出現。 我知道我不用擔心戰況了, 這會只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還好吧?」 我復活了女戰士, 替她補滿了體力。 「嗯。」 她望著在敵陣中穿來復去的地精法師, 似乎是意外著怎麼有人能夠把角色玩得那麼靈活? 「哈哈哈…你怎麼不早說這邊有那麼多部落? 我在外域總要十來分鐘才找得到一個來殺。」 耳機另一端傳來法師的笑聲, 這人實在是病態得無藥可救, 幸好這個變態和我是同一個陣營。 「部落只有血精靈嗎?」 他在對死者吐口水的同時這麼說著。 他的動作讓我想起戰爭片中 勝利的一方總是會對倒在地上的敵人給予致命一擊, 只是電影裡 士兵們是拿著刀或槍將那些半死不活的敵人送上西天, 而他是對尚未釋放靈魂的部落吐口水。 確認視野範圍內的部落都復活虛弱後, 他老兄才大剌剌地坐在我們前面, 大口吃麵包、大口喝水。 而我的耳機還傳來他爽快的笑聲。 這個變態… 「謝謝你們。」 女戰士起了身, 對我們鞠躬感謝著。 「這裡不能久待了。」 法師老友說道: 「我們剛殺的那幾個都是大公會玩家的分身, 援軍或本尊等會兒應該就會殺到了。」 「…」 那你剛才還吐口水? 我對把她牽扯進來感到十分抱歉,便提議道: 「我們去東大陸吧! 妳看看有沒有什麼任務沒解的, 我和KK(法師小名)就幫妳解吧。」 「謝謝。」 她不知所措地又對我們鞠了一個躬。 我拉她進了隊伍,對KK說道: 「開門!」 「請補!」 那傢伙一如往常地 一邊召喚著鐵爐堡傳送門一邊這麼回答著。 「長久以來的廚師與牧羊工作 一定讓他的人格產生了極大的扭曲。」 我這麼思考著, 但在經過傳送門時, 我還是忍不住一如往常地回答他: 「過補!」 可悲的法師與牧師… 在那之後, 我們和她成了好朋友; 由於她的名字Pocahontas實在是太難念了, 於是我們統稱她為小P; 她打字很慢, 所以她也就順理成章地進入我們的語音Server。 她的聲音很輕, 比一般人說話要來得慢些, 我和KK似乎掌握了些什麼, 但始終沒有說出。 雖然對於一個玩家而言, 她的技術比乏善可陳還要糟, 但她卻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總是細心地聆聽我們倆接近噪音以及空洞的對話。 她的笑聲總是輕輕淡淡地 卻讓人忍不住從心裡也跟著開心起來, 她總是在我們兩個又被隊友與副本打敗, 而心灰意冷的時候,溫柔地說聲:「加油」。 對於兩個宅男而言, 更正, 對於一個宅男與一個正常人而言, 這樣的存在是美麗且必要的。 雖然好戰友與好朋友未必能劃上等號, 但對於兩者, 我和KK仍是十分珍惜; 於是我和KK趁著某次連休上了台北, 找了個機會去看她。 但結果卻是出人意料的。 她是一個被困在牢籠的美麗天使… 「運動神經元疾病, 十萬人中有五個人可能患病,病因不明。」 在回家的路上, KK喃喃說著: 「從發病開始, 伴隨著肌肉痿縮, 肢體會逐漸無力, 到死亡通常只有…」 「兩三年而已。」 我腦海中浮現出躺在病床上的她 帶著一股自嘲般的微笑, 這麼說著。 「或許這可以解釋她的反應操作 比一般玩家慢的原因吧?」 坐在副座的KK又點了一根煙, 撇過頭望著車窗外的夜景, 淡淡說道。 「不要說的那麼理所當然!」 我忍不住動了氣, 咬牙說著: 「不要說的好像她那樣是應該的…」 「…你知道嗎?我開始有點討厭自己。」 出奇的, 一向會和我鬥嘴的KK並沒有預期中的激烈反應, 像是壓抑情緒般 他啞著聲音說道: 「在之前的公會,我也曾私底下叫她腦殘戰士…」 「我很討厭這樣自以為是的自己…」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讓我不由得心頭一酸。 我忍住轉頭看他的衝動, 專注地盯著眼前的路況, 但眼前的雨勢 似乎越來越大, 使得我的眼前也越來越模糊了… 「為什麼想要當戰士呢?」 忘了是第幾次見面, 我坐在她的床邊, 像是想到什麼似地這麼問著: 「其他職業玩起來應該比較輕鬆才是。」 午後的陽光從窗外灑了進來 落在她蒼白的小臉上, 那令人感到舒服的微笑 並沒有因為自身的苦痛而有所改變。 她輕緩而略顯吃力地說著: 「因為戰士總是很勇敢地面對所有敵人, 不管怪物多大多恐怖, 戰士仍然站在第一線。」 我點點頭, 眼光始終無法從她發亮的雙眸中離開。 「我也想要一樣勇敢地去面對…」 她收回了拋向遠方的目光, 望向了我,像是自憐般地微笑著: 「或許是太過孱弱, 所以羨慕戰士的活躍與強壯; 或許是太過膽小, 所以希望自己也能一樣勇敢。」 「每個人都會死,但並非每個人都真正活過。」 我不擅長說謊, 所以就算是安慰般的善意謊言, 我也說不出口。 「如果說我的生命只有苦痛與悲傷, 在跨越這一切後,是否還有其他的東西剩下來?」 她抬起頭望向了我, 似乎希望我能夠給她一個答案。 「我想,那便是我是否真正活過的證明了。」 「讓我們來找找看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 微笑著。 她呆了一下, 失笑說道: 「你和遊戲中給我的感覺一樣, 像矮人牧師一樣…」 「你是說我又矮又肥?」 我驚訝著。 「不…你有著像矮牧一樣讓人免疫恐懼的能力。」 她輕搖著頭, 繼續說道: 「有你站在後面支持, 好像真的就不用去擔心眼前是怎樣的敵人…」 「好像我真的能當一個戰士…」 她的這句話說得很小聲, 但我仍然聽到了。 「我會站在妳身後 去支持妳面對眼前的一切。」 我充滿自信地說著: 「只因為妳是一個戰士。」 「按照進度,再過兩天小P就60級了。」 中午用餐後的休息時間, 我總是習慣和KK在屋頂透氣; 我愛俯瞰整個市景, 他則愛對著半空中吐煙圈。 「我想做些什麼。」 「…喔?」 KK將未熄的煙蒂彈了下去,說道: 「有腹案了嗎?」 「我想帶她去跑一下副本, 讓她當一下主坦。」 我望著煙蒂落下去的方向, 風向沒太大問題的話, 應該會落在老闆剛洗好的車頂上。 「就定在通靈吧。」 「就知道你會選這個副本。」 KK對我聳肩笑道: 「我們兩個也是在通靈認識, 用通靈來給另一個好友美好的回憶, 想想也是不錯。」 「我會再找一個人來幫忙。」 他走向樓梯口, 背對我說著: 「謝謝你,讓我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 我看著他走下了樓梯, 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不由得想起他MSN上的暱稱。 「What I really desire is not to be forgiven or saved by God after my death. Rather, it was the urge to stay alive.」 我們都在追求這樣的事物,不是嗎? 通靈團前三天 我坐在她的床邊, 看著她螢幕中的女戰士在鐵爐堡拍賣場中 挑選著裝備。 為了接下來的挑戰, 我們都做了十足的準備; 託外域開放的福 我們打到了幾樣外域獨有而又能供60級戰士使用的強力裝備, 但我們知道小P不會平白收我們的東西… 「你好,找60級戰士的裝備嗎?」 一個叫做【外域水貨商】的玩家密語出現在對話欄中。 「嗯?」 她滿臉疑惑地望向了我, 接著很老實地回答: 「是的…」 「那妳遇到我真是幸運了。」 【外域水貨商】出現在Pocahontas的眼前, 是一個1級的男地精。 「我這有些好貨,正要急著轉成現金。」 接著交易視窗跳了出來, 那地精貼了一堆藍綠裝綁的裝備, 正巧都是60級戰士可以穿著的。 「哇…」 小P將這些裝備與現在所穿著的逐一比較, 沒有一樣不是遠勝於她所擁有的。 「這些要多少錢?」 「一般來說我會賣不少錢啦。 不過剛說過我缺現金…」 【外域水貨商】說道: 「收妳10金就好了!」 「這個白癡!這些丟商店就不只10金了!」 我在心裡這麼咒罵著。 「好!」 Pocahontas似乎沒有想那麼多, 將10金貼上了交易欄, 雙方確認完成了交易。 「感謝慷慨的大姐啦!」 【外域水貨商】親了Pocahontas一下後, 便跑開了。 「真是幸運!」 小P望向我,開心地說著: 「這下也沒有必要去逛拍賣場了。」 「嗯。」 我對她微笑著。 手機此時震動了一下, 這代表有短訊傳來; 但我沒有立刻開啟查看, 因為我知道 那一定是KK傳來的短訊, 內容八成是「任務達成」之類的。 我不經意地望向四週, 被一張照片吸引住目光, 那是一個很亮麗的女孩與另外一個男孩的合照; 女孩烏黑而輕柔的髮絲在風中紛飛著, 細長而白晰的雙手勾著男孩的頸子, 對著鏡頭露出了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男孩屈就著女孩的身高而稍微彎了身, 他的微笑雖然沒有女孩般的開朗, 卻也帶著自信與魅力。 「我以前的男朋友。」 她搔著短髮,若無其事地說: 「一年半前我患了病, 他一直很照顧我,幾乎天天都陪著我。」 「嗯。」 我背對著她望向窗外, 努力著不回頭去看她的神情。 「但人是會累的, 當你得到的病是沒有辦法醫好的, 狀況是越來越糟的, 他們漸漸地…就會耗盡心力…」 身後的她像是在述說其他人的事般地說著, 帶著一絲絲無可奈何。 「於是他們來看你的時候少了, 每次見面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或許這樣是好的, 當疏離到某一個程度時, 即使消失了,也不會那麼難過吧?」 我想起幾乎沒有在醫院看過她的父母親, 想說些什麼, 卻好像有東西梗在喉嚨般 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男朋友還蠻帥的!」 我仍是背對著她, 試著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點。 「你也長的不錯呀。」 她笑了起來。 「是呀!以男矮人來說…」 我聳肩說著。 「如果不是被困在這樣的情況, 我或許會愛上你唷!」 我一臉驚訝地望向小P, 她學我聳肩地說道: 「但如果不是這樣的情況, 我們或許不會認識。」 「但要是我們認識了,」 她很輕很輕地說著, 像是哄著自己般地說著: 「我想我一定會…」 那是四月的某天午後,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 那是我最後一次聽到她說話, 那是她還能說話的前幾天。 【通靈學院】 「如同我們之前所說的, 不能用超過60級的裝備出團, 所以我特定跑了好幾個地方, 買了這些衣服呢!」 KK穿著從各大主城NPC買來的華麗布衣 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可惜這些衣服穿在地精身上, 再怎麼正式華麗也顯得滑稽。 「等等!為什麼小d你穿有屬性的裝備?」 「你說不能超過60級呀! 所以我去拍賣場都買60級以下的裝備來穿。」 來幫忙的小d不置可否地說道: 「我可沒有犯規喔!」 「卑鄙!無恥! 你這隻長耳朵藍皮膚的人形蜥蝪!」 地精不斷地咒罵著: 「豬豬(我的小名)就不會鑽這種小漏洞!」 當他說這一句話的同時, 他還不知道 我之前並沒有把外域開放前的60級裝備賣給商店, 而是放在銀行… 於是這一路上, 我們聽了至少一小時的地精牢騷。 幸好地精的大腦很明顯地 可以同時進行作戰與發牢騷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功能, 使得我們總是有驚無險地避過許多可能add的危機。 「誰OT誰以後出團皮就繃緊點。」 在出發前, 小d與法師的密頻中都收到了牧師的警告, 於是兩人全程打得顫顫兢兢; 雖然進度緩慢, 卻沒有任何的傷亡。 我看著Pocahontas的背影, 她正努力抵擋著血骨傀儡, 每當王擊飛她,準備找KK開刀時, 她總能在第一時間拉回。 「她坦得很好,不是嗎?」 KK在密頻說著: 「她這一陣子請我幫忙訓練, 在面對多數怪以及仇恨失控時的處理方法。」 「她不想讓你太累,所以只好累到本大爺啦!」 KK補充說著。 此時,血骨傀儡倒了。 我們不約而同地在TS中歡呼著。 接下來的萊斯霜語以及其他導師都很輕易地被我們四人解決, 直到卡斯迪諾夫教授… 或許是我和KK與教授結怨太大, 這次教授表現得出乎意料的強悍; 雖然KK有特意地控制仇恨與火力, 但教授可能真的很討厭那個地精, 即使仇恨UI仍在安全範圍內, 教授卻突然發狂似地追著KK猛打。 一般的布甲在教授的屠刀之下顯得十分脆弱, 而穿著外觀度100%的KK 等於是光著身在教授面前祈求著給他一刀痛快; 於是在我的畫面中 KK的血條只跳了兩次,就變成了灰色。 根據當事人的說法, 那一瞬間教授其實揮了六刀, 但因為速度太快 所以身為凡夫俗子的我們只看得到三刀。 小d並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施展了戰鬥復活,淡淡地說了一句: 「嫩!」 這句話如同小d對牧師的啟動、 戰士的狂暴血性, 將法師的能力提升到了另外一重天。 我看到颶風圍繞著法師, 在風沙中 法力能量被快速地累積, 接著是赤色的火燄在身上流竄, 一顆大火球從法師的手中射出 擊中了毫無防護的教授。 原本只想專注在眼前的戰士, 但擊中後背的數顆火球確實惹惱了教授, 他轉過了身 發現理應死去的地精法師, 他提起了刀,追了過去。 但法師與先前的表現有如天攘地別, 他的腳下發出了火燄的震波, 接著是以法力召喚的火龍噴吐出高溫的烈焰, 這對教授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也減緩了他前進的速度。 來到法師眼前的教授狂吼著, 手中的刀砸了下來, 卻劈到了空處。 正當他因此疑惑時, 高壓凝聚的火燄擊中了他的後背, 他才發現那法師閃現到身後, 數十道秘法飛彈向他射來… 「呼!老虎不發威,當我病貓呀?」 地精在教授的屍體示威般地跳上跳下。 「好厲害喔!」 Pocahontas說著。 正當地精法師仍對自己的表現沾沾自喜的同時, 牧師在他身後淡淡說著: 「你OT了…」 你OT了… 你OT了… 你OT了… 你OT了… 留下石化般的地精法師。 「自主呼吸停多久了?」 值班醫生衝進了病房, 對著手足無措的護士劈頭問著。 「大..大約40秒左右。」 「終於要進入正題了。」 第一次值大夜班的護士望了一下手表, 小d站在階梯最上層這麼說著。 緊張地說著。 「這就是院長啊?」 「準備Epinephrine注射!」 Pocahontas似乎有點緊張。 值班醫生確認了心電圖已完全沒有了心跳, 準備進行心臟按摩。 「該死!沒想到呼吸衰竭會來得那麼快…」 「別擔心,我們之前研究過攻略了。」 我在她身旁打氣著。 「KK,你說是吧?」 「醫生,要進行電擊嗎?」 「我OT了…我OT了…我OT了…」 「不!她並不是心室顫動。」 醫生持續著心外按壓與給氧動作, 情況卻絲毫沒有改善。 「…我們上吧!」 「撐下去,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法師以外的三人不約而同說著。 「為什麼還有希望呢?」 原本預期較為簡單的院長, 他腦海突然閃過她曾說過的話, 卻出乎意料地難纏; 那是幾個月前的某天下午, 祂不斷地傳送KK或者小d到其他房間, 做完例行檢查之後, 使得隊伍的輸出嚴重不足。 躺在病床上的她所說的。 「我什麼都沒有了,不是嗎?」 儘管Pocahontas很努力地做好坦克的角色, 我們仍不能太期待身為防戰的她能製造多少輸出, 而負責輸出的兩人則老是被院長開除, 小d更是在途中因為點數不足被踢下了線, 使得這場戰鬥成了持久戰。 「如果生命直到結束, 才發現這輩子只有痛苦,那就太悲哀了。」 冗長的戰鬥使得需要法力的職業都力有未逮, 年輕的醫生當時微笑地說道: 最後 「在妳的生命還沒有覺得滿足以前, 不僅是我和KK都拿杖上去打, 我會盡可能地讓妳在這世上多玩一會兒。」 就連院長也沒有能力再傳送, 只能拿著院長杖和我們對敲。 「注射第二劑Epinephrine!」 值班醫生退了開, 這場接近鬧劇般的戰鬥 讓護士進行強心針的注射工作; 就在Pocahontas換上雙手武器後 此時某件事物吸引了醫生的注意。 劃下了句號。 那是她安祥沈靜的容顏, TS頻道盡是我和KK的歡呼尖叫聲 帶著一抹淺淺的微笑, 以及小d未能共襄盛舉的惋惜聲, 這是自從症狀惡化以來, 彷彿我們已經打通了卡拉贊般。 他首次看到不同於平常的她。 雖然開出來的寶物只是一頂【元素罩帽】和【墮落者的天譴石】, 我和KK都很有默契地將帽子讓給了Pocahontas作為記念, 天譴石則放進了我的包包。 像天使一樣… 「留著它,記住我們曾一起做過的事。」 「醫生!有反應了。」 在TS上,我這麼說著。 護士的話將他拉回了現實, 他望向心電圖, 原本顯示的橫線跳躍了幾下後, 我知道她已經沒有辦法再說話了, 又恢復成橫線。 但我仍然可以聽到微弱的嗚咽聲, 仍然可以看到隊頻中她辛苦打出來的『謝謝』。 「只要再努力一下下, 應該可以救得回。」 我們回到了鐵爐堡, 醫生的理智一直這麼說著。 在彼此告別後離開了隊伍; 在下線前 我忍不住問了她: 「醫生?」 「妳曾說過: 護士對他突然停下了急救動作 『如果說我的生命只有苦痛與悲傷, 感到十分地不解。 在跨越這一切後,是否還有其他的東西剩下來?』」 年輕醫生用手輕整著少女微亂的髮絲, 「妳找到留下來的東西了嗎?」 充滿憐愛地微笑著: 「妳怎麼忍心吵醒這樣一個天使, 讓她再去面對這世界醜陋的一切呢?」 「我找到了【戰士的一分】。 讓我第一次活著這麼光榮。」 她沉默了許久,繼續說著: 「在這一切之後,我也留了東西給你。」 「喔?是什麼?」 「Pocahontas!Pocahontas!」 我好奇地問著。 在矇矓中,某個熟悉的聲音喚醒了她; 她睜開雙眼, 「呵呵…秘密。」 看到眼前站了一個矮人牧師。 她笑著下了線, 少女茫然地坐起身來, 留了滿頭霧水的我。 望向四週, 發現自己身處在綠意盎然的森林裡; 溫暖的陽光灑在草地上, 似乎還聽得到鳥鳴聲。 「艾爾文森林…」 她自言自語地說著。 我始終不能理解她所說的話, 一直到了六月份的某一天, 她已不存在我生命中的一個月後的某一天; 整理包包的我發現了那顆孤單已久的天譴石, 這時的我 才了解了她留給我的究竟是什麼。 「我說啊…她八成還沒醒吧?」 一個留著衝天頭的地精走到面前說道: 「要我用哥布林鬧鐘叫她看看嗎?」 一個已綁定的回憶… 一個真正活過的證明… 「不了!我還記得那天你用那個鬧鐘的結果…」 矮人牧師抱著胸不置可否地說著: 「你和你的床被炸飛了三四十碼。」 「Time is Money, friend.」 地精法師爭辯著: 「我可沒像你賴床了30分鐘。」 「至少我不需要花一個星期躺在醫院。」 矮人牧師不甘示弱地回擊著。 那個有點悶熱的午後, 坐在病床上的女孩對著床邊的男孩這麼說著: 「如果說我的生命只有苦痛與悲傷, 「呵呵…」 在跨越這一切後,是否還有其他的東西剩下來?」 少女的笑聲打斷了兩人, 她抬起頭微笑地說著: 牧師微笑地說道: 「我想,那便是我是否真正活過的證明了。」 「醒啦?」 「嗯。」 「那就出發吧!」 矮人笑著對她伸出了手, 後者握住了伸來的手,站了起來。 「去哪?」 「那還用問?」 地精與矮人異口同聲地說著: 「當然是繼續我們的冒險嚕!」 女孩開朗地笑了起來。 ----- 「妳看到了嗎?」 謹以此文紀念冰風崗哨的某位平凡戰士 醫生對著身旁的護士說著: 歡迎轉載 請註明來源與作者 「她一定是做了個很美的夢...」 作者:mizuiro0801(巴哈代號) 出處:巴哈姆特 ※隱藏的後續,不知道有人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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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