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骨拼圖的小白 - 既生諭．又生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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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骨拼圖的小白

2006/08/03 06:00:53瀏覽1399｜回應6｜推薦14

每周三中國附醫的記者會，一早豔陽轟頂，倉慌地逃進醫院避暑。
一走進會議室，是我調來台中市二個月，第一次看到最多媒體齊聚在此，
陣仗絕對不輸給阿扁或是呂秀蓮要來的場面。

因會議桌坐滿了，我到靠近投影機的沙發坐下，
看到電子記者跟一名男子訪談，感覺頭上有一道像髮圈的刀疤，
臉上白淨光滑，稱得上是帥的那一類。

「去年車禍，整個臉碎成20餘塊，大概每塊約1平方公分，
花了11小時，把骨頭拼湊及縫合…」聽著整形醫師林孟羲的簡報，
我不斷地打量坐在隔壁隔壁的「病患」，我心裡不斷疑問ＯＳ，
「半年前他真得碎得跟豬頭一樣嗎？還有熊貓眼？我看他連黑眼圈都沒！」
電子因趕時間，匆匆作完訪問，電子要求到他家拍出車禍照片，
平面記者終喘一口氣，一樣地，留到最後依然是那幾家報紙，
進一步請教醫師，手術過程…

心想，「病患」可能會被大批的媒體嚇到，之後若再訪問他可能會反感，
結束醫師訪問，也想到他家去拍車禍剛發生的照片，前後對照，才知有多豬頭，
想不到，他竟主動回電給同業，告訴大家要拿照片會醫院給大家拍。

「不好意思，因我阿媽剛過世，讓你們去家裡不好意思！」小白匆匆趕來，
好貼心的受訪者，就甘心…
小白一拿出車禍當天及手術後的照片，真得慘不忍睹，天呀，果真豬頭！
他跟我們閒聊起來，事發當天因要閃避一個逆向轉彎的阿婆，緊急煞車飛出去，
醒來就這幅德性，阿婆只是腳部擦傷，媽媽還覺得對方是老人家，不要計較，
先送了紅包讓她壓驚，原本阿婆態度也不錯，但他女婿堅持要提告，
要求賠1千萬，目前還透過法律途徑假扣壓三分之一的薪水，小白感到無奈，
目前仍未定讞，仙姑馬上幫他算算，今年應會否極泰來，請他安心。

走出醫院，再遇到小白，他說要請我們吃飯，因在水舞饌當廚師，真是客氣！

晚上因長官要求，必須再請教他一些細節部分。終露出69年次年輕人的本性。
「★喔！我小白啦，找我什麼事？」
我接起市政府的電話，驚訝他竟然知道我找他，口氣還像認識很久的朋友，
★「你…怎麼知道我找你？」
「妳剛撥來我沒接，我再回撥，有人跟我說妳找我！」
★「對啦，想請教你那天車禍情況，你醒來看到自己的模樣感覺如何？」
「妳是聯合喔？在醫院門口碰到的那一個喔，滿漂亮的耶，妳沒給我名片！」
★「呃…你也滿帥的…名片我跟中時一起給你的呀，你可能掉了吧！」
「帥嗎？電視台去我家拍，我媽竟拿當兵照片，很肥耶，明明另一張較帥！」
「沒有妳的名片耶，有空出來吃飯呀！」
★「呃…你那天到急診室意識清醒嗎？看得見自己的模樣嗎？」
「痛到醒來，眼睛太腫完全看不到東西，我姐用手機拍的，事後才看到…」

結束通話後，寫稿寫到一半，突然想到有個部分不清楚，再打一通。
★「不好意思，小白，再打擾一下，請教…」
「妳工作這麼晚，不用陪妳男朋友喔？」
★「呃…我沒有…你還敢騎車嗎？」
「騙人！怎麼可能沒有，唉，我女朋友在情人節跟我分手，她練習劈腿…」
★「（他吐完苦水）你眼睛複視，還敢騎車嗎？」
「我都仰著頭騎車，下巴抬高2、30度，這樣眼睛才能對焦，下雨時很慘…」
★「（問了差不多）嗯，感謝呢，一直打擾你不好意思…」
「可是我不想掛電話耶…什麼時候出來吃飯…」

可能被他搞亂，總想問完趕快掛電話，打稿時又想到問題，為求正確再撥一次
★「呃…又是我…拍勢…」
「先出來吃顆肉圓再告訴妳！」
★「別鬧了啦！（一回生二回熟）」
★「你嗅覺喪失到什麼程度，真得都聞不到了嗎？」
「說到這個，回去複診時醫師拿一罐阿摩尼亞測試嗅覺，湊近鼻子吸了好幾口，
就是聞不到味道，一旁護士看我一直聞，懷疑阿摩尼亞味道變淡，搶過去
一口，馬上腳軟蹲在一旁直流淚，哭到我出來還在哭！」
★「哈…（我一直笑到不行，真的，我狂笑！）」
「喂…喂…妳正經一點啦！上次跟朋友去飛牛牧場，走到牛欄前，
牛大便的臭味臭到得大家都不知躲到那裡去，只有自己悠閒地餵小牛吃草。」
★「哈哈！好妙喔，那這樣也不錯呀。」
「不過因我是廚師，會聞不到瓦斯味。」
★「嗯…的確是耶，嗯…非常地感謝你喔！」
「我找到妳的名片了，跟我的千元大鈔放一起，果真很重要。」
★「呵，謝謝你，一直打擾不好意思…拜拜！」
「…那我以後還可以打給妳嗎？」

( 在地生活｜中彰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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