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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的媽媽
2008/03/26 02:02:18瀏覽2410|回應4|推薦34

單親媽媽的「達媽」面對突如其來、失去獨子的悲愴,同學不間斷地關心,導師也盡力幫忙,走過快5個年頭,這群跟她兒子相仿的同班同學,視如己出,帶著兒子照片出席同學會;對「資八八丙」而言,「達媽」像是全班的媽媽。

    

96年8月25日,周六的晚上7餘時,台中市水相餐廳人聲鼎沸,登上階梯,步進2樓空間,眼神掃過一遍,見到熟悉臉孔,腳步趨近、熱絡地招呼著。

相識8年的資八八丙同學,畢業3年餘後的第5次同學會,出席人數仍有3、40人吧,點餐、閒聊、拍照…跟一般的同學會沒什麼二樣。

8時餘,有同學喊著「達媽來了!」眾人目光投向樓梯口處,剛結束幫傭工作的達媽,帶著從北部返家的二對女兒、女婿來出席同學會,懷抱中的襁袍是「達二姐」的兒子,雖只有2個月大,但這群同學直叫他「澯哥」。

大家爭著要抱澯哥,有人覺得他面貌,神似過世的同學謝忠達,達媽跟懷裡的小孩說,「這些都是你的『舅舅』跟『阿姨』喔!」同學也順勢地接話,「來,給『舅舅』抱一下!」

達媽跟女兒坐下來,翻閱同學帶來的畢冊,跟女兒討論著,我們開始聊天,我害怕觸動她悲傷的回憶,儘可能地謹慎,也專心地聽她說話。

「他是一個歹命囝仔!」達媽說,謝忠達的爸爸在他9歲時過世,她必須兼職2份以上的工作,扛起家庭重擔將3個孩子拉拔長大,她所有的希望寄託在獨子忠達身上。

她似乎跌落那段跟忠達相依的回憶,達媽眼神閃爍著,她告訴我忠達貼心舉動,那些情景及體貼的話語,清晰地歷歷在目,好像忠達還在她耳畔呢喃。

達媽腦中的記憶,不留情地走到忠達猝死的片段,對比強烈的回憶,在同一時空下闡述,她情緒還是崩潰了,她頻頻拭淚,越想忍住不哭,淚水還是一直從眼角滲出,悄然滑下。

專五上學期,學校正值期中考,忠達到同學家複習功課,用餐後頓時覺得頭痛、昏倒,送醫診斷為蜘蛛網膜下腔出血,陷入昏迷,住進加護病房。

「同學摺紙鶴、四處求平安符。」達媽說,當時同學每天考完試就到醫院摺紙鶴祈福,有同學到鹿港、大甲等各地大廟求平安符。醫生宣佈他的死訊當天,午夜11時餘,同學紛紛趕來醫院,浩浩蕩蕩的摩托車隊在半夜,跟著遺體從林新醫院到台中市立殯儀館,葬儀社的人告訴他們要連續念經8小時,同學捧著經文,一念就念到天亮。

達媽再次抹淚,她抬頭看到眼前這些同學,深吸一口氣說,「還好有他們,真得很好的孩子!」她可以叫出每個同學的名字,細數每個同學來看她的情景,有人當兵放假回來,家都還沒回去,先拎著一杯飲料去找她;有些同學,想到就會打通電話給她,問她好不好,天氣冷了,要多穿一點…

達媽將這些「兒女」關心體貼,仔細地蒐藏在心底。

「祝妳生日快樂…祝妳生日快樂…」會場傳來生日快樂歌,大家端著插著「問號」蠟燭的蛋糕,當天是達媽55歲生日,資八八丙每年也會很「恰巧」地,在825這天辦聚會。

達媽的大女兒跟我說,這群七年級生才不像大家說得冷漠、現實,因她們姐妹各自有家庭,剩媽媽一個人住在台中,同學三不五時問候,甚至會帶媽媽去唱KTV歡慶母親節。

記得那天拎著我幾乎沒吃的火鍋餐點,跟著大家正要走時,有個學妹跟我說的一段話,讓我記憶深刻,

「其實阿達生前不算風雲人物那種,反而有點被大家忽略,他突然昏倒、接者死亡,讓大家很不能接受,我們突然驚覺,為什麼不在他生前時,多跟他說說話、多關心呢…真得要好好珍惜身邊的現在每一個人…」

忠達的過世,讓資八八丙上了一堂叫「珍惜」的課,深刻領悟後,對達媽的關愛,似乎是種責任也實踐了「珍惜」,努力維繫彼此的情感。


後記:

相隔半年,這是離開台中市前寫的一篇,想攻全國版但沒那個命,呵,還記得那天休假,白天去老胡家作專訪,晚上參加他們同學會。近來想起這段故事,因為資八八丙(因學號開頭是88)的導師蘇慧韻最近開刀,他們班的「里長伯」梓銘同學,在BLOG發起一人簡訊問候老師,約定上周四晚上6時過後傳送,而我也加入了這活動;他也是長期關心達媽一家人的真情真義青年。

鄉親臉譜時間》這個楊學弟梓銘先生,真得是很熱心,難怪被叫里長伯,(不是長得像阿伯,人很帥啦),他跟我一樣都不務正業,應說「努力開發第二專長」,唸完資管,我插大唸新聞系,他轉唸法律,目前是雲科大法研所的樣子,上次跟他聊到有個南投鄉親,因切子宮肌瘤,結果整隻左腿被切掉醫療糾紛,他們想找有醫療背景的律師,他熱心地幫我介紹,真是謝謝啦。

希望他日後也是一名熱心出色的資訊律師!里長伯部落格Yves's Blog(可閱讀「資八八丙」分類項目)

 

( 在地生活中彰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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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arachnoid hemorrhage
2008/03/29 13:27

有時老人家在浴室跌倒後發生,是很要命的病?阿達發病前撞到頭了嗎?

亮(cly1204) 於 2008-03-30 02:48 回覆:
好像沒有耶,真得很可惜,一個年輕的生命…

不非凡的Debore
又是篇感人大作...
2008/03/27 22:52
亮妹感人的文筆...
我又要飆淚了...
怎麼可以寫的那麼動人
一整個就是我愛讀的style啊!!
亮(cly1204) 於 2008-03-30 02:49 回覆:

你太誇我了啦

你來寫也是一樣

謝謝你的支持啦


舞麥者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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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溫韾滿懷
2008/03/26 19:10
工作的表現是一天的快樂,溫韾滿懷才是終生的福氣。長官的肯定和妳未來在報社的發展不見得成正比,自己快樂生活才是真正擁有。
亮(cly1204) 於 2008-03-26 19:12 回覆:
謝謝麥大哥,一直以來您一直鼓勵我,感謝您!

辛啟松
等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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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
2008/03/26 02:34
偶心情不好中,但還是來插個頭香!
亮(cly1204) 於 2008-03-26 02:50 回覆:

謝謝你的加油頭香

你怎麼了

心情不好 ??

我想應該不是漏新聞這樣的小事

笑一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