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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2/14 23:12:26瀏覽495|回應0|推薦0 | |
一個餐會,共同的學術興趣,一桌子陌生人。 其中一位是校園裡國際學生服務中心的。 四月裡,中心要為即將畢業回國的學生們辦一個 「重回家國 (reentry)」的文化適應研習營。 是離家太久、也是歸鄉遙遙無期, 我從沒想過(或不願去想): 回到自己的地方、面對自己的人, 還得重新找尋一個文化入口。 但是,應該要近鄉情怯。她說。 因為,學成歸國, 「有人發現自己的熱情和關心再不能與昔日好友分享;」 「有人發現和未婚妻情愛如昔但再不能靈悉相通;」 還是一樣的家國、一樣的青梅竹馬,一樣的老朋老友, 變了心情的是我們。 想起我們這個園地。 暫且把同學會當做大家都是歸國華人慶團圓吧? 二十多年改變很多人很多事。 同學會的起點只是衝著一種不變,一個共有: 我們的綠園三年的歷史。 三年,在我們已過了大半輩子的歷程, 要讓大家都有重尋綠園的文化入口的熱情和勇氣, 夠不夠? 怕不怕? 想起羅絲, 和她跟我說的她畢業三十年高中同學會的心情。 從期待同學會、參加同學會、到會後持續和幾個人保持聯絡持續吃喝談笑, 大半年,羅絲都在與老同學重逢的亢奮之中。 有一天, 興奮突然都沈寂了。 那些高中時期的美好或不堪,像皺了皮發了霉的壓箱底衣服, 都層層翻開了、搓洗沖刷了; 才發現 也不過就是幾件舊衣裳。 就此不再重要、不用想起。 她讓老同學回到他們的軌道去, 她也回到自己。 「我終於從高中畢業了,」羅絲說。 有多少人的同學會是這樣的結果呢? 曾和自己一起患難與共的哥兒姐兒們, 給自己烙下第一個情殤的男孩女孩們, 看過自己最光采無憂或最墮落無德的的朋友和敵人們, ………………………… 打開塵封的閘、讓青春的馬尾巴重新奔馳一回後, 話題沒有交集了, 熟稔開始陌生了, 時空回到現實了, 這些自己一度以為是生命過程中無可取代的人, 也像快速倒帶的風景, 在身後隱去。 進出那個文化入口的我們, 前後是同一個人也不是同一個人。 於是, 我們終於從十八歲長大了, 從高中畢業了。 緣起緣滅, 有多少人的同學會是如此的結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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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