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斯

雖然人類的科學已經很進步，但有些事依然難以解釋。多年以前我跟我兒子軒軒就經歷過一段奇特的經歷，這還得從我家養過的一隻狗──來福說起。

來福原本是隻受虐犬，被我收養後，牠對我們家人的態度從原本的抗拒，變成後來的完全接納，這其中我們雙方都歷經了千辛萬苦。

來福融入我們家庭後，軒軒常牽著來福的兩隻前腿，讓牠直立，他倆面對面、跟著阿雅的歌聲一起跳當紅的「剉冰舞」。這對活寶雖只是隨著節拍亂蹦亂跳，但人、狗均十分開心。

來福唯一的缺點是身上常散發出濃重的狗味，無論怎麼洗、甚至噴上狗狗的除臭劑，但就是無法消除那不討人喜歡的味道。所以除非是真心愛牠，否則很難與牠共處一室，更遑論抱在一起跳舞。

來福後來因為骨髓癌離世。牠死後的某個午後，我陪軒軒在和室作功課。忽然飄來陣陣熟悉的味道，那是來福身上的氣味。我想，也許因為我難忘來福，所以才會有「氣味重現」的心理反應，我怕嚇到軒軒，所以沒說。但當時讀小三的軒軒卻嗅嗅周圍，說：「奇怪！我聞到來福的味道耶。一定是牠回來看我們了。」

接著，那氣味越來越清楚，軒軒很高興地說：「沒錯！一定是來福。自從來福生病以後我們就沒跳過剉冰舞，牠現在是天使了，我要跟牠跳舞！」

接著和室裡洋溢著阿雅歡樂的歌聲，軒軒像真的牽著來福在大跳剉冰舞。一時，宛如時光倒流，來福生前的種種就像影帶般從我腦海中掠過。隨著音樂的結束，軒軒笑著說：「來福還是很臭耶！不知道上帝有沒有被牠薰昏？」

而我，終於說出一直想對來福說的話，就是請牠原諒我們因為不忍心看牠被癌症折磨，而以安樂針結束牠的生命。如果牠對我們有所埋怨，我不會怪牠，如果牠依然愛我們，請牠一如往昔般跟我一起陪跟軒軒做功課。

結果那天整個下午，和室裡都瀰漫著來福的氣味，直到華燈初上，那氣味方漸漸消散。從此，來福的氣味就沒再出現過，我想，來福現在一定是一隻健康、充滿愛的能量的天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