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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7/12 08:35:24瀏覽597｜回應2｜推薦8 | |
◎王如斯 我上小學時，曾跟隨在鄉下小學教書的爸媽，一同搬進爸爸任職的校長宿舍。 剛搬來的第一天，學校的小朋友就繪聲繪影的告訴我有關校長宿舍的靈異傳聞。 有個小朋友說，他的叔叔曾是蓋這間宿舍的工人之一，挖地基時，曾從地底挖出好幾幅白骨。個小朋友告訴我，曾有人在晚上看見一個披頭散髮的白衣女鬼在宿舍裡飄來飄去。 我正聽得毛骨悚然時，一個小男生告訴我，以前有個在學校後面的魚池塘養魚的榮民伯伯不知道什麼原因，跑到校長宿舍的後院喝農藥自殺死了，從此每到半夜，常有人聽見榮民伯伯在後院叫著，唉哟！俺的肚子好痛啊！那小男生還一邊摀著肚子，一邊學著山東腔講話。 有關校長宿舍的鬧鬼傳聞，不僅小朋友言之鑿鑿，連學校老師也告訴我爸爸，前任老校長住這時，一家人常常半夜被鬼摳腳心，老校長就是因為害怕，才請調到別校的，並非他對外說的，為了四個兒子讀大學跟找工作方便。 我那鐵齒的老爸聽後打趣道：「如果來的是女鬼聶小倩，我甘願夜夜被摳腳心。」 就在我們搬來的第四天下午，我獨自在家寫功課時，忽然我的肩膀被連續拍了好幾下，我本能的回頭看看，但背後只有置物櫃沒有人，我想起了有關宿舍的種種鬧鬼傳言，嚇得功課沒寫完就飛奔到操場。 那時小朋友都已放學了，我爸還在辦公室開會，我媽媽在鄰近村子的小學還沒下班。我坐在鞦韆上，面對空蕩蕩的操場，內心充滿落寞和恐懼。同時，我不禁埋怨我爸爸，為什麼要搬到這麼偏僻的鬼地方？而且還住進了鬧鬼的宿舍。 那天半夜，向來一覺到天明的我，不知何故竟醒了。張開眼睛，我看見一個身穿深色唐衫的老爺爺站在我的床尾,。 我看不清他的臉，但那晚正值月圓，窗外皎潔的月光正照在他那光禿禿的頭頂上。他緩緩的側過身，指著置於我的床尾的置物櫃的下方。 我怔怔的望著他，疑惑取代了恐懼，我正想開口問他，忽然，我房間的燈被打開了，我媽媽拿著一罐殺蟲劑來，朝著剛剛光頭爺爺站的地方連噴好幾下，我連忙說：「剛剛有.....」 我媽說：「我知道，有蚊子，我已經被咬了好幾個包了。」 我不再作聲，因為我知道我那鐵齒的爸媽一定不會相信我的話。我看了置物櫃下面一眼，那邊平時都被鎖起來，我懷疑那裡面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次日，我問我媽嗎那置物櫃的下面到底放什麼？ 我媽媽說：「除了我們家的一些證明文件外，大部分是妳爸爸寫的武俠小說的退稿，那一大箱的退稿其實早就該丟的，可是妳爸爸捨不得。」 我爸爸說：「當然捨不得啦！萬一哪天煮飯的柴火不夠，妳就知道那些退稿有多好用，當做柴火慢慢燒，夠妳熬一鍋綠豆湯了。」 但我實在不明白，我爸爸的退稿跟那光頭爺爺有何關係呢？ 只是在後來兩天的夜裡，任憑我望穿秋水，甚至心裡一直默唸著：「光頭爺爺快出現！」 可是光頭爺爺就是不來，害我還因為睡眠不足，上課打瞌睡，被老師叫到走廊罰站。 就在我們搬來的第一個禮拜天，前任的老校長忽然造訪，因為他搬家時有一包東西忘了帶走。 我爸爸說，的確有個包袱，我媽媽幫他們收到衣櫃裡了，就等著他們回來拿，但是那天卻找不著，想必又被我媽媽收到別處了，但我媽媽正好去我外婆家，可能要晚上才回來。 老校長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拜託你們可不可以再找找看？我今天必須把那包東西帶回去，不瞞你們說，我跟我的老伴身體都不好，所以搬家的時候全都由我那四個兒子整理打包。唉！年輕人不懂事，把我老父親的遺像隨便用塊舊被單包起來，還忘了帶走，你們一定不相信，我的老父親這一個禮拜，天天晚上托夢向我哭訴，說他好熱、好悶啊！」 老校長的話令我心頭一怔，我指著置物櫃的下方說：「老爺爺的照片可能被媽媽收到那裡面了。」 我爸爸半信半疑的打開一看，果然有個藍白格子的包袱。 老校長打開包袱，裡面是好幾件舊衣服，舊衣下壓的才是老爺爺的遺照，照片裡的老爺爺有著跟我那晚所見一樣的光頭及深色唐衫。 老校長見狀，難過的說：「被這些舊衣服壓著，還被被單包得緊緊的，難怪他老人家要喊熱、喊悶。」 事後，大家都問我怎麼知道老爺爺的照片在置物櫃？我只說，是我亂猜的，彷彿這已成為我跟光頭爺爺之間的秘密。 從此，當小朋友再說起關於宿舍的鬧鬼傳聞時，我不再害怕了，因為我覺得鬼一點都不可怕。 而且我獨自在家時也沒再發生過被拍肩膀的怪事。 我們在那間傳說中的鬼屋住了兩年，除了我曾「見過」光頭爺爺外，沒發生過任何靈異事件。 當時的我還常常默禱，希望光頭爺爺在新居能得到很好的供奉。 這個月初，我開車請幾個朋友去海邊吃海鮮時，途經這所小時候讀過的小學，我才猛然想起這段和光頭爺爺的神秘接觸，也算為我多采多姿的童年增添一抹靈異色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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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