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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02 21:37:26瀏覽300|回應0|推薦6 | |
○前尋 如何換算母親對我的愛有多深? 小時後,每當村舍炊煙冒起或逢年過節,初一、十五節氣,我就像與虛空約定一般,便淒聲地哭起來。如果孩童看懂蒼天珍藏著的宿慧,鐵定我是聆聽到自我骨骼中宿命安排,不願來到人間,成就母女的名分。因為,第五個女兒出世,對盼望生兒子的舊式家族,是多麼失望。第二與第四個女兒在長輩安排下,送人做童養媳。第五個女兒又在國共炮聲轟隆,多難海島降臨,母親月子還沒做完,外公還沒有為我命名,我便開始『日日哭』~不肯乖乖聽命長大。 贏瘦多病,6~7歲整年都需要用傳統『火療』,終究我還是存活了。到底是什麼靈犀,我還是聽命長大,結了母女緣分,恐怕媽媽也遺忘了。但是,從我與母親第一次謀面開始,我就成了家中最讓人忌妒的孩子,或許我的愛哭,或許是剛落凡間,兩個姆指『捆綁』的怪咖…反正哭聲一波一波傳出,媽媽就得放下手邊的工作,先哄哄我,先帶我上學…。反正不想做家事,就有姊姊妹妹做。反正不想工作,媽媽就偷偷塞錢…。反正不想結婚,媽媽總是舟車勞頓... 。反正……我做錯了,媽媽就流淚,用淚水感化…。反正隨便哄哄媽媽…我都是媽媽心中寶貝,永遠第一。 『怎麼又在哭,是誰在加護病房?……』一個著黑衣的年輕男子問我,我無法給他完好解釋。或許我可以輕易解說,我對媽媽如何牽腸掛肚,但我無法解釋媽媽負痛與病魔爭扎,我失神的指數有多少?就如同我們不難秤出嬰兒的體重,但如何換算母親對孩子的愛到底幾斤幾兩? 一個連續二個星期五、六、日,整棟第三病房的長廊,都只有我與他。他是混幫派,媽媽罹癌…當女眷在編排這位浪子不是時,我看到是他對媽媽的虧欠與擔心。也許我是與他同一掛,在生命像竹子般節節推進過程,浸潤在內心底域的美麗或醜陋,善良與邪惡,都讓媽媽操心或心痛。又或我也有浪子性格,只想做自己,六0年代封閉島嶼,只有我的母親可以這樣包容我,這樣賞識我。 母女雖聚少離多,但我也總亦步亦趨地跟著母親,走過一切孤獨寂寞日子。雖然我們時代和受教育的機會那樣不同,媽媽是我最持久最堅定知音。媽媽,知音難尋了,您知道我有多麼孺慕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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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