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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08 14:20:52瀏覽559|回應0|推薦24 | |
初到白肯島的年幼父親,是受僱與漁民以季受僱散工,是專責挑漁具漁獲等粗重工作,在這期間有一位敵後工作著~~上海人汪先生也混住在這漁寮中,由於此人非常愛乾淨,又是長輩,於是父親每天為其滔用泡漁網的水,供他洗腳,搭伙的汪先生也總讓人多掏些『米飯』[1],以便剩下來與父親分享。一日,汪先生對父親勸說:『……以你的聰明,不該趨就此地,想吸收父親為他的侍從,加入他們行列,並揚言等日後經過訓練,一定有一番作為,…』我很好奇不足20歲男孩,怎樣抗拒,這位高如大樹,連使用洗臉用的面盆都好奇的人的遊說?父親說:『…怎麼適合?況且…跟汪先生走,就圓不了與妳母親一世緣…』這簡單化的臉譜後面,人生際遇豈止是驚呼熱中腸而已? 一年之後,爸爸離開「白肯島」到了於母親相遇的南竿島。 到了南竿島的父親,受僱于『欺頭伯』‧仍為漁忙時的『散工』,這次不同的是,這『欺頭伯』與外公是好朋友。我的外公當時意氣風發,是位擁有店面、船隻、釀酒與加工多重事業,見父親勤奮、機伶、不怕苦…,興起與『欺頭伯』借才,『欺頭伯』本不肯讓人,外婆轉而以漁獲淡季,互為分擔用人費為由向老板娘『華華婆』強『借』父親,也為日後父親與外公家族,濃墨淡染終生追逐的亦父亦母情義。 父親說:不記得哪一年,他染上瘧疾,奄奄一息,村中長者勸外祖母將他用擔架抬上山,任其待斃,外祖母獨排眾議,選擇與孀居的大嫂共同照料獨身20出頭大男生,在封閉年代,跨越男女分際,需要多大愛心與勇氣?尤其嬸婆(姥姥)更是日以繼日。在我們記憶中嬸婆是我們『奶奶』,權威的決策家中重要事,非常愛媽媽的她,除分擔媽媽家事,也決定將多胞女,我的親姐妹分養與人,為養女或童養媳,成了爸媽終生痛。爸爸說:『年少時賺得錢也總寄放姥姥那兒』。 清末民初(民國七年),福建沿海發生風災、時逢八月初大潮,長樂的厚福、汶上、曹珠…慘遭房屋倒塌,船舶傷毀、尤其是災後,海水侵注,農地難以耕作,病菌繁延,霍亂瘟役盛行,災民謀生不易,避居馬祖。媽媽曹氏家族就在那時來馬祖島。至於是單槍披馬披荊斬棘,還是群體出資開墾闢地而來無從考證。曹氏家族是長樂曹朱人,而曹珠人曹朱村位于金潭公路兩側,距福建金峰鎮約 媽媽的祖父曹公,是曹氏家族第七房么兒,由於身體矮下瘦弱,在島上多為靠海為生,可說是其先天限制,但其讀過私熟,就拜福州算命師父為師,曉習風水。而現今牛角村『一顆印璽』三合宅屋,就是由曹公以福州風水師設計佈設。據說在施工中適逢颱風,箕袋型澳口引風撲來,被破降低房子高度,是否導致其後家道中落,就無從驗證。但就曹公在島上蓋這宅弟以及他的二子讀過私熟,就能曉知他當時社經地位的端倪。大兒子良雕英年早逝,二兒子良鵬強父勝公,事業曾到高峰,父親就是在時後進入男丁單薄曹家,分擔寄情書畫琴藝獨子~~舅舅的責任與工作。 體態壯碩的父親,異於常人的耐力與毅力,勤奮認真,深受家族長輩信任,外祖母與姥姥視其如子,爾義姨丈回憶的說:『綿密的寒冬,您的父親總穿著破舊綿襖(六分袖),洩縫的褲子再套另一條洩縫的褲子…』姥姥見狀總嚷嚷『典詠的媽,快去幫“依清”縫褲子…』原在劉氏宗譜排名『增』字輩學名『增和』的父親,來了全然陌生的地方,連名字都沒有被呼過,就以『依清』之名延用至今。 外祖父當時風華正茂,欲將其掌上明珠許配給外地人,而且是身無分文,祖母得知感激涕淚苦勸父親答應,但父親拒絕了……這天註定姻緣接續多年之後才完滿,就如同父親說的:『此生為尋妳母親而來』~這除了姻緣天註定的宿命論外,父親小時候就能展現出異於他人不同思維。命運、性格、才華、人生現實是環環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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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