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此時此刻,剛完成博士論文答辯,準備結束八年的留學生涯。打包之餘,還著手紀錄片的拍攝工作。因緣巧合,訪談了法國Sourous劇團的導演與演員,打算為博士論文的延伸工作做準備。只是跨國搬家耗費不少力氣,紀錄片與訪談的後續工作,就這樣被我拋棄在一旁。回台灣第一件事就是尋覓教職,投遞履歷到有開缺的大學相關科系。經過試教、面試,舟車往返,也找到人生第一份領取固定薪水的工作。但是這並不代表我的人生就此安定下來,因為在這所私立學校,讓我見識了我從未想過的問題。也許是離開台灣太久,跟教育環境脫節,少子化的問題原來是這麼嚴重,私校的生存成為一種競爭。私校老師不只要會教學、研究、輔導、服務,還得會招生。因為只有如此,學校才能生存。這當中衍生出許多奇怪的亂象。若非身在其中,還真無法理解其中的盤根錯節。坦白來說,現在若想保住飯碗,就得讓自己變身為推銷員,憑自己的能言善道,去吸引未來的學生上門。
回想過去,在法國長時間沉浸在自己的論文世界。面對法國社會的罷工、抗議、學運、改革等風潮,身為外國人的我,總是冷眼旁觀。不但說不上話,插不上手,也無能為力,只是在一旁注視這一切在我眼前發生。當了八年的觀眾,回到台灣,找到一份自己的位置,我跟台灣的關係可以更靠近,更有參與感。這裏畢竟是我的家,我的島,我的國,過去的漂泊已經徹底結束了。
未來的路該怎麼走,就在我面前,就算有再多的未知與無法遇期,也只能勇敢地跨出那一步!腳踏實地的人生,也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