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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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6/20 01:35:11瀏覽2642｜回應18｜推薦24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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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鳯凰花開 五月南風下大雨，六月南風飄飄晴．六月，不但天候乍晴還雨，連心情也是時暖時冰．六月是熱門的喜事旺月，同時也是學子們踏出校園的日子．有趣的是，六月盛開著鳯凰花，它豔麗的火紅，訴說著喜事一叢叢，但它美麗的花朵，卻讓即將步出校門的學子們，倍感哀愁．正因鳯凰花開與畢業潮同期，所以看到怒豔奔放的鳯凰花，自然聯想到充滿離情的畢業典禮． 此刻正是鳯凰花盛開之期，各學校紛紛舉辦畢業典禮，讓我忍不住有感而發．從小到大，對於畢業似乎感受不深，也不覺得畢業典禮有什麼特殊意義，所以除了幼稚園，母親特地前來為我照相外，往後的每個畢業典禮，都不曾邀請家人共襄盛舉． 記憶中的畢業典禮，總是少不了哀戚的場面，尤其是小學那次，最令人震憾！整座禮堂彌漫著離情，畢業生們個個神情哀傷如喪考妣．環顧四周許多人的臉上早已掛滿淚痕，本人生性駑鈍，即使現場氣氛感人，仍無法支配大腦，喚起一絲傷感，反而看到四下的滿座淚人，實感興味盎然！畢業典禮的高潮當是驪歌音樂響起，本來禮堂裡的畢業生，僅是二淚掛二行，但驪歌一初唱，禮堂內竟然迴盪著此起彼落的嗚咽聲．而我隔座的那位一早被我鎖定目標的淚人兒，更是掩面泣不成聲．放眼望去，可精彩了，哭的哭，抱的抱，相擁而泣者四座皆然，令人目不暇給． 後來步出禮堂，學弟妹、師長們羅列二旁，歡送我們離去．現場的畢業生，尤其是女生們，早已痛哭流涕，一路上，又是揮手又是拭淚，離情依依．場面莊嚴哀慟，一場畢業典禮儼然成了“告別式”．是故小學畢業典禮最讓我記憶猶新！ 小學到高中，這三次的畢業典禮，有個共通之處，典禮的禮堂都很寒酸，可能和校園的規模有著正比關係．校園裡除了正規教室、操場外，再也沒有多餘之地可供做“禮堂”．所以畢業典禮不是窩在狹窄打通的教室內，以及擠坐在走道上，要不就是商借他校禮堂，借坐一隅.．學校的椅子不夠用，除了少部份優等生有專屬座位外，大部份的畢業生都是直接坐在地板上，摩肩接踵，這樣的環境連呼吸都感困難了，徒言傷感？何況空氣流通不良，悶熱難耐，流汗猶不及，遑論流淚．因此幾次的畢業典禮，我始終沒有機會在眼角裡留下晶瑩淚滴． 最後一次畢業典禮，是在這所藝術學校，它是唯一讓我感到舒適的一次．雖然校園不大，但五臟俱全，尤其禮堂極盡富麗堂皇！它並非傳統的禮堂，而是專為音樂及舞蹈演出所設計的五層挑高大型演奏廳．記得新生訓練時，就是在此進行，感覺和以往的新生訓練截然不同，反而像是參加金曲或金馬獎的感覺．但此演奏廳卻在不久之後的一場地震中受損，從此關閉整修，直到畢業前夕，才開放重生． 重整過後的演奏廳，比從前更為氣派了，硬體和軟體的設備均具專業等級，全新的半圓型舞台，加上聚光燈的投射，使得台上一片亮如白晝．而台下是階梯式的絨布沙發座椅，所有的走道都鋪著紅地毯，燈光則採不眩目的微光設計．在這種“燈光美，氣氛佳”的烘托下，不由得傾心陶醉，二眼茫茫，周公、孔子、孟子等爭著入夢相訪．一場盛大隆重的畢業典禮，就在我半夢半醒半流口水之間悄然結束． 所以本人的畢業典禮自始至終均乏善可陳，倒是家兄的畢業典禮，可視為本人一生中少有的畢業趣談．記得母親大人和我，特別不遠百里而來，為的是參加家兄的畢業典禮．那天母親大人還盛裝打扮，不惜把精藏壓箱多年的緞面旗袍捧出，貴氣逼人！而我雖沒有金裝縷衣，至少也是穿了件新衣，夠義氣的了． 天未亮，我們母女二人即早早出發，輾轉換車，折騰數小時終於來到家兄的學校，正好趕上典禮入場時間，但人生地不熟，加上人海茫茫，實在無法確知家兄的所在位置，眼看禮堂內的座位即將坐滿，穿學士服的畢業生們齊坐一堂，使得禮堂內黑壓壓一片，更難洞察何者為本家兄？然而，我們是專程來出席家兄的畢業典禮，即使來不及指認，也衹好自行入座以免向隅． 典禮正式開始，從各方致詞、頒獎、到授證，冗長進行了二個多小時，我們熱切參與，該拍手的絶不偷懶，心想反正家兄就在禮堂某一角，對別人拍手也是對家兄的鼓勵．好不容易典禮結束，人們又魚貫出禮堂，不一會兒功夫，裡外便淨空了，但仍未見家兄的身影．就在我們母女二人，舉目無親，四處張望時，家兄突然蓬頭垢面，二眼惺忪地出現在我們眼前．母親大人立刻趨前急問，不料，家兄竟揉著眼，自若地說他一直在宿舍睡覺，壓根兒沒進禮堂．弄了半天，我們不明不白地盛裝出席了別人的畢業典禮，還奮力鼓掌，實在冤枉！ 回顧以往不覺得畢業有什麼離愁，但經過多年，同學們都已在社會上各自立足，各有成就，這才警悟校園生活，同窗之誼，是多麼難能可貴！出了校門，同學們要再像從前那樣日夜相處，無時不談是不太可能的了．人生苦短，歲月悠悠，花開花落不知凡幾？然而逝去的青春卻不能像鳯凰花一樣，重複吐新． 又見鳯凰花開，憑添悵然幾許． －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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