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走出一道無盡的長河
在某個轉彎處
就此永遠錯過 ...............by 張天逸
荷知道自己生下女兒,公婆更加不理會.
慶幸相隔如此遥遠,可以避免齟齬不合.
她和女兒是不會去香港居住,看他們臉色.
滿身傷處,內心也疼痛不已,她不再奢望愛情.
婚姻是殘害愛情的劊子手,讓夫妻躺在墳墓裏.
爲了女兒,她也不想離婚,要給孩子一個正常的家.
在新竹的丈夫昨夜也失眠了,作妻子的荷又怎會知道?
家業把頭埋入雙手中,情緒激昂,眼眶潮濕.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冤屈如何平反?
"欲加之罪 何患無辭?" 終歸被這個小人陷害.
"趁他病; 攞他命" 這句家鄉話真是傳神啊!
他不過用公司車幾天,方便送老婆去醫院生產.
這件事已報備過,仍然讓人拿來大作文章.
趁家業不在公司,什麼黑鍋全讓他揹了.
"爲什...什...麼不給我..我解釋的機會?
你們...說了就算....? 我...我的人格不能擔保?"
一早衝進董事長辦公室,臉孔脹紅;青筋浮現.
他的口吃毛病又犯了,董事長反而老神在在.
"我可是仁至義盡,當年資助你留英,如今當上經理.
辜負玉鳳那樁事,我可以不跟你算.
但你吃裏扒外,想跟外人合夥作生意,就是不對."
他愣了一下,馬上明白,此處不能再留,冷靜的說:
"是顏先生主動來找我商談,研發新科技產品.
走的路線與這兒完全不同,並沒有利益衝突.
謝謝你的栽培,大恩大德,將來有機會一定報答."
說完,便深深一鞠躬,大步踏出.
回到自己辦公室,寫好辭呈,遞交總經理,
也就是玉鳳的丈夫,一直想辦法剷除他的人.
這時看看手錶,糟糕! 快十點了,只好搭計程車,
趕往台北接妻子出院.
媽媽和荷收拾好衣物,等著家業來辦手續.
她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自己先回家靜養.
嬰兒還是留在醫院多觀察兩天,比較安全.
"怎麼還沒來?不會忘了吧?" 母親焦急的問.
"不會啦! 剛剛打去公司,說他已經走了.
媽媽,那秘書說話口氣好怪,不知發生什麼事?"
桑荷天生敏銳,馬上有奇怪的"第六感"出現.
又焦慮的等到十一點,才看見丈夫行色匆匆趕來.
"對不起遲到了,有件事趕著辦,東西都拿齊全了?
媽媽, 我去辦手續繳費,你陪荷下樓, 不要站著,
先找個地方坐下來等我,謝謝你."
這個女婿不是不好,對長輩有禮貌,老實可靠.
只是最近氣色不佳,運氣似乎也不大好.
流年說犯太歲,但他是天主教,不信這套.
荷跟著媽媽走進電梯,不怎麼擁擠.
按了鈕,電梯慢慢往下沉,一股往下墜的力量.
在三樓暫停,有人出去,也有人進來.
當電梯再次開動,荷突然覺得自己尿失禁.
雖然還用著生理墊,但來不及承受大量液體,
一下就湧出來,順著大腿流下,她控制不住.
整個人嚇呆了,只想到若被人發現,會很失態.
她穿著長裙,站在電梯最裏面,悄悄的拉拉母親衣角.
母親一瞧,血跡佈滿女兒小腿,腳上都是.
恰恰 2007.05.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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