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見著了跨年演唱會的報導，我纔意識到原來這一年快結束了！

某次機緣，看見一位網友的書單，上面記錄那一年他讀了哪些書。書單內容以文學為主，小說占了多數、新詩次之，散文居後。藉由這個機緣，我想既然這一年快結束了，於是跟著審視起今年自己到底讀了哪些書。

找出記錄閱畢的書單，沒標註日期的結果，搞得自己想不起到底今年是從哪一本書開始！確切的開始已不可考，所幸還能辨認出一個輪廓。看了記錄的書名，我發覺今年書單主要以印度教為主，至於為何會從心理治療跳到印度教，這個脈絡似乎是從奧羅賓多開始。

其實印度教的相關書籍更早之前就接觸過了，只是奧羅賓多讓我產生了進一步的意識。

記得那時正讀到一系列探討清明夢的文章，其中一篇是奧羅賓多的筆記。奧羅賓多是追求印度獨立的革命家，後來被英國當局囚禁，某天他聽見了上主的聲音，受此啟示，出獄後隱居一座小島，專心研究潛修印度教。

我讀到的那一篇筆記主要記錄《奧義書》所提到的人類四種意識狀態：醒時意識、夢中意識、無夢深眠意識、絕對意識。他藉由印度教的修練方式，驗證《奧義書》記載的是否為真，結果他發現人的確能在無夢深眠的狀態中保持意識，睡著的僅是肉體。

這讓我想到南傳佛教的高僧阿姜查，他說佛陀之所以被稱作覺者，除了是「覺悟真理實相的人」，還有一層意思──在睡眠中依然維持心靈的清明穩定。

友人曾說「睡著的時候還要維持意識的清醒，這樣不會太累嗎！」實際上，當意識能夠持續不斷，處在清明的深度穩定狀態，纔會產生真正的休息。印度教認為，人之所以能透過睡眠獲得活力，是因為淺層意識藉由睡眠得以接觸至自性，而當人能夠安住在自性之中，身心因此得到了修復。阿姜查曾說他只要進入三摩地一小時，往往比他的弟子們睡了八小時的覺，還要有精神活力，即為一證。

禪宗的說法也提到，人若能在無夢深眠的狀態作得了主，死亡來臨的一刻就能夠作得了主。而那一則公案對人的意識狀態分類，恰好對應《奧義書》的說法。

不過，我對印度教產生進一步的意識是從奧羅賓多開始的嗎？說不定不是，畢竟我連今年讀的第一本書都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