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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06 11:21:15瀏覽1533|回應0|推薦13 | |
十月了,每年的十月都是令人感傷的一個月,不是時光流逝的快,而是親恩的思愁。 父親是在民國四十年左右開始進入警界,一生以「一毛一」為榮,無貪求的慾望,讓他的生活總是自在與悠遊於山間裡的自然美景。 自幼生長在新竹山區,祖父是一位紋面的頭目,所以也讓父親學習到應有的長者風範,而在部落裡得到族人的尊敬。 唯一的例外,光復初期的警界,大都由大陸來台的人士所把持,因此,對於原住民的警察,總是有著一種異樣的眼光;而父親因為只想照顧好家人,所以從來沒想到要晉升,讓這些來自於大陸的「優秀份子」更加的排擠。 小時候,父親只要調到那裡,我們就跟到那裡,因此,童年的時光大部份都在派出所裡渡過,也看盡人性的多樣性;在我進入軍校就讀後,有一次回家,母親和我說,父親將被調往分局的警備隊,那時父親已近六十了,那還有體能和警備隊裡的年輕人相比,而且還要二十四小時輪值,甚至於住在分局裡。 有一次,從南部回來,到分局去探望父親,看到父親住在那如斗室的寢室裡,和十餘人共處一室,都是警備隊的隊員,年紀大概都是三十多而已,只有父親近六十。 走進去,看到父親從那上下舖的床下來,然後看到我,很高興的和我擁抱,不一會,裡面傳出來一聲說「老ㄟ」準備了,父親只好收起短暫的興奮,趕快著裝準備出勤。 望著父親面對內務櫃的背影,身上背著與年輕人一樣的重裝備,心中想的只有,就讓我幫您背那些裝備吧!如果可以您就瀟瀟的離開吧!這已無人情味可言的工作,不要再辛苦了,我一定要努力的讀完軍校,孝養於您。 隔年父親已無法承受警備隊沈重的勤務,在長官的示意下「自行報退」,回到家每天「與酒共舞」,心中的無奈完全顯露,每次喝完酒站在花舖前,看著自已栽植的花,若有所思,背影裡透露著一種,又能如何呢的感慨。記得那是在民國七十二年的十月。 後來才知道,在到警備隊的前一個派出所裡,那個從部隊上尉退伍轉服警察的主管,沒事就到分局數落父親,只因為父親是原住民,與當地的居民常能打成一片,而覺得自己利益受損,讓父親從派出所調到警備隊逼退,人性的善惡真的總在一念間。 進入部隊初期,父親總是跟我說「要好好做,我們沒有背景,只能靠著自己的努力,更重要的是酒、錢、色,都要戒之、慎之。」或許就是怕我再次受到傷害吧! 回憶起這些父親的往事,那背影總是在我心中長存,永常在我的家庭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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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