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貴貴

現在是凌晨四點，如往常一樣，妳仍還沒睡，
仍賴在媽媽身邊靜靜地翻書，時而吆喝妳媽媽一聲，
確定她有在注意妳後，然後繼續讀妳的書。
妳媽媽早已被妳折騰得沒脾氣了，而我仍為五斗米折腰地工作著。

好快，轉眼間妳已經一歲一個月13天，74.5公分高，10.5公斤重。
我仍不時會想到妳被推出產房時，那圓滾滾充滿好奇的眼神，就如同現在一樣。
以前的人說，眼神能看出一個人的靈魂，
我想這句話映證在小孩身上最貼切了，
白到帶點藍灰色的眼白，深不見底但又反射出無限光景的瞳孔，
不論單純的高興或單純的難過，直接就不轉彎地表現出來。

一歲之前與之後，妳好像一夜就由嬰兒變成小孩似的，好多好多的進步與驚喜。
不再如嬰兒般在地上爬，即使很醜地如大嬸般扭動著屁股，跌跌撞撞地走，
也好像發過誓似的，絕對不再爬了。
可以正確無誤地指出圖畫書中的動物們，心情好時也會認真地看書。
知道我們在叫妳，也懂得做出回應。
拿了球會把球丟給我或者妳媽媽。
很愛玩捉迷藏，可以玩得咯咯大笑。
想要的東西，會用手指地要我們拿給妳。
抱著小布偶會原地轉圈圈、或輕拍安撫它睡覺。
清楚知道相機對著妳，拍完後會要求要看照片。
食量大到可以如大人般一餐吃ㄧ大碗食物、外加水果或優格，然後再喝奶。
自主性越來越高，不想吃飯就抿嘴、轉頭或狂哭地表達妳的不爽。
還有許多許多進步我一時想不起來，不過就是讓我們確實知道妳正在長大中，
偶而會讓我或者妳媽媽有「喔~這就是遺傳妳的習慣」的體驗，
而不是像隔壁老王...呵呵呵。

最近因為一些事情，讓我思考所謂「家人的標準」。

難道餵飽三餐就算盡到父母的責任嗎？
小孩的未來與心情要時時照顧到，而放心不下讓他們自己生活嗎？
做父母就得放棄自己的人生目標嗎？
生小孩是為了防老，還是為了讓自己的生命更圓滿？
小孩被生出後就非得執行或遵守「一家人」的責任與義務嗎？
父母不論對錯，都非得要聽他們的話嗎？
生命不是獨立的個體嗎？不是應該有自己的自主權嗎？
兄弟姐妹在小孩成長中的地位？

我心中有好多好多疑問，
每個人都不斷地學著做各種角色的人，
子女、學生、同學、男女朋友、夫妻、部屬、主管、父母....，
也不斷從這些角色中有了第一次的學習。

我一直記得一句話，
「我們無法選擇原生的家庭，但卻可以創造一個自己組成的家庭」
我和妳媽媽對這點都還有共識，
所以無論妳喜不喜歡妳的「原生家庭」，或我們是不是妳心目中的好父母，
希望妳以後都能告訴我，
我都迫不及待想與長大後的妳，小酌幾杯促膝長談了。
也希望妳在我們是家人的這段時間能夠正直而健康地長大，
永遠樂觀而心胸開闊地與人相處。

一下子又廢話一堆了，歹勢～
下次再聊

2009.4.17 AM0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