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已經過多久了。。。因為我,總是不敢去面對這件事
我還記得 這一切,都發生在那天
1992 年 在台灣某個地方 出生了一個小男孩,幾年後 1995 年也再同一間醫院,出生了一個小女孩。
那男還叫月、那女孩叫瑄
很不巧的,他們 2 個人都在剛出生不久就被丟棄了,因路人發現被送進了孤兒院,比巧合還要巧的是他們被送進了同一間孤兒院。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月和瑄都長大了,月很照顧瑄,根本把瑄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妹妹,
月不曾抱怨過照顧瑄有多累多累孤兒院的院長看了很欣慰也很開心,
有天因為瑄年紀小被其他的小朋友欺負,月忍不下這口氣,他只想盡力保護瑄,因此與夥伴們大打出手,雖然最後月和瑄都受了傷,但是月的心裡反而是開心的。
瑄 7 歲時有兩對夫妻要來領養小孩,有對夫妻看到了瑄決定領養瑄,可月打死不可放開瑄的手,在大人們的無奈之下,只好給月和瑄幾天的時間讓他們好好的就此告別,
幾天後,夫妻又來了,這次還帶來了家族裡另一對夫妻,他們領養了瑄,
而他們帶來的人領養了月這樣瑄和月就不會分開了。
之後月天天都去找瑄玩,日子久了,兩個孩子也長大了,月漸漸地發現,自己喜歡上了瑄,
但每當月要對瑄說出我喜歡你這句話時,總是被打斷,雖然告白始終沒有成功,可在月的心裡面卻已經把瑄當成了女朋友一樣得看待。。。
但這段沒有告白的愛情沒有持續多久,也或許是因為沒有告白的關係,青梅族馬的感情,比不上一次的砰然心跳,月愛上了一個跟他同班的女孩,
日子一天天的過,瑄發現月來找她玩的時間減少了,也時常有個女孩來找月,這時瑄才知道該是放手的時候了,
瑄想在放手前最後爭取一次這段感情,換來的卻是月的一次次責罵,
「你很煩耶,人家是個好女孩,你少來煩我,吃醋也不是這樣的,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妳就不能自己找朋友玩嗎?青梅竹馬就一定要黏在一起嗎? 」瑄因為這樣而跟月大吵了一架,他們就這樣在也沒有聯絡!
三個月後,瑄再次接到月的消息是,月發生了車禍,所幸沒有大礙,只是腳有點扭傷,
出院後不久,月和他喜歡的女生一起去網咖,說也奇怪,為什麼要去網咖呢 ?
瑄放學回家看見桌上的紙條,是月留的,
上面寫著「對不起,我愛你,昨天的是今天我會全部解決,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傷心的留下淚。 PS 我去網咖囉 ~ BY 月」
瑄因為很擔心,追了出去,但來不及了,警方打電話到月的家,
月,出事了,瑄趕到了現場,看到救護車,月和那女孩被送上了救護車,
瑄上前詢問,但只知道網咖包廂中有 4 個人 3 男 1 女,另外男生被帶走了,而月和那女孩受了重傷,
當瑄看到月被送上救護車的那一秒,瑄馬上跑去,跟醫護人員說認識月,醫護人員讓瑄上車了,
去醫院的途中那女生就已死亡,而月則是一直都在手術房裡,不久候,月的家人來了,
月的媽媽一直在安慰瑄,月的爸爸則是一直罵越是個死孩子,
手術燈滅,醫生帶出了遺憾的消息,月成了植物人,除非清醒,不然,將會這樣一直睡下去,而植物人清醒的機率,微乎其微,
聽完醫生的話後,瑄腦海裡閃過的,都是從小到大與月在一起的畫面,月被推出了手術室,轉到加護病房,
瑄大受打擊,昏了過去,晚上,瑄醒了,卻選擇性遺忘了所有害怕的記憶,急忙問著大家「月呢 ?」
爸、媽、阿姨、阿伯突然哭泣了出來,但長輩們選擇了隱瞞「月他出國讀書了呀,怎麼了?你忘了呀,你們還說過他回來要好好的慶祝呢!」
瑄跟月本來就計畫好等月出國回來要好好的慶祝,只是發生了一些意外而已,
爸媽叫瑄回去休息然後和阿姨阿伯們繼續討論月的事情,
躲在一旁偷聽的瑄,卻聽到長輩們在討論「是不是要放棄對月的所有治療 」
瑄雖然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依然爬窗偷偷溜了出去,下意識搭上了公車,一個人來到了月的病房,
看到躺在病床上沒有反應的月,瑄無助、驚慌,但也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一直趴在月的身邊哭泣,直到天亮,回到學校,繼續上課,
但這樣的瑄怎麼有心情上學呢?人在教室,心卻在醫院,此時的瑄多想一直守在月的身邊,
日復一日,有時瑄會乖乖的上完課,有時則是翻牆翹課,提早到醫院,
剛開始阿姨看到中午出現在病房的瑄,都會訝異的問「你下課了?」
瑄都會誠實的的回答「我翹課」,並沒有任何人責怪瑄,每當看到瑄到來時,大人們都會選擇默默地離開病房,讓瑄和月單獨相處,但一年又一年,月的病情卻依然沒有好轉,希望漸漸轉成了失望,慢慢的瑄已經心力交瘁,到醫院陪伴月的日子也逐漸減少了。
月生日那天,也是瑄最後一次去照顧月的這天,這天是假日,瑄很早就到了,瑄把眼睛閉上,牽這月的手,「我愛你,但月你躺在這裡好久了,你知道嗎 ? 這是我第 1501 次說我愛你,從你被推進來的第一天開始,我每天都牽這你的手,都一定會對你說一句我愛你,但是你怎麼可以一直醒來呢?」
瑄說到這裡,又哭了「你為什麼還不醒,為什麼要丟我一個人,我們不是說好了?要永遠在一起,現在大家都在罵我,叫我別等了,叫我離開你,也一直取笑我,笑我笨,世界是明明就有那麼多男人,為什們要一直等待你的清醒?我一直在外面受苦,你怎麼可以一個人在這裡睡覺?你起來,你快點起床,你睡很久了,起床!」
瑄大喊「你起來好不好,我還想聽你罵我,想聽你給我的回覆,起來啦!月我愛你!」
瑄大哭「我數三,你要起來喔!不然我不理你了三、二、一你怎麼不起來呢?我知道了,你還想睡對不對?不要睡了啦!起來」
瑄蒙騙自己「我再數一次喔!要記得起來喔!三、二、一。你怎麼還不起來?我知道了,因為我數太快,所以你來不及起來對吧?那我數慢一點」
就這樣瑄一直欺騙自己,倒數了好幾次最後瑄放棄了
「你為甚麼不起來?起來呀!不要丟我一個人,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們打過勾勾的,對吧?起來了」瑄有點想生氣
「謝謝你,謝謝你從小到大的保護,小時候在孤兒院,到大被領養,我記的你還差點讓我不能被領養呢!因為你一直拉著我的手」瑄,笑了。
「謝謝你的照顧,但是我也要跟你說,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等不下去了!這樣你懂嗎?所以我要走了喔!謝謝你,我真的很愛很愛你,我換漸漸忘了你,也希望你漸漸忘了我,應該說,你醒來後根本不知道我是誰了吧?」瑄的眼淚一直留,但是卻有笑容
「就這樣,我走了。」瑄倒著走到了門邊,看月最後一眼
要開門時突然聽見一句「別走,留下來。」瑄轉身,看著月,
月依然躺著,瑄心裡想只是幻聽,然後瑄看著月的臉留下了眼淚,月的手動了,瑄上前抱住月,
「對不起,我愛你」瑄又走到了門邊,停下了腳步,把月的病房仔仔細細的看過一遍,瑄又再度看到月的「眼淚」
瑄只說了一句「你憑什麼掉淚?我照顧你那麼久,你為什麼現在才掉淚?我等你等那麼久,你為什麼現在才有反應?你為甚麼那麼狠心的把我趕走?」
瑄頭也不回的跑,衝出了醫院,到了一座公園,沒錯,那就是瑄和月常常約會的地方,瑄在公園的椅子上大哭,腦子裡滿滿都是跟月在一起的畫面,不久,時間晚了,瑄回家了,但是在瑄的臉上沒有眼淚,瑄回到家連一句「我回來了」都沒講,就進房間了。
回家後瑄試著不哭,呆呆的,坐在房間裡,沒人敢去跟瑄講話,也不會有人去提起月的事情,
大家只希望瑄走出著陰影,或許,瑄也這樣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瑄這段時間裡,沒有睡好過,也很少進食,只有靠喝水維持身體,現在瑄的狀況,讓長輩們都很擔心,不論多少人相勸,瑄仍然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也因為這樣,瑄的身體,瑄來越虛弱,
但大家再擔心,也沒有用,而瑄一閉上眼睛都是跟月在一起的畫面,瑄把自己關在房裡一個月,一個月後,瑄回歸了社會,回到了原本的生活模式,
瑄也找了個假日到去月的房間,打算把房間整理一番,無意間看到了國小的畢業紀念冊,上面,月在上面貼著瑄的照片,瑄翻丫翻,看到有一個空位,上面寫著「專屬瑄」原來是要給瑄寫祝福的話的位置,瑄突然想起那天他們吵架了,所以就沒有幫忙簽名,瑄在格子裡補上了簽名,也寫上了給自己的期許「我會忘了一切,忘了與你回憶,對不起,我愛你」
在整理書架時,掉出了一張小時候玩扮家家酒的手寫結婚證書,瑄看到,又哭、又笑,一張用注音符號寫的結婚證書,連簽名都是用拼音的,但為了徹底的放下,瑄把這張屬於他們童年回憶的證書燒掉了,
後來瑄也和一個對他很好的男生「雁」在一起,兩個人過在一起很幸福,月在瑄的心裡也成了一個不願碰觸的過往,
但某天瑄的媽媽突然說,月回來了,要瑄去接機,瑄嚇呆了,在瑄的世界裡月已經死掉,
瑄抱著這樣的疑惑去機場接月,沒想到出現在瑄面前的正是當年再孤兒院一起長大,一起上學的月
「為什麼?怎麼可能?醫生不是說月甦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嗎?月,真的醒了嗎?這真的是月嗎?」
「當初因為你一直執著於要月醒來,開始瘋魔了,為了不讓月影響你的生活,我們一直勸你放棄月,終於,你放棄了,因此我們欺騙你,告訴你月在你離開醫院後不久就判定腦死,讓你可放下,只是我們沒想到,你會在病房裡對月說出那些怒吼的話,也是那天我們發現,月好像聽的到外界的聲音,因此我們把月到其他醫療機構看看有沒有機會讓月清醒,現在好啦,月珍的清醒了,而且也回來了,你們苦盡甘來了,可以像以前一樣恩愛的在一起啦!」長輩們耐心的對瑄解釋當年後續發生的所有事情
但瑄一點也沒開心起來,只說一句,「你麼這樣整我算甚麼?現在我有男朋友了,我們不可能再像小時候一樣了!」瑄就自己飛奔的離開了
月聽到瑄有男友時也崩潰了,想追上瑄,卻好像早已失去了站在瑄身邊的資格,
月不斷的告訴自己,當初是因為自己的幼稚,讓自己受傷、昏迷,讓瑄一個人照顧了自己整整四年,
明知道自己醒來後見到瑄,有可能瑄已經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不該耽誤她,但自己還是想賭,賭瑄對自己是不是還念念不忘,但是有誰會一直在原地踏步呢?
日子一天天的過,月本想著要追回瑄,但又看著瑄現在擁有的幸福,又不想讓瑄為難,
原來,放手,就是一輩子,從第一次的放手,月就注定失去瑄了。
這天夜裡,月約了瑄、雁一起吃飯,月誠心的祝福了瑄,也希望雁可以好好照顧瑄,
月給瑄最後的祝福僅有,希望瑄,能夠幸福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