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的冬夜降臨的特別快,短短的白晝抵不過夜幕垂簾,依依不捨的掩面而去.即使強悍如冬陽,在大自然不可妥協的定律中,也必須收起燄氣,心平氣和的散發溫煦的光芒,撫慰凋零的大地.
冬夜來的那麼急,四周的景物在夜的召喚下,逐漸抹上墨色的光影.我開著車駛上3號公路,在傍晚五時左右,擰開了車頭燈,隨著長長車潮,蝸牛般迤邐前進!!
透過擋風玻璃,我看到了兩種光影;我急急追隨的紅色車尾燈及迎面向我的黃色大燈,兩條光帶綿延不絕的匐匍向前.緊閉的車窗阻隔了外界的吵雜,車內微微傳來阿桑沙啞的嗓音,我的雙眼凝視著前方,左手控制著方向盤,右手手肘架在車窗延上,傾著頭,用手指尖輕輕的在鼻尖磨蹭著,車內的空氣迴盪著乾涩窘迫.退出了阿桑的CD,轉到106.98頻道,聽著磁音魅人的男主持人播報路況,大都會的塞車全球皆然,唯一不同的是雪梨的車陣少了惱人的喇叭鳴聲,歸心似箭的人們相互體會彼此的焦慮,在耐心中等待下一個轉綠的燈號…
我調整了坐姿,打開了車窗,耳膜瞬間接收了車速的節奏,讓原本渾沌欲睡的腦袋有了驚覺.雪梨的冬夜是霜雪的涼,是冷漠的冰,我關上了窗,調節了暖氣,抽出了阿桑换了張宇,十一郎的詞總是輕輕的,不著痕跡的點出了內心的痂,有點沉卻又不那麼痛.
我雙手握著方向盤,放鬆了我的背脊,從後視鏡中,我看到了兩種光影;尾隨在我車後的黃色大燈及離我而去的紅色車尾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