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一間昏暗的小房間,早上醒來,仍然糟透了,9:20am,客棧有窗,仍然見不著絲毫陽光透進窗簾,已經沒有力氣把簾子掀開去一窺究竟,這如囚籠、幾近黑暗的氣氛不免令人有窒息的感受,仍然非常置疑現在已是早上9:44am,手機上的時間不會騙人,努力清醒了好幾秒鐘,也懊惱其實早已醒來好幾個小時了,精神仍是恍惚地。起身,走到更沒好感的浴室,想漱洗後打包行李走人,正要去開燈,見著牆上掛著一幅攝影照片,視框內是一個老婦揹著竹藍手抓著雞的圖樣,看不清楚拍得好不好,迎面而來的是一種十分強烈的感覺,這種畫面,隨處可捕捉,驚覺到自己沒有好好拍照已經好多年了,怎麼了,自己的生活?
我在想,如果我長年身陷如此令人不知時間轉動的日子,心情上會如何?沒有幾個李敖吧?這種孤單襲來令人恐懼不名的氣氛、被強大的束縛感籠罩著,很奇妙地,我並未去抗拒它,一秒不到的時間,看到那幅圖像的靈感,兀然間想到自已失去太多自由思想的能力,是長期在City生活的關係嗎?或心底深處那份真愛的價值在做弄著?突然間昏暗剎時變得那麼協調,什麼妥協了,還是妥協了什麼,我開始想寫一些在腦子裡徘徊不去的東西。一如束河這個再度客棧群聚的地方,會有人入住到120元一晚卻非常差勁的房間,要價多少你必須付,夜深人疏,應該跟我昨夜的境遇一樣吧,別無選擇!接近凌晨一點鐘,麗江古城仍然喧鬧不已,在這,這個時刻,叫一部車出去的機會都不會有,異地人生的地方必定如此,我並未被疲勞妥協,只是受友情的關懷給打住了回住麗江古城的想法。
10:23am劉哥來電,應是擔心我為昨夜的不開心而稍來問候和午餐的邀請,思想停住了,在手機上,2008-06-19,11:08pm劉哥發給我的短訊息,寫著:『我們在回束河的路上,今天是十五,滿月星空,月光撒在群山,勾略出一幅水墨畫,不時傳來的夜蟲、蛙聲,犬吠如小夜曲入夢,那麼美,那麼安靜,一如你。』。昨天自黎明回來的路上,在短短二個小時多的行車間,情緒的變化與轉折俱在善與不善間遊走著,早上歡歡喜喜出遊去玩,回程卻被司機強硬敲詐玩一天要付二天的車錢1,100元才願意將車開回去,他是我們朋友介紹的,十人座車,執意到黎明必須玩二天才能回去,折騰著時間,一分一秒,我不接受威脅,數度下車,問了公車班次及住宿費用,每天早上三班車開往麗江,最遲一班在7:30am,票價25元,我們一行五人,一間房價60元,二間房及五張車票的花費計245元,經過幾度談判,必須先支付車錢800元,晚上八點多仍空著肚子請求司機接受協議,司機幾度衝著我一再反覆變化條件,威脅要把車開在山溝裡……。隊友終於把錢給付了,車開始開得極快,扭扭轉轉,我在後座被震得厲害,我不動聲色,一段時間,車又開得極其地慢,在黑暗的夜色中更顯得人的心機的深沉,我無言,極失望,在中國旅遊各地多年的愉悅經歷,在一夕間被摧毀了。
接近中午,走到一間可以煮著很好炭燒咖啡的店,非常陽光、通透的空間,四個天窗,讓陽光灑下極其輕柔,這個店的主人,娓娓訴說著自己的故事,青春的生命歷程,二段愛戀生活,故事在喜悅中以悲傷收場,來自安徽的小女孩,單純、嚮往一個平凡生活的理由,破滅了,在束河經營這家店,為追味記憶中的美好而來,斷斷續續地聊著,很多時候她安靜的臉龐充滿著深深地悲傷,她說:每天跟自己矛盾,有恍惚、恐懼、孤獨的時候….,在地震、水災的期間,遊人稀少很多,小店經營顯困難,一年時間,療傷止痛。堅持的是什麼?年少時對戀愛的憧憬、追求每人都經歷過,自青澀到成熟,人經常陷入在心底裡強烈的轉折中,再用心去平撫它,或一次再一次吧……。束河,一個有很多故事的場景,豐富人生的窗口,這不期然的交談,讓我思考,人生得到珍貴的愛情,教心底深處觸動著永恒的價值,走到那裡都是滿滿的幸福,甜美的力量令人安靜許多,是陽光、是春天、是喜悅,人的思想在每一刻都被牽動著,走向變化多姿的人生舞台,時間再拉長,看到自己的足跡,應該都是豐碩鮮活的記憶,人實在沒有太多悲傷的理由生活著,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