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誰來跟我玩？]蜻蜓在被單下 ,嬌滴滴的說：[老頭 ,您上來。](41)

[阿！]

[不是無有定法？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您還怕什麼？]

大家嘻嘻哈哈笑成一團。

[您去您去！老爸！]口裡這麼說,天珠兒反倒將懷裡的老男人抱得緊緊的。他們的下面還是勾著的。

[不要亂講話。]老伯怯怯的說。

又跟蜻蜓說：[飲食男女是天性。]

[也是相在呀！]蜻蜓說。她停下了表演。

狂熱的欲愛很快就停止。

真的很尷尬。

男人想拔樁,女人不肯。因為戲還沒結束。

蜻蜓生氣的說：[老頭！這樣怎能法無定法？我們現在做的不是淫法？]又叫：[原來你們喜歡淫法？]老伯啞口無言。

淫怒癡是惡法。

佛法不離淫怒癡。

定法的危害是離自性 ,不能照見圓融的法妙？是瞎子摸象。

淫是天性。跟吃飯一樣。

跟所愛的人做愛 ,應該是可以的。只要兩人同意。

當然不能有外遇。

老伯用心法傳出他的話。

蜻蜓才降落在床上。

許久一動也不動。

結束了她得鬧劇。

女人趕快重拾春夢。興奮得不得了。她們是不能忍受嘎然而止的！

這樣一鬧 ,老伯想起月圓圓天使的幻術來。她可以進入其他女人的身體跟你做愛！也可以叫其他的女人替代她跟你做愛。看她高興。

精靈的蛾身,對於交尾是一種痛苦的經驗。蛾往往勾在一起兩天兩夜。最後雄蛾力盡而死。隔幾天母蛾開始排卵。排完了卵也死掉了。

所以月圓圓不想做愛。

又想跟老伯睡在一起。

神也懂得幻術？為什麼人類不會幻術？迷惑別人的眼睛和心智？是不是人類比較容易進入幻的世界去。

電影 ,電腦 ,也是一種幻呀。沒有緣起的實體 ,只有幻想。

只能這樣解釋了。

女人終於吃飽 ,背對著他捲成一團。是恨是感恩？就不知道了！

而他的鳥在套子內還是硬硬的。

夜已深。

萬籟俱寂。

溪水潺潺。

月光沁進屋子裡來。而鼾聲四起！

老伯也沉沉睡去。

通常講經說法 ,講到有為法 ,對治法時 ,大家都很熱烈 ,因為不斷的接到法師射來的箭。

尤其是四聖諦。

小乘的戒法 ,因果 ,苦空無常。

一旦講到無為法的世界 ,由於無實體？了悟者少 ,只覺虛迷飄渺。腳不著地！聽的人就想睡。

講太多有為法 ,不久就面目可憎 ,或者入了魔 ,一臉魔相。

金剛經是無為法 ,了悟就很困難。

發大心是心法 ,心法即是無為法。

不住相是解脫法 ,解脫法終在無為無礙。也是無為法！

破一切名 ,從新命名 ,也是空中空。

破一切相 ,無相在 ,更是無為法。

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當然是空法。空中徒生妙有。

從緣起而空性。不從妄想而斷滅。當然是空法！悟了道還是要吃飯睡覺。不搞巫情崇拜。

迷戀佛的相。

老伯睡到一半 ,有人在他的耳邊說：[如果無有定法 ,那麼我要跟您睡！]

他一睜開眼睛,嚇了一跳 ,蜻蜓坐在他的床沿 ,很近 ,很近 ,已經很近 ,逼視他。他聞到一股魚的腥臭味 ,以及海洋的味道。

兩個魚的眼睛逼視著他。他的確讀不出魚眼睛裡的含意？不知她的微細感受？

她是來找碴了。

而且好歹她也是異國的女人？

她的手正放在他的嘴上。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老伯趕快說：[出世間法才無有定法？世間法是有定法的！而我不能跟你睡！]

[不然您陪我出去散散步 ,夜遊。]她說。

[幾點了？還夜遊？]老伯問。

[是半夜三點左右。]蜻蜓說。老伯感覺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壓力 ,籠罩過來。她的手又軟綿綿的捏著他的鼻子 ,他的頰。這種親密行為叫他害怕 ,他想如果不答應她夜遊 ,她恐怕會擠上床來 ,這樣就有理說不清了？

[好吧！可是妳要化妝不能以水母之姿出去？]老伯說。

[好吧！]

老伯好像聽到一種女人撒嬌的聲音。又好像是叫春的呻吟聲。感覺十分的怪異？蜻蜓乖乖的去化妝。

老伯溜下床去洗臉穿衣服。

然後兩個人偷偷的溜出去。

趁著夜色。

[妳不能發出那種呻吟的聲音？除了上床 ,不能有那種聲音？]老伯糾正她。

[為什麼有那種聲音？]蜻蜓問。

[這是作愛時 ,因為舒服所發出的聲音,平常不可以發出這種淫蕩的聲音來 ,人家會說媽媽沒把妳教好。]老伯現在像一個母親的教她。

她好像覺得很好玩？

她還是穿著過膝的長外套 ,是紫紅色的。裡面是緊身衣褲的太空衣。是鵝白色的。留著長髮。飄飄然的！

[平常不能亂叫？]她說。

[對！淫蕩！]老伯說。

她又笑了起來。他感覺她在化了一個圓 ,然後拘禁他。他一直被吸進去,又逃出,被吸進去 ,又逃出來。

她在竊笑。

那是一個陌生的圓 ,新的感受 ,新的個體。就好像李蜜專橫的圓？在遠方吸引著自己。就好像金片兒的子宮在呼喚著他。

他知道她在使壞。

那不是她的子宮嗎？

她不是表明：東樂地底國的男女沒有生殖器 ,也不必生小孩。他們是化生的！

那她現在幹什麼？

走出廬山園 ,走上階級 ,來到寬大的平台。就一直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

就來到一片吊死樹。

他可以看到一條一條僵硬的屍體掛在樹上。滷在那裡 ,陰魂不散。不得安息？

藍色的霧滲入銀色的月光。極為詭異。

他覺得他應該靜下來念佛迴向給他們。

就拉她坐下來。

開始念佛，她怯怯的說：[其實東樂國的法律允許兩個人互相欽慕時 ,相偕夜遊的。不一定是異性？同性也可以！]

然後乖乖的坐下來。

老伯開始一心念佛。

換蜻蜓乖乖的躲進那個彌陀自性的圓妙中。

而以為老伯正在向她示愛？整個心都酥軟起來。

她高興的歌唱 ,並且跳到樹梢去,吸食月光的精華。

那些吊死樹的朋友也跟著上去。

享受著她的愛情。

月亮不圓了？卻銀波盪漾！

幽靈們也學她吸取月之精華。

老伯念完了佛號 ,迴向。

只見幽光乍現 ,有的幽靈領著光投胎去了。

一直吵雜 ,而又恢復了平靜。

[老伯來！]

蜻蜓抱住他 ,從樹根穿飛上樹頂來。

那只是剎那間的事。

老伯發覺他被電到了！

屈服在她的圓中。

又感覺地心引力饒不得他？猛吸著他的神識。蜻蜓好像沒有感受到？她在樹頂跳舞 ,以及狂笑。並再度的吸取月光的精華。

其實東樂國的人們有半夜從地底跑出來 ,吸食月光的精華的習慣 ,因為會生出靈蟲來。這就是夜遊了！

並且跳到樹稍來唱歌。

雖然東樂的樹很少？但很高大！他們通通叫樹：爺爺。

女人化身成水母 ,彈跳上樹！

男人化身成豹 ,爬上樹。

然後作神聖的參禪。直到天亮。

如果是情侶就會偷偷跑回去幽會。

月色一片沉寂 ,無言而優美。

蜻蜓說：[定法是惡法！無定法才是法。]

[為什麼？]老伯反問她。

[現在就是無定法！剛才你們兩對不能交換就是有定法。]

[哈哈！]

這當然說不通。

無定法就是隨眾生心而相應改變。善巧方便。

淑麗也常常用自己的想法解釋真裡。

蜻蜓看向遠方。唱著歌。

突然看了看老伯 ,對他說：[您是我的！]

這怎麼得了？

[不合法！]老伯怯怯的說。

他又被她的圓吸進去。他拼命掙扎！

[我要帶您回東樂。]

[不行！]

蜻蜓靠過來依偎著他。

笑著說：[是無定法 ,無為法。]

明明是想占有他！

他感覺此刻她正在吞蝕著他,像一條大蟒蛇？

女人的秀髮飄逸。

流波一般。

許久 ,她正經的說：[因為 ,金剛經要十年才能弄懂？]

[十年？]老伯嚇了一跳說：[我今年65歲了？]怎堪折磨呀？

[到東樂去 ,您可以活500歲。]

她的長髮纏到他的臉上。

[不要！]

他一定要講清楚 ,他一定要講清楚 ,他一定要講清楚。他快打結了。

怎麼可以丟下地球的一切到東樂去？

此刻他感覺她變成樹妖。

用樹的枝枒纏著他的心。

她用肩膀碰他的肩膀。奇怪？這招她也會！

還以為她什麼也不會 ,笨笨的。其實錯了。她會淑麗的番,月圓圓的變身,阿玉的堅持 ,天珠兒的霸道 ,金片兒的天羅地網。李蜜的蠶食！

阿這些不就是藏在他的心靈深處？所以她有讀心術。

[我就要！]又說：[您是我的了！我決定了！]

[不要！]老伯叫。

[胡鬧！]

[您就可以跟她胡鬧！不公平！]蜻蜓說。

就把他攬在她手臂下。

老伯想這樣是有理說不清的！不行！再不拒絕 ,麻煩就上床來了。

就直接拒絕她：[我不喜歡妳！]

[在東樂 ,是不問男人的感受的？只問女人要不要！]蜻蜓說。

[野蠻。]老伯說。

[這才是文明 ,因為複製時 ,女人要在場 ,呼喚召感神識。前來入胎。而男人不用！]

不管用什麼方式製造？一定要呼喚神識來入胎。

十二因緣也是這樣說的。不能無識而有？

蜻蜓好像有道理？

[我我還有事 ,不能走！]老伯推拖著。

[依我看 ,您人生的事已經都作完了 ,完工了。]蜻蜓說。

老伯急咯：[我我還沒整理完楞伽經？]

[您整理過兩次了！]蜻蜓笑著說。

他此刻才覺得她的嘴比李蜜還要小？

[我又沒對妳怎麼樣？]老伯說：[怎要跟妳走？]

我又沒有入妳的洞？又沒有吻妳？就這意思。

[我抱過您了！]

[阿！]

他暫時不敢說：哪不算！

因為他還要靠她抱下來。

蜻蜓說：[我是從下面抱您上來的！有沒有？在東樂的法律 ,您沒有拒絕就是同意！因為男女授受不親！是一點也不能碰的！]

又說：[所以您已經是我的了！]

老伯翻臉了。

他生氣的說：[你休想綁架我！](完結篇。下接：蜻蜓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