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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7/02 17:28:43瀏覽280|回應0|推薦4 | |
兩個星期後,兩人有了第二次會面,地點是在關渡的捷運站裡,她還帶了一個小小的見面禮給他,禮物很小,小到不好意思直接送給他,只好擱在車子的後座上。這次相見沒有上回來的愉快,他的態度甚至於讓她感覺此約非他所願,在聊天室他一向妙語如珠,遊戲人生,或許他也不曾預料到會遇見像飛飛這種凡事都信以為真的人。雖然如此,他還是努力的盡地主之誼,他帶她去了西濱,那的海域甚美,海面上鋪著一抹淡藍,彷彿可以淨化人心。 [看海你會想起甚麼??] [我很想知道他在哪!!]她悠悠的回,明白這個答案不是他預期的,然而此時此刻她確實作如是想。過去她也愛海,愛海的遼闊,似乎再閉塞的心也會開朗起來,可是現在,除了被海吞噬的哥哥外,她腦海裡已容不下別的,她的眼淚不爭氣的又想流出來。[我二哥失足掉進海裡,要不是和我爸吵架他也不會去..。]從眼角餘光中,她感覺到他停留在自己臉上的目光裡有抹深思之色,淚水還在打轉,她本能的別過頭去,為的是不想讓人看見她眼中的淚。 [他總是說我走路都不會好好走,一點也不像淑女。]不知不覺中她已然含淚,回憶起過去某些片段,她卻又不覺泛起一絲微笑。 [給你看我的X光片。]他領著她走向車後的行李箱去,輕易的取出一張X光片遞給她,片上是肝臟不同角度的特寫,不論是從哪個角度看皆有著明顯的黑漬。一時間她的記憶又和過去某部份重疊,她不禁瞪著X光片囈語:[我爸爸也是….] [你爸也是…]他的目光又重回她的臉上,眼裡有著微微詫異,他似乎是想起些甚麼,莫非他已發覺她與他記憶中某人相仿?她不確定,唯有靜靜等候他的質詢,出乎意料的他卻甚麼也沒提起。 [你想去哪??] [你家喝咖啡!!]這是她此行的目地,在網上閒談中得知他對咖啡情有獨鍾,而且頗為講究,二流咖啡他是不屑喝的,所以總讓她覺得好奇,究竟甚麼樣的咖啡他才願意品嚐!! [先說我家很亂喔!!] 如果看見某一樣東西能引得她大笑不止的,恐怕非晃的住處莫屬,門裡的異像令她幾番捧腹。看到這間屋子的人通常只會以為這家人剛搬完家,壓跟不會想到一個人家裡竟會如此零亂,除了床上外,其餘地方不是書本堆積如山,便是一些小玩意散落一地,想要步行通過只怕還得先清除障礙物呢!! [我可以四處看看嗎??]她其實不是在徵詢他的同意。事實上她開口時便已經開始四處張望了,每一扇門裡都藏有一顆笑丹,因此她總是扶著門幾乎笑岔了氣。 細看之下她才發現這地方連一個可供客人坐下的地方也沒,唯一能坐的便是床上了,思及男女有別,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雖然她確信他的人格。 [有這麼好笑嗎??]他沒有因為她不禮貌舉動而動怒,他的表情看來充滿詫異,或許是他實在想不到這間屋子有甚麼好笑的地方。 [要不要進來看看??]他開口問她,她別無選擇的進房去。 欣賞著他周遊列國帶回來的各種紀念品,翻閱著他前後任女友遺留下來的美麗倩影,還有他滯留在世界各處的足跡….忽然有種好失落而苦澀的感覺重創著她,就這一刻她發覺自己好自卑,結交他這麼一個朋友對她來說是高攀了。 [咖非來了!!]就在她陷落在自己設下的黑暗裡時,一陣咖啡香濃郁撲鼻,他已經端了兩杯咖啡進房。[你喝喝看!!記得要用吸的,直接讓舌後去感覺。] [謝謝!!] [還能喝嗎??]等她啜了一小口後他才問。 [不錯啊!!]她幾乎是昧著良心說,唯有在她心裡才承認這杯咖啡是苦的,因為它正忠實的反應著她的心情。擱下杯子,她的眼光停留在一張照片上,那是他躺在床上他的朋友正在幫他換藥。 [那是我朋友幫我換藥時照的。]他一面解說一面掀開衣服,在他胸口有個大L型的疤痕,她一想起那個傷口曾經被手術刀劃過,心就隱隱痛起來。一道傷口,一段甚麼樣的生命掙扎,她多麼想伸手撫平那道傷痕,給他一個擁抱,[男女有別]四字,卻如千斤重擔壓在她的喉嚨上,令她無發出聲,而她的手也像被甚麼束縛一樣,作勢不得,她只能在心底默默祈求願他永遠平安快樂。 喝完咖啡,照片也翻完了,話題似乎也跟著結束,兩人已無話可說,氣氛一時很尷尬。她只好說:[我想回去了!!你可以告訴我該怎麼坐車嗎??] [我送你回去。] [你每次在網上都75我。]或許是早已領悟到後會無期,一時間所有的道德規範全都拋諸腦後,她隨手取來一本書出其不意扎在他的頭上,藉此拉近彼此距離,畢竟是逗著玩的,她下手並不重。 [我哪有!!]他笑著一面閃避一面還擊。 兩人行經玄關,他指著其中一盆花問:[你聞聞看。]她聞了,但是仍然不知道那是甚麼,對花,她沒有太深入的瞭解。 [那是薰衣草。這呢??] 她還是只能搖頭,他看了看她,然後,換他搖頭了。[那你應該知道那是甚麼了吧!!九重葛。]唯一知道的植物名稱被他說出來,她感到十分難受,他的笑讓她覺得自己甚麼也不懂,彼此差異可見一般。 彼此生活有著天壤之別,縱然只是一份友誼,她也明白不該再去強求,然而她的自制力有限,渴望見他的念頭蠶食著她的心智,畢竟這段為期不短的時間內,她對他早已由習慣轉變成一種依賴。交遊廣泛的他,忙碌異常,她能夠見到他面的次數已經越來越少,相對的她的失落感則越來越深。 生命中總有著十分低潮的時候,人在處於低潮時,縱使是輕風微浪也視為世界末日,此刻的她正是如此。她在哭,哭的柔腸寸斷,非常需要有個人聽她傾訴,她想起了他,這個時段只有他能陪她,而且不被打擾。她在網上枯等,他卻始終沒出現,最後,她鼓足了勇氣撥電話給他。 [我是飛飛!!你在哪??]她還在哭,根本沒想到這種情況下打電話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猜測和誤會,她純粹想找人說說話,希望藉此獲得一些安慰。 [我在光華商場…] [你能不能陪我說說話…]天殺的,她居然還在哭。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幾點睡??我一個朋友從德國回來,我很忙…回去再說啦!!]他語氣不耐的收了線。 從那天起,她再也沒見過他了。事後,她回想起來到他家去的那次,他指著一張照片向她解說,照片上是一個非常年輕甜美的美麗少女,那是他後任女友的照片。他們在網上談了好幾個月的網戀,後來他得知在他之前她早已有了男友,兩人的關係也就宣告結束,因為他不願當別人的第三者,敢情電話事件令他有著舊事重演的恐懼!!! 晃出國那天她仍然勇敢的給了他一通電話,她祝他一路順風,不管他覺得如何,終究她做她自己認為是對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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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