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在灘塗上,傾聽著夜的低訴,懸浮於時間之外。漫長的流水從身體裡深入淺出,一隻迷途的蟹子堅硬的鉗將我身上鏽蝕的鎧甲一片片剝落,被閒置的小片光陰就彷佛與自己割裂開來,並渴望被推動和席捲。 那厚厚的雲層,把憂鬱塗滿天空,恍若立體派的巨大畫幅,蒼白而空泛,含著淒楚。鳥群扑棱棱驚飛盤旋在水面上,是被憂鬱感染了嗎?每一朵浪花都是他們的定所,而我像一個沒有家園的非法入侵者,無知且徬徨。 空氣裡流動著無言的歌,如無形的手,徒勞的想抓住季節最後的時光。大海在夜幕裡陷入嘶啞和沈重,遼闊的水面,現在到處是倉促而殘存的美。我不是夜晚的遊蕩者,我只是一首寫在黑暗裡的詩,渴望還原它最透明的本質,卻被生活一點點篡改。夜的淚水是靈魂唯一可以淨化的方式,並且把瀰漫過的香和一段往事,遺留在秋天。 世界是脆弱的,彷彿枝頭的葉子。這個秋天已盡,萬物和我都在跨越一個預設的邊界。連綿的秋雨帶來寒冷的消息,“沙沙”漏下的時間,有時,更像是一種佐證。心沒有堤岸,逃避撞擊的傷痛,用背影傳遞憂傷。夢,在醒來的時候破碎,可是誰又能把夢堵在門外。各種深藏於心的默念,允許我們依靠著石頭眺望,並被寧靜充滿。 午夜的光深湛而寒涼,帶著中年的況味,不夠明亮,卻足以照見又隱藏許多通向眼睛和心靈的秘密,讓鬱積的詞語在心底越發深沉的吟詠,與雲朵一起走進記憶,藉著黑色的羽翼,在白天無法抵達的地方迴旋。 夜空在無線的巨大的譜紙上,譜寫輝煌的音符,無窮盡的演奏這永恆的宇宙的樂章。當你依次聆聽這些,凝思如安謐裡的一葉小舟不受槳的驅使,即興地滑進十一月的幻想,憑藉著豐富的想像為它們任意命名,憂鬱或者不經意的微笑,都在鏡頭里成像,擊打著柔軟之心。謝謝你的愛 那時我才知道眼淚是甜的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這種愛難道還需要再用語言去表述嗎? Something had gone through when he says this Some are not forgott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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