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真翻了幾頁：「妳小時候真的很萌，眼珠和髮色都偏淡，很像混血兒。」

小時候的念平和現在比較，除了身高變高，臉型變長之外相去不遠。

「就說很可愛吧！我拍過一支廣告和某歌星的MV喔！」念平用著頗懷念的語氣，眼神放遠遠的。

那是學琴之後，艾叔一位朋友在鋼琴班看到她，覺得她很適合一支冰棒廣告而把她介紹給廠商。愛吃冰的她一次ok，廣告播出後她被很多經紀公司看上，不過不管別人怎麼勸，爸爸就是不再答應。至於歌星的MV則是劇情和鋼琴有關，爸爸才破例讓她和艾煦扮演歌手和女主角的童年，之後就結束她短暫的明星生涯。

她記得後來還吃了好幾年免費冰棒，現在看到那款冰棒還會傻笑呢！

「妳在笑什麼？」賀真點點她的頭，順勢環住她的肩：「妳明明是美女，幹嘛要走諧星路線？」

「討打喔你！」她伸出拳頭嚇唬賀真，指著他的手：「別太得寸進尺！」

「這張是鋼琴演奏會嗎？妳的同學看來好怪！」賀真盯著大堆頭照片：「不過你們老師很正！」

「是很正啊！這張是小六的畢業演奏會，可惜我們老師那時候已經結婚了！你慢了好幾年！」念平嘖嘖：「可惜喔！」

「妳才真的是討打！」賀真丟掉相簿，猛一轉身想捏念平被她逃掉。

「我去切水果。」

「水果都還沒吃，妳昏啦！」

「對喔！」她拍拍額頭：「我去拿零食。」

她想問爸爸，爲什麼要當好人收尾？因為生命無辜？還是因為他的心軟和懦弱讓他無法拒絕好友的拜託？

她好難過，好難過，卻說不出口。

「全國八強賽差不多要開始準備了。」賀真話題一轉。

「要準備什麼？」

「慰勞球員的餐會，對球迷的感謝等等，既然已經有妳這個經理，選餐廳和製作感謝球迷卡就拜託妳了，或者妳有新奇特別的點子，也可以在社辦開會的時候提出。」賀真說：「還有三天兩夜的網球集訓。」

「還有集訓！」

「當然。」他點頭：「學校所有社團都會參加。」

討論了一會，念平體力不支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賀真找來棉被，替她蓋上繼續看相簿。

看著看著，賀真也累趴在桌上，直到聽見一陣嬰兒哭聲。

賀真揉揉眼，念平仍安靜的睡在一旁。哭聲漸漸清楚，他循著聲音上樓，打開其中一間房間。

屋裡的男人細聲細氣地哄著懷裡的嬰兒，唱著一首溫柔又動聽的搖籃曲。

「他就是念平的弟弟？」

佟桐回頭，笑笑：「吵醒你了？謝謝你陪念平到這麼晚，客房是乾淨的，就在走廊最前面你自己去，裡面很齊全。你應該不是青吾吧？我認人能力沒那麼差！」

「我是賀真。」他靠近佟桐懷裡的嬰孩，點了點他的臉，小嬰兒抓住他的拇指，往自己嘴裡送，哭聲漸歇。

「念平幫他取名為念安。」

「念安？好名字！平平安安！」佟桐親了親小念安低哄：「姊姊幫你取了這麼好聽的名字，不哭了！不哭了！」

小念安依舊吮著賀真的拇指，睜著仍帶著淚的圓圓大眼。

「說不定餓了？要不要泡牛奶？」

「你可以幫我嗎？我買了奶粉在樓下。」佟桐換了個姿勢，賀真點頭。

泡好牛奶試過溫度，小念安大口大口吸著牛奶。

「念平的媽媽還在醫院嗎？她是不是不喜歡照相？相簿裡沒有任何她和念平的合照。」賀真問。

「你和念平在交往？」佟桐擦了擦念安嘴邊的牛奶，抹了抹他額上細汗。

「沒有。我承認我對念平有好感，但......」賀真搖頭「她今天似乎有點沮喪。」

「今天對我們父女來說都是不好過的一天。」佟桐嘆了口氣，沒有多問也沒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