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語》 摘錄
蓋瑞.柴普曼(Gary Chapman) 著
我們很”性”福
自從很多年前,在我第一次訪問了佛羅里達州的西櫚灘以後,我總是很喜歡收到在那地區主領婚姻研討會的邀請。也是一個這樣的場合,我認識了彼提和白喜。他們不是佛羅里達州的本地人(很少人是)可是他們已在那兒住了二十年,西櫚灘可算是他們的家鄉了。我的研討會是由當地一個教會贊助的,當我們從飛機場開車出來,牧師告訴我,彼提和白喜請求我在他們家過夜。我試著表現出興奮的樣子,可是從經驗中,我知道這樣的請求,通常是代表一段深夜的輔導時刻。總而言之,那天晚上有好幾件事使我吃驚。
當牧師和我進入那幢寬敞、精心裝璜的西班牙式房子,我被介紹給白喜和「查理」(他們家的貓)。當我環顧四周,我有預感;若不是彼提的事業非常成功,就是他的父親留給他一大筆遺產,或者他背了一身債。後來,我發覺我第一個預感是正確的。當他們帶我去看客房的時候,我注意到「查理」這只貓,很舒服地在我要睡的床上伸懶腰。我心想,這只貓可真幸運。
過了一會兒,彼提回家了,我們一起用了美味的點心。我們都同意在研討會之後再吃晚餐。幾個鐘頭後,我們吃晚餐之時,我一直等待著輔導時間的開始,結果根本沒開始。相反地,我發現彼提和白喜是一對健康、快樂的夫婦。對一個輔導者來說,那是奇特的。我渴望發覺他們的秘密,可是我真的太累了,而且我曉得第二天彼提和白喜要開車送我到飛機場;所以,我決定在精神好些時,再做我的偵察。他們帶我到我的房間。
當我到了那兒,「查理」這只貓還真乖乖地離開了房間。它從床上跳下來,往另一間臥房去了;幾分鐘之內我就上了床,短短地回想一下,我就進入夢鄉隧道,就在我進入沉睡之前,臥房的門突然開了,一個怪物跳到我身上!我听說過佛羅里達的蠍子,但這可不是小蠍子。沒時間多想,我抓起蓋在身上的被單,發出毛骨悚然的尖叫,用力地把那怪物擲向遠處的牆壁。我听到它的身體擊中牆壁,然後一片寂靜。彼提和白喜從走廊跑來,開了燈,我們看到查理貓躺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彼提和白喜從未忘記我,我也沒有忘記他們。過了幾分鐘,查理貓甦醒了過來。可是,它沒有再回到我的房間來。事實上,後來彼提和白喜告訴我,查理貓再也沒有回到過那個房間。
在我錯待了查理貓以後,我不確定,第二天彼提和白喜是否還會送我到飛機場;或者他們是否還會對我有任何興趣。不過,在研討會結束以後,我的擔心消除了。彼提說;「查普曼博士,我參加過很多研討會,可是我從沒有听過有人描述白喜和我像你一樣地清楚。那愛的語言觀念是真實的。我迫不及待要告訴你,我們的故事。」
在跟參加研討會的人道別之後的幾分鐘,我們已坐進車里;到飛機場的四十五分鐘車程,彼提和白喜開始告訴我他們的故事。在他們婚姻生活的早期,曾經歷過極大的困難。可是大約二十二年以前,他們所有的朋友都同意,這一對是「完美的夫婦」。彼提和白喜確信他們的婚姻是「天作之合」。
他們在同一個社區長大,參加同一個教會,而且是從同一個高中畢業。他們的父母有相似的生活方式和價值觀,彼提和白喜也喜歡很多相同的事物。他們都喜歡網球和劃船,常互相分享他們所擁有的許多相同興趣。他們似乎擁有所有的共通點,那些應該確保婚姻將少有沖突。
他們在高二的時候開始約會。雖然畢業後上了不同的大學,可是他們仍設法,至少每月見面一次,有時候更是常見面。在大一結東時,他們確信他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兩人決定先畢業再結婚。接下來的三年,他們保持著美好的約會關系;這個周末他到她的學校看她;下個周末,她到他的學校看他;第三個周末,他們會回家看家人,可是花大部分的時間彼此共處。每月的第四個周末,他們同意不踫面,給彼此發展個人興趣的自由。他們始終如一地遵照那個日程表,除非有特別的事件,比如生日以外。在他拿到商學學位,和她拿到社會學學位的三個星期之後他們結婚了。兩個月後他們搬到了佛羅里達州,因彼提找到了一個好的新工作。在那里住得最近的親戚也在二千哩之外,他們可以永遠享受「蜜月期」。
頭三個月非常令人興奮;搬家、找公寓、一起享受生活。他們能記得的唯一沖突與洗碗有關。彼提認為,他完成那項雜務的方式比較有效率,但是白喜不以為然。最後他們同意,誰洗碗就照誰的方式,因此那個沖突就解決了。然而差不多在結婚的六個月後,白喜似乎覺得彼提開始在遠離她,因他工作時間加長了,即使當他在家也是花相當多的時間在計算機上。當白喜終于表達自己的感覺(他在躲避她)以後,彼提告訴她,他不是在躲避她,只是盡力做好他的工作。他說她不了解他所承受的壓力,以及他的第一年有好的表現是多麼重要。白喜不高興,可是她決定給他空間。
白喜開始跟住在公寓大樓的其它太太們交朋友,當她知道彼提晚上會加班,她則會跟朋友去買東西,而不在下班後直接回家。有時候彼提到家時,她都還未回家,這使得彼提十分惱怒,責怪她欠考慮、不負責任。白喜反駁︰「這是鍋嫌壺黑。誰不負責任?你甚至不打電話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到家。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在這兒,我怎麼能為你待在這兒?而且,就算你在這兒,你也是花所有的時間跟那個笨計算機在一起。你似乎不需要妻子,你需要的只是計算機!」
彼提大聲地響應︰「我的確需要妻子。你不了解嗎?那是整個重點——我需要一個妻子!」
可是白喜並不了解,反倒非常困惑。在她尋求答案的當中,她到公共圖書館借了幾本有關婚姻的書。「婚姻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想,「我必須為我們的情況找到一個答案。」當彼提到計算機室的時候,白喜就看她的書。事實上很多個晚上,她一直看到深夜。上床的途中彼提會注意到她,然後譏諷她︰「如果你在大學的時候有這麼用功,你就會是優等生了。」白喜會說︰「我不在大學里,我在婚姻里;而現在若能得到丙等,我就滿意了。」彼提沒再說什麼,就去睡了。
在第一年結束的時候,白喜絕望了。以前她提到過,可是這次她很平靜地對彼提說︰「我要去找一個婚姻輔導家,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彼提回答︰「我不需要婚姻輔導家,我沒有時間去看婚姻輔導家,我也沒有錢去看婚姻輔導家。」
「那麼我自己去。」白喜說。
「好,反正是你需要被輔導。」
這談話結束了,白喜覺得好孤單。可是到了下一個星期,她仍照約定的時間去看婚姻輔導專家。三次以後,那專家打電話給彼提,問他是否願意談談他對他們婚姻的看法。彼提同意了,痊愈的過程于是開始。六個月後他們帶著一個更新的婚姻,離開了婚姻輔導的辦公室。
我對彼提和白喜說︰「你們在輔導中學到了什麼?這又如何使得你們的婚姻有了轉機?」
「查普曼博士,簡單地說,」彼提說,「我們學會了彼此訴說愛的語言。輔導家當時並沒有用那個詞,可是今天當你演講的時候,燈亮了,我的思緒回到了我們的輔導經驗,我明白那正是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我們終于學會彼此訴說愛的語言。」
「你愛的語言是什麼,彼提?」我問。
「身體的接觸。」他毫不遲疑地說。
「的確是身體的愛撫。」白喜說。
「?的呢,白喜?」
「是精心的時刻,查普曼博士。當他整天忙工作和計算機的那段時間,我所祈求的就是這個。」
「你怎麼知道,身體的接觸是彼提的愛語?」
「當然是花了一段時間,」白喜說。「一點一點在輔導中才顯示了出來。起初,我認為彼提甚至自己也不明白。」
「她是對的。」彼提說。「我對自我價值缺乏那麼一點自信,久久不願意認同和承認;因為她不撫摸我,使我退縮。雖然在我內心祈求她伸出手來撫摸我,但是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在我們約會的關系中,擁抱、親吻、和牽手,總是我采取主動,但是她總是有反應,使我覺得她愛我。但是婚後,有時我伸手撫摸她,她都沒有反應。也許由于她的新工作責任太重了,她太累了。我不知道,可是我覺得那是我的問題,我覺得她認為我沒有吸引力。然後我決定不再采取主動了,因為我不要被拒絕。我等著看要多久她才會主動開始親吻、愛撫、或是行房。有一次我等了六個星期,她才踫我的身體。我發覺自己實在難以忍受,我的退縮是要遠離跟她在一起時所感受的痛苦。我覺得她拒絕我,不要我,不愛我。」
然後,白喜說︰「我沒想到他有那樣的感覺。我知道他不接近我,我們不像以前一樣親吻和擁抱;但我只是假定,因我們結婚了,那對他不是那麼重要了。我知道他在工作上有壓力,但我沒想到他要我采取主動。」
「他說得沒錯,我會幾個星期都不踫他,因我沒想到那方面。我做飯、清理房間、洗他的衣服,而且試著不礙著他的事。我實在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別的。我不能了解他的退縮,或者對我缺乏注意是為了什麼。並非我不喜歡身體的撫摸,只是那對于我而言,從來沒那麼重要。花時間跟我相處,才會使我覺得被愛、被欣賞、被注意到了;至于我們是否擁抱或者親吻,倒沒什麼關系。只要他注意到我,我就覺得他愛我。」
「花了很長的時間,我們才發現問題的癥結。可是,一旦我們發現以往沒有滿足彼此在情感上愛的需求。便開始改變了作法,我開始采取主動去愛撫他,那種變化太奇妙了。他的個性和精神都有了顯著的改變;我有了一個新的丈夫。一旦他確信我真的愛他,他對我的需要也開始變得比較有反應。」
「他還放計算機在家里嗎?」我問。
「是的,」她說。「可是他很少用它,就算是用它,也不要緊,因為我知道他並沒有跟那個計算機『結婚』。我們一起做很多的事,所以當他在用計算機的時候,對我來說就不會那麼難熬了。」
「今天在研討會里使我驚奇的是,」彼提說︰「你有關愛的語言的演講方式,帶領我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經驗。你只講了二十分鐘,但我們卻花了六個月才學會。」
「哦,」我說,「要緊的不是你學習得有多快,而是你學習得有多好。而且,很顯然地,你們學習得很好。」
很多人主要的愛語是身體的接觸,彼提只是其中之一。在情緒方面,他們渴望配偶伸出手來撫摸他們。對主要愛語是身體接觸的人;手指梳理頭發、撫摸背部、牽手、擁抱、行房(所有這些和其它的「愛的觸摸」),是他們情感的救生索。
附注
1.馬可福音十章13節。
2.馬可福音十章14~16節。
習 作
如果你配偶愛的語言是身體的接觸︰
一、當你們從停車場走到購物中心的時候,伸出手握著你配偶的手。(當然,除非你們有三個很小的孩子。)
二、一起吃晚飯的時候,慢慢移動你的膝蓋或是腳,來觸摸你的配偶。小心,你不是在觸摸愛犬。
三、走向你的配偶說︰「最近,我告訴過你,我愛你嗎?」摟著她,擁抱她,撫揉她的背,繼續說︰「?最了不起!」(抗拒想沖進臥房的誘惑。)設法脫身,繼續做下一件事。
四、當你配偶坐著的時候,走到她背後,開始按摩她的肩膀。持續五分鐘,除非你的配偶要求你停止。
五、在教堂里,如果你們並坐在一起,當傳道人領禱告的時候,就伸手過去握住你配偶的手。
六、以按摩你配偶的腳來開始性接觸;再繼續到身體的其它部分,只要是那樣真能夠帶給你的配偶快樂。
七、在三溫暖浴缸里放水,然後對你的配偶宣布,你正在找一個同伴加入。
八、一起開車兜風,一邊將手伸過去,撫摸你配偶的腿、肚子、手臂、手、或者……。如果他或她說「停止!」當然馬上剎車。
九、當家人或朋友來訪時,當著他們的面前以身體接觸你的配偶。在你們站著說話的時候,一個擁抱、撫摸她的手臂、挽著他的手臂,或者只是把你的手放在她的肩頭,可以得到雙倍的情緒分數。那表示︰「即使有那麼多人在房子里,我仍然看見你。」
十、當你的配偶到家的時候,比平時早一步去迎接他或她,然後緊緊地擁抱你的配偶。如果你們通常在門口踫面,到車房去迎接。然後,當車子轉進車道時,要你的配偶停車,彎腰探听車窗內,給他或她一個親吻。如果你們通常在路邊踫面,躲在停車處附近,當你配偶開門的時候,走出來給他或她一個擁抱。在你擁抱你的配偶前,要確定他或她看見了你。
如果你要保持你配偶情感的愛箱充滿,那麼發現對方主要愛的語言是必要的。可是,首先讓我們確定,你知道自己愛的語言,也細听過這五種情感上的愛語︰
肯定的言詞
精心的時刻
接受禮物
服務的行動
身體的接觸
有些人即刻就知道自己及配偶主要愛的語言,但對另外一些人來說,不是那麼容易。有些人像是來自俄亥俄州巴瑪高地的巴勃,在听了五種愛的語言之後,他對我說︰「我不知道。似乎其中有兩種對我都同樣重要。」
「哪兩種?」我問。
「『身體的接觸』和『肯定的言詞』。」巴勃回答。
「關于『身體的接觸』,你的意思是什麼?」
「哦,主要是在性的方面。」巴勃說。
我進一步地探測,問他︰「當你們沒有行房的時候,你喜歡妻子用手指梳理你的頭發、撫摸你的背、握你的手、或者親吻你、擁抱你嗎?」
「那些都滿好的,」巴勃說。「我不會拒絕它們,可是最重要的是行房。因在那時候,我知道她是真的愛我。」
我暫時放下身體的接觸這個主題,而轉向于肯定的言詞。我問︰「當你說『肯定的言詞』重要,你覺得什麼樣的句子最受用?」
「差不多任何句子都行,只要是正面的。」巴勃回答。「當她告訴我,我多麼好看、我多麼聰明、我工作得多麼努力;當她對我在家里做的事,表示贊賞;當她夸贊我花時間陪孩子;當她告訴我,她愛我——所有這些都對我很重要。」
「當你成長的時候,有沒有從你的父母那里接受過這樣的稱贊?」
「不常,」巴勃說。「我從父母那兒得到的,多半是批評和苛求。我想那是為什麼我那麼欣賞凱柔,因為她給我肯定的言詞的滿足。」
「讓我問你,如果凱柔滿足你性的需求,也就是說,每當你想要的時候,你部可以與她有性生活;可是她卻常對你說負面的話、批評你,有時候在別人面前奚落你,你想你會覺得她愛你嗎?」
「我不會,」他回答。「我想我會覺得她出賣了我,而且使我深受傷害。我想我會很沮喪。」
「巴勃,」我說,「我想我們剛發現了.你主要愛的語言是『肯定的言詞』。行房對你,以及你覺得和凱柔親近,是非常的重要;可是她肯定的言詞,在情感方面對你更重要。事實上,如果她總是以言語批評你,或者在別人面前奚落你,總有一天,你不會想再和她行房,因為對你來說,她將是深痛的來源。」
巴勃犯了很多男人常犯的錯誤︰假定「身體的接觸」是他們主要愛的語言,因為他們那麼熱切地渴望行房。對男性來說,性欲是有生理基礎的。性欲是由精子和精液在陰囊中的積存所刺激,當陰囊滿了,在生理上有一種推動力,要去舒解它。因此,男性的性欲有生理的根源。
在婚姻中,多半與性有關的問題,跟技巧的關系不大;可是卻跟滿足情緒的需要,大有關系。
對女性來說,性欲是植根于她的情感中而不是在生理方面,沒有生理因素,可以促進且推動她有性關系。她的欲望是有情緒的基礎,如果她覺得丈夫愛她、仰慕她、欣賞她,她就會有欲望想在生理上親近他。可是少了情感上的親密,她可能只會有很少的生理欲望。
因為男性在生理上,被規律地推動著做陸的舒解;可能他就自然地認定,那是他主要的愛的語言。可是,如果在別的時候、他不喜歡與性無關的身體觸摸,這可能就完全不是他愛的諳言。性欲跟他感覺被愛的那種情感上的需要,是相當不同的。那不是說行房對他不重要,那是極端地重要——可是單是性關系,無法滿足他要感覺被愛的需求,除非他的妻子說了他主要的愛的語言。
事實上,當妻子說了他主要的愛語時,他的愛箱就滿了;然後是他說她主要愛的語言,于是她的愛箱也滿了;接著,他們關系里性的那部分就自然而然地改善了。在婚姻中,多半性方面的問題跟技巧的關系不大,可是卻跟滿足情感的需要,大有關系。
在更多的交談和回想之後,巴勃說︰「我想你是對的。『肯定的言詞』絕對是我主要的愛的語言。當她在言語上冷落我、批評我的時候,我會有在性方面回避她的傾向,而且會去幻想別的女人。可是當她告訴我,她多欣賞我、仰慕我,我本能的性欲就轉向了她。」巴勃在我們短短的交談中,有了重要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