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寧做天才，不要做天才的老爸」，或是「天才必定沒有快樂的童年」，但若非約翰彌爾的老爹:詹姆斯彌爾，則無此一代宗師；從三歲起就學起希臘文、拉丁文、與其他歐洲各國語言，少年時代則學習歷史、哲學、經濟，青少年進而學習化學、天文、數學等等科學技術；青年則專攻法律及其他大師的作品。所謂「書到今生讀已遲」，若非詹姆斯彌爾的啟蒙教育，則約漢彌爾則又是位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天才兒童?至於埋首書堆，犧牲兒時玩樂的小約翰快不快樂?那可能只有他自己清楚!不過、對於知識的追尋，卻成為他日後極重要的消遣，以及「知識等同良善」精英政治的立論基礎。

另個值得一題的，則是在他屆而立之年時，對於名政治與歷史學家，法國的扥克維爾著作「論美國的民主」，所做的一連串書籍評論，不但能從法國的激進思潮觀察，也能和美國人民的具體實踐，兩相加以剖析，更加深與家寬了約翰彌爾日後的視野。

當然、僅以隻字片語要說明約翰彌爾的學說，無異於癡人說夢?況且很多他所提倡的先進觀念，生活於民主潮流的現代人，早已經習以為常。我想應該提的是，約翰彌爾先生迥異於現今政治現實，還有其少數的學說缺點。首先、約翰彌爾曾主張「複數投票制」，簡言之，合乎某些條件的人，應改給予較多的投票權；但這主張畢竟與當時單以「財產多寡」作為有無投票權的區分，有很大的差異。他認為應該以投票權人的「知識水平」或「專業證照」作為多一份選舉權的依據。其次、約翰彌爾先生也曾主張「公開投票」，亦即選舉人應表露其姓名於選票中，他認為以往的「秘密投票」，英國選民所處的威脅利誘環境，早已經蕩然無存；反倒是繼續維持「秘密投票」，會導致選民輕忽其選舉權行使，而淪於情緒、偏見、怠惰等負面因素的影響。再來、約翰彌爾更曾要求，在被選舉人方面應有「公費選舉」的資助，亦免於選舉過程中，耗費過多金錢，成為日後執行職務貪贓枉法的誘因。這些獨到的看法，今日的實際情況又是如何?

複數投票制，在強調人人平等，所謂「普通、平等、直接、無記名」的現代民主國家通念，能採行的國家可說鳳毛麟角，甚或在獨裁統治的政體中，人人也僅有一個投票權。而公開投票更是窒礙難行:在約翰彌爾的所提出的假說，最末不敵政治的實證分析，具體的結果證明，秘密投票才是避免投票自由受干涉的良方。至於「公費選舉」，以台灣為例:目前的被選舉人均有選舉補助款，即便與真正的支出相比仍杯水車薪，但些許的補助，仍酌採約翰彌爾的主張。

不過話說回來，複數投票制的方法雖不可行，但另方面與則為調和「精英政治」與「多數專制」的概念，要如何使多數的平庸大眾，對於有智識的知識份子有所尊敬，才不致使國家陷入平庸愚劣，向下沉淪的窘境，則敲響了「反智主義」警鐘。而記名投票，也包含選舉權人對自身投票行為，更具體的負責；想想、投一個連自己，都難以在公開場合，支持與拉票的候選人，是多麼的不堪?也多少有些道理。最重要的，是培養社會大眾，使其智識鴻溝與知識份子不再天差地別，才能培育出高水準、不斷進步的民主素養，實乃彌爾的真知灼見!

最末回到身處台灣的情況，約翰彌爾的學說更是人心有戚戚焉。近二十年的民主狂飆，換來了民主進步、掃蕩得了官商勾結?選民是選賢與能，還是純粹被族群、仇恨(假的)所操弄?個人以為，本書所提功利主義法學的一段妙言，很適合做本篇結尾:「在一個獨裁、或君主僅圖自身利益的國家，最後的愛國者，只可能剩下君主自己。」當政客喊「愛台灣」，喊得震天價響之際，誰給人民謀福利?又怎能期待產業不出走?

基本資料:約翰彌爾

相關連結:約翰彌爾自傳

引申閱讀:功利主義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