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貝松電影最弔詭的就是正義的淪喪。原本應該守護正義的警察，居然成為罪惡的淵藪? 亦或是大企業的老闆，居然成為企圖引發世界末日的幫兇?我想最具代表性的還是【終極追殺令】與【第五元素】兩部電影。

但前者則更為突出。【終極追殺令】由尚雷諾所飾演的【里昂】，是個一級的殺手，靜靜地出沒，正如他所鍾愛的植物。但為何要有娜塔莉波曼所飾演的【瑪蒂達】?一個少女能幫什麼忙?我想這是非常耐人尋味的問題。按照盧貝松電影裡的邏輯，少女一家人本為毒梟，父親、母親、還有自私的姐姐，不但很難引起觀眾的同情心，就連電影裡的設定，亦可託言黑幫火拼，而忽視這滅門血案。但卻波及無辜的小弟弟，亦為瑪蒂達矢志復仇的原因。而殺手李昂雖然剽悍，卻為不識字的文盲；而瑪蒂達教他讀書，里昂則以殺手技能回報；像是小丑魚和海葵的共生關係。這奇妙的二人組，居然也可剷除一個警局裡的敗類?在李連杰的【龍吻】，雖也有救出女孩的相類情節，畢竟功夫皇帝可以橫掃千軍，相較於【終極追殺令】的組合，可就強得太多。

而面對國家強大【合法】武力的侵逼下，對於濫權玩法、草菅人命的執法人員，【終極追殺令】安排了里昂與壞警察，一起同歸於盡的結局。沒有歡樂的步入夕陽，只剩下孤零零的少女身影。當面對揭竿而起，豁出去的人民，國家的武力則顯得渺小。或許盧貝松導演，就是要闡述這意義吧?

申言之，即使盧貝松導演有【反社會】的導演手法；卻在某些關卡上，還是遵循社會的尺度而漸趨緩和。例如【終極追殺令】，少女與殺手若有似無的情愫，被李昂以【父女】之情推拒。而到其後的許多作品，則著眼警方的無能，還有諸多可笑之處，不再描繪過多的警界黑暗。也對好萊塢或市場的口味，做了些許妥協。但吾人並不感到可惜，因為一成不變，又怎算是好的導演呢?

圖片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