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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11 19:35:05瀏覽451|回應0|推薦0 | |
陳宏寬先生突然宣佈臨時加奏蕭邦24首前奏曲的那一刻,我不由自主地掉回抱著單聲道小收音機的年代,對照著身在史坦威鋼琴上飛舞的鋼琴家的手的此刻--彷彿看見幸福信念的再現,再現於鋼琴家愈挫愈勇、而今終得舒緩的輕盈樂音。
這是個曾經走近天堂也幾近於地獄之後的心靈的吟誦,或許也是在Majorca島譜曲時、年未四十的蕭邦當時尚未能體會的人生宴饗。識盡繁華褪色之後的繁華,才是真繁華罷!若非落難之後的樸素刻苦,「芭比的盛宴」怎顯如許珍貴?據他言,前幾天忽然才想動手再彈彈這首老曲。我無法將不同方式傳入耳內的兩個年代的音響加以比較,置於心底的今日的迴響,無論如何是無法去replay或被replaced的天籟。然而,強大的、精準的蕭邦式語彙流洩,更像是多年以來未曾離開宏寬先生般底自然,對於反覆聆聽蕭邦24首前奏曲的人,它比較像是種「心情的變奏曲」,是個一氣呵成的完整作品,每段之後下一段的主題馬上自會靈現腦中。宏寬先生這晚將每首之間,以前一首的鋼琴餘響串連,多少是因為這樣的感覺罷? 許久以來很少再那麼常聽蕭邦,從前那些隨蕭邦而來的感性浪潮,在靈魂倦意的目光下,總帶著反諷似的感傷,嘲笑著自己當年過份簡單、近乎愚昧的天真。而今我知道它缺乏的是什麼了--壹雙認真走過、從嚴肅中流露生命熱忱的彈奏的手。
蕭邦或許沒有認真想過太多哲理與大愛,他的一生過於匆促短暫,然而加上演奏者的深度,我們也重新審視起他面對祖國波蘭、面對自己與眾不同的旋律感、面對脆弱的愛情們,一股鍥而不捨的永恆熱誠,一股他自己不及細想、卻接近完善展現的人生美學觀。
我們有幸與宏寬先生分享一整晚,是2年前的兩倍之長罷!他展示出藝術家的極致精神,而非僅僅做個有形的表演者,將自己對舒伯特《C小調奏鳴曲》、貝多芬《29號B大調調奏鳴曲》的詮釋以個人觀念、感受說明在先,大方地帶領眾人進入自己內心一角,沒有多少鋼琴家願意如此。而當他宣告了曲目的色彩於先,多少張眼睛等待期盼中的色彩出現,這樣的行動,個人以為,絕非來自大膽,而是一種對樂曲與他自己的堅決信念!
這些不凡的作曲家與演奏家,把自己的一生在樂音中赤裸裸地展示。作為聆聽者的我們,又怎能不懇求對樂曲心有定見、反覆咀嚼人生的演奏者,將他自己的生命一併演出? by Alberti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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