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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藍的夜空  擱淺著一彎上弦月

稀疏的幾顆星兒 就像碎銀子似的瀟灑在周邊  眨眼

仰頭灌了幾口冰鎮的北風後  我哆嗦著落荒窩回斗室

烏漆墨黑的窗裡窗外 - -

唯一的光源  是我刻意點燃的一盞蠟炬

和  那一彎細微得彷彿黛玉深鎖之 蛾眉

的上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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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  冷漠的月色微映著我遺世而獨立的容顏

斜倚窗台的我這一身嶙峋傲骨  不也就似乎 - -

抖落一身繁花的秋海棠嗎？

(請別跟我扯說:『本來無花』，我不喜歡抬槓！)

而我的桀驁不馴 –—

除了背判了我先前的食古守舊 循規蹈矩之外

所有歷經兩千多年的傳統教條也在一夕之間

悉數被現在的我毫不吝惜地拋擲於焚化爐內

燒成一堆色彩斑斕而奪目的『舍利子』

從那之後  我逐漸適應兩腳橫跨 左岸和右岸

迴蕩於不可說之外還不可思議的 此岸和彼岸

從那之後 我不曾一日懈怠的儀軌和壇城

便是那一日兩回不可或缺的 早茶和午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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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談之間我照單全收 –—

管他的子曰 佛說 魔說 道聽途說讓它相互交錯

天堂 地獄 黑洞 白洞縱橫阡陌任意穿梭逍遙遊

離魔一字如同佛說 和離佛一字如同魔說一樣不可說

說了其實也是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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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吵了 讓我澄心靜慮地恭聽我卅三節脊椎骨的悉嗦作響

也就是等於我聽的是卅三天之上的無色界傳來的無韻天籟

也就是等於我正在以一隻耳朵 瀏覽一部沒有文字的天書

在如是我聞之後 –—

我和我的整個世界 整個時空和整個存在和不存在

悉數進入了無餘和有餘交融之 涅槃 ．．．．．．

現在   請別再跟我提起悉達多到舍衛城幹啥

也別對我嘮叨那位奧修的演講有多麼的深奧

今夜 我只想  -  -

只想仔細端詳那一彎   你看了一輩子

卻依舊很陌生   很陌生的   上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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