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嘴和玩偶

嬰兒需要 奶嘴  尤其是每當媽媽不在身邊的時候

小孩需要 玩偶  尤其是孤零零地沒有玩伴的時候

阿喬小時候 ， 每當跟小朋友一起玩耍

他的口頭禪就是 : 「我媽媽說」

後來爸爸開始教他唸  四書

他逢人開口閉口就是  「孔子說」

後來上小學  他最常說的就是  「老師說」

高中時   他迷上了幾個影星、 歌手

從此 ， 他房間四周貼滿了他的偶像圖片

常常呆立圖片前   如痴如醉的喃喃自語

好幾次他媽媽還以為他在跟什麼神禱告。

大學時代  ， 他的信仰和偶像又變了

他開始迷上了柏拉圖 、 蘇格拉底．．．

牆壁上貼滿了 什麼尼采啦 、 叔本華啦 ．．．

每次跟同學爭論，  他總是 –—尼采說 、 托爾斯泰說．．． 

大約十幾年前，   我老是聽他在講什麼–—

『奧修說 』  「克里虛納說」   「尼爾.唐納.沃許說 」．．．

之後，   有好幾年我不曾再見過阿喬。

聽說他先是前往耶路撤冷 ；

 後來又前往印度朝聖去了。

前年，我在圓山和他巧遇 ，  他告訴我  –—

他不喜歡『奧修 』 『尼爾.唐納.沃許』已經很久了–

最近他正在精研禪密，  已有相當心得  ，

並且蒐集了許多相關陳年法器  ，

他如數家珍地為我介紹著．．．

最後他拿出一本「大日經」鄭重地告訴我：

佛陀說  ‧‧‧

我聽了就有氣 ， 便說：  < 你有完沒完嗄 ？

你一輩子都在靠奶嘴和玩偶過日子嗎 ？！ >

他据理力辯 ：佛陀說 八萬四千法門 ．．．

沒等他說完 ， 我說：佛陀的八萬四千個奶嘴

你適合那一個奶嘴 ？

阿喬是個擇善固執的好人，

只是， 那一次我不想再聽他的 ﹡﹡﹡說

所以 ，   那一次我和他就不歡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