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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11/10 10:34:34瀏覽692｜回應2｜推薦28 | |
上一次養貓，是童年時。那時候的貓就是貓。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事實上現在的貓不是貓，是毛小孩，貓兒貓女。相隔數十年，我也沒想到會再來養貓，一直以為養狗還比較有可能。偏偏就養了一隻貓。心愛的貓貓。
這份疼愛有點走火入魔。為他洗手作羹湯，許他同床共枕，被他溜去散步。不是我寫錯喔，是真的，他溜我去散步。不喜歡用『牠』，所以別和我說用錯字唷。
貓孩子也需要打疫苗，需要做健康檢查。社區門口就有一家獸醫院，這可真是大大方便了我。總是趁醫院不擁時，帶我家斑斑進去找姊姊玩順便量量體重。這裡有兩隻院貓姊姊，天天都在候診室，就像兩隻招財貓。斑斑可喜歡追著姊姊跑了。
那天又帶著斑斑去作客。
候診室中有一位美麗女士，打扮新潮，氣質甜膩。聽到斑斑的喵喵聲，極為好奇。原來女士家的貓爺爺已經十五歲，相當於七十多歲的老翁了。斑斑稚嫩的叫聲對女士來說，可以喚起無數消失的回憶。
美麗女士興致勃勃的談起自家的貓。就像人老多病一樣，貓貓狗狗老了也常常不好伺候。貓爺爺去年得的耳癌，今年又得了胰臟癌。每天要吃十幾顆藥，吃飯要用灌食。要吃各類營養品，要、、、真正是辛苦了媽媽也辛苦了貓貓。
『現在我幾乎很少出門，不然誰來照顧他？』
『也想過寄放醫院一兩天，可是想到他的情緒，我又不放不下。』
『我有個朋友養了三隻貓後，已經十幾年沒有出國了，甚至連台北都不敢去。同學會也沒空參加。』
『我呀出門就一直打電話問貓貓狀況，把我女兒給氣著了，吃醋加妒忌。』
斑斑認真追逐著姊姊，我也認真陪美女聊天。『這可是小兒子呢。』對於喵奴們的忠誠，如今我已身體力行。『我媽媽就笑我養了個老兒子，比親兒子還寵。我回答她說，斑斑又不需要上學賺錢，當然可以多寵。』
美麗女士哈哈大笑。只是馬上翻為愁容。
『我真的好怕牠會離開我。我常常和他說，你要認真活著，要比媽媽活更久。不然媽媽要陪你一起走。』
霎時間我的臉僵住了。這位美麗女士也不過四十出頭，看起來充滿活力。而貓爺相當於人類的七十多歲。如何讓貓爺比主人活更久？
她可能了解我的沉默。『我女兒都罵我給貓貓太多壓力，這樣貓貓會很不快活的。』
『我明白妳的心情。貓貓就像我們家人一樣。不過我會覺得，有時候學會放手也很重要。四月底我家婆婆往生了，當她躺在急診室中，我們很難過，希望她能撐下去。只是，看她努力卻徒勞的在生死線掙扎，我只能說，雖然我們希望妳能活得更久，但是，這種狀態下，選擇對妳最好的方式吧。妳走了，也是永遠在我們心中。』
我盡力想表達自己的看法。其實我也知道，美麗女士不會不懂得。『我只是捨不得。』
什麼時候該放手呢？這個時間點真的很難拿捏。無情和理智只隔一張紙，多情和花心也難分難辨。女士離開以後，我不由想到前幾天一個親戚和我的對話。親戚家中也養了一隻波斯貓，聽說十歲了，純白。彼此都養貓，見面就會說說貓經。沒想到，她家的貓已經往生了。她平淡的語氣，平淡的微笑。『那天我們看她懶懶得，好像心臟無力。我覺得應該是她大限已到，我們就靜靜陪她，下午她就走了。』那一刻我有點愕然。也許貓貓只是生個病？或許看個醫生又恢復？如此淡然幾近冷漠吧。當然，那是我不開悟，婦人之仁。
只是我應該無法做到這樣的放手。斑斑，只願你快樂健康，幸福一生。
我在這裡說著愛，這臭小子卻霸占了我的桌仔，我只好縮在椅子上抱著電腦打字，可惡的他，害我幾次重打，還來不及存檔又被他的角劃過鍵盤清除了。討厭啦！
我卻還愛著這小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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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寵物生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