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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07 21:27:33瀏覽3928|回應37|推薦407 | |
大學城、彩虹旗、流浪之歌 漫步柏克萊街頭悠閒自在,路面平坦,行道樹很多,有楓葉已初紅,十月初的氣溫攝氏一、二十度,秋高氣爽。社區的每棟房子都很漂亮,街道沒有擁擠的人潮,我們信步走到一家餐廳,等候一位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的博士生姜君來會合。這家越南餐廳一大碗河粉七美元,五個人外加七美元小費共花了四十二美元,這樣的輕食,甚合我意。 餐畢又在街角的一家畢茲咖啡店(Peet’s Coffee)小憩,這家咖啡店居然不准拍照實在莫名其妙。在異國能用鄉音相互聊天,姜君顯得很高興。他帶我們參觀該校的教育系、心理系、人類學系,在圖書館陳列室看到一隻大恐龍骨骼的模型,很是驚嚇。該校校園寬廣,古木參天,學術環境良好,設備齊全,光是圖書館藏書就超過一千萬冊,大學部學生二萬三千餘人,研究所約一萬人。姜君介紹說,學校本身就有五、六十位諾貝爾獎得主擔任教授,最得意的是該校第七任校長是來自台灣的田長霖先生,一九九零年被加大董事會正式任命為柏克萊分校校長。一八六八年創立的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Berkeley)是加州大學系統中規模最大、排名最高、歷史最悠久,也是世界上頗負盛名的高等公立學府。 我們在學校的地標Sather Tower逗留徘徊,這座一九一四年興建,達九十三公尺的高塔,是可以搭電梯到頂端瞭望柏克萊全景的,可惜今天沒有開放。離開校園,繞過市區,感覺整個城市雖只十八平方英哩大,在這裡生活很有世外桃源的味道,而且她集尖端科技、商業、藝術與多樣化的休閒娛樂活動於一身,是個相當與眾不同的大學城。 柏克萊到舊金山坐地鐵半個小時車程,黃昏時分回到舊金山,在旅店休息片刻後又開始夜遊。在聯合廣場附近的街角,一對相依偎的年輕男女,拿著一張寫「我們真的很饑餓,請幫助我們」的紙牌,路過的人好像也不理不睬。不遠處又有一個年輕人盤腿而坐還看著書,一頂帽子反轉承接救濟金,等待路人施捨。走不了幾步,又是一個黑人流浪漢瘋瘋癲癲的擺動全身向路人乞討。另一對站在百貨公司入口處的父子,小孩約六、七歲,臉色蒼白,偎偎縮縮的躲在大人身邊,看得叫人鼻酸。美國呀美國,妳的流浪漢何其多。 我們坐公車來到三十九號碼頭,沿著一條木棧道,盡頭是座燈塔,遠處夜景燈光閃爍,不時傳來海獅的號叫聲。回頭在漁人碼頭一家商店買了繡有「US101」標誌的帽子兩頂、貼紙和紀念牌等,坐公車回到聯合廣場附近,那舊金山獨有的叮噹車正要開動,眼看尚有空位,我們趕緊坐了上去,半小時後到達終點,再換另一部叮噹車坐了回來,這來回一個多小時,看盡舊金山夜間街景,那張三日卷車票早已物超所值了。 隔天上午近九時走出旅店,一路遇到的流浪漢竟然十多個,實在嚇人。這家藍瓶咖啡店(Blue Bottle Coffee)藏在陋巷中,居然被阿帆找到了。排隊買了咖啡,店內沒椅子可坐,更扯的是也沒洗手間。為了方便,尋尋覓覓幾多時,還好遇到一位華裔婦女好心出借公寓三樓廁所,才解除了警報。 走走走,阿伶說要去拜訪六姊妹,那六棟相連的維多利亞式住宅自成一道風景,獵取鏡頭者眾,還有旅遊團蒞臨呢。這片綠色草皮,有幾棵高大的樹木點綴其間,遊客三三兩兩的閒坐著,一位打扮入時的美女帶著寵物在特製的水槽吮著水,想到那些流浪漢,真是人不如狗。 來到卡斯楚街(Castro Street),先在一家泰國餐廳解決午餐,加稅加小費共花掉五十美元。阿伶交待說在這裡看到男男、女女的親熱鏡頭可別大驚小怪。蠻以為有眼福了,結果什麼也沒看過。倒是看到彩虹旗(Rainbow Flag)隨風飄揚,這六色彩虹旗,大膽的告訴所有人這裡是同志區,也以紅、橙、黃、綠、藍和紫羅蘭這些多元的色彩,向世人宣告他們的包容性。不幸的是,一九七八年美國首位出櫃的舊金山市議員哈維、米爾克(Harvey Milk)在市政廳內遭槍殺,讓他致力於爭取同志平權的努力以悲劇收場。三十多年後,二零一三年是美國同志平權運動勝利的一年,讓同性婚姻的合法性夢想成真。 走過這間於一九二二年建造的卡斯楚戲院,是一座電影城,有很多廣告看板。找到卡斯楚街五七五號(575 Castro Street),這是之前哈維、米爾克的攝影店及競選總部,仍保持原狀。裡面置放一些免費刊物,我順手拿了一本「gay pocket」小冊子,大多在介紹卡斯楚區的旅店、酒吧、商店、餐廳、夜總會之類的廣告。另外,二零零八年上映,紀錄哈維奮鬥過程,台譯「自由大道」的電影Milk,也在這裡佔了一席之地。 那些隨風飄揚的彩虹旗已不在是單純「同性戀」象徵,也蘊涵了人類和平相處互相包容的意義,六個色彩不僅出現在旗幟上,很多櫥窗、招牌、壁畫皆大膽使用,尤其是色彩鮮豔的壁畫更是卡斯楚區常見的街景。 回到旅店,住在舊金山近郊的阿文來電說,他開車到市中心須一個半小時車程,等他到來要請我們吃飯,被我婉拒了,開那麼久的車請吃一頓飯太不划算了。我們自由自由在的在一家日本料理店「刀屋」排隊等候進場,點了拉麵及其他美食,加稅加小費共花六十美元。打鐵趁熱,晚餐後我們又坐叮噹車去逛唐人街,那座「天下為公」的牌坊傲立著,這舊金山有名的華埠歷盡滄桑,商店的中文招牌和國內沒有兩樣,走在華埠街道上,還以為是在國內呢。 舊金山最後一夜,五味雜陳。我們不都在流浪嗎,不同的是流浪漢唱著悲歌,旅人唱著輕快小調。隔天在舊金山機場安檢時順利過關並未受到刁難,但也真的看到有人須脫鞋子扯皮帶翻攪隨身包,算我們運氣不錯吧。走到候機室,正奇怪我的護照少蓋一個章,阿伶說在美國出境是不用通關蓋章的,但入境就得按指紋拍照存證,她怕你賴著不走呢。 舊金山飛台北十三個小時航程,還好有電影可看,有書可讀。在飛機上回想剛抵達西雅圖、前進波特蘭、馳騁美西一零一號公路、來到舊金山,這一路流浪何其瀟灑,只要不計較花費,到處都很浪漫。還聯想到以前女作家三毛到沙哈拉流浪,何其浪漫,俟其自盡香消玉殞,流浪又成悲歌了。而舊金山為數眾多的流浪漢,是自一九八零年代起,讓市政當局揮之不去的難題,入選美國流浪漢比例最高的城市,一點也不浪漫。他們處處無家處處為家,到處遭人白眼,無家可歸或有家歸不得。而我,流浪美國十一天,累了,有個台灣的家在招手。這樣迷迷糊糊的糊思亂想,突然聽到廣播說桃園機場到了,一看時間是下午十八時十五分,回到台灣真好。(2014.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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